第714章 兵臨泗城
待虎刃士兵的身影消失,朱厚照轉身看著身後的將士們,高聲喊道:“將士們!泗城州就在五公裏外!隻要攻下泗城州,我們並能與黔國公會合,那時南方便可統一。
所以,我命令你們,全速前進,於泗城州三裏外紮營,擺好大炮,給我弄出氣勢,讓他們知道我軍幾十萬大軍全部已到達,迫使他們出城投降。”
“是!”眾人齊聲回答,聲音是相傳數裏。
而林妍柔幾人則是無比的好奇,僅僅隻有三萬餘兵馬,要造出十幾萬大軍的氣勢,那難度,可是相當大的。稍不注意就會露餡,到時候不就功虧一簣了嗎?還不是要考打。
但參謀部的人卻並不好奇,反而是一臉的明悟。臉上更是露出激動的神色,上兵伐謀,不費吹灰之力便攻一下一城,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他們心中卻又很是苦澀,因為,從他們跟著朱厚照出征以來,基本上都是把計策說出來,然後他們再完善。有時更是安排的麵麵俱到,使得他們是沒有一點存在感,感覺自己好像是多餘一般,實在讓他們很是苦悶。
這可倒好,人家是為上司太笨而苦惱,而他們卻是因為上司太聰明而苦惱。這讓他們懂的了一個道理,並不是隻有遇到一個腦筋不怎麽靈活的上司才會傷腦筋,遇到一個腦筋太靈活的上司也會傷腦筋。
每一次打仗,朱厚照的腦筋總是比他們轉的快,等他們想好計劃謀略,朱厚照卻早就想出來了,而且很多時候都要比他們的計劃完美,使得他們是沒有一點用武之地。
有時甚至還埋怨自己,為何總是慢半拍,就不能快一點嗎?但是,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有得到回答,他們總是會慢半拍。
但也不全是苦悶,起碼,他們不用傷腦筋該怎麽做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怎麽做才能取勝。
“全軍全速請進!”朱厚照振臂一呼,便是率先絕塵而去。
後麵的大軍連忙跟上,快速的向著泗城州而去。
大軍來到泗城州主城,泗城城外三裏,便是開始紮起營地,營地居山而建有樹木的遮擋,使得朱厚照的計劃更好進行。
傍晚時分,泗城城外三裏的山上,滿山豎著明軍大旗。整座山上炊煙燎燎,像是有十幾萬大軍紮營在此一般。
章軍探子不敢靠近,隻能遠遠的觀望,大致估個數目便回去匯報。
來到知府衙門,探子便是開始匯報查探到的情況,“報大人!城外敵軍已經查明,正是朱厚照所率兵馬!營帳紮的滿山都是,此時正在埋鍋造飯,看其數目,與百姓傳言相差無幾。”
“什麽!”眾人聞言,皆是頓時一驚。
而知府岑正更是直接站起身來,一臉的難以置信,楞了一下,便是好奇的問道:“你可查探清楚,那山上真的全是明軍?”
“回大人!小的已經查探清楚,的的確確全是明軍,那轅門都圍著了半個山,如今都還在建造呢!”探子回答道。
聽到這話,岑正的眉頭頓時緊鎖,掃視了一眼眾官員之後,便是對探子擺手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密切注意明軍的動向,也有動靜便立即前來匯報。”
“是!”探子抱拳行禮之後,便是轉身離開了正堂之中。
岑正這才坐了下來,眉頭緊鎖,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而其他官員則麵麵相覷,誰也沒個辦法,低頭苦思卻也沒有一個辦法。
“大人!要不我們投降吧!我們本就是前朝老臣,相信朱厚照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一名中年男子抱拳說道,臉上是一臉的無奈,若不是形勢所逼,他又怎麽會心生投降呢?
“哼!”他的話剛剛落下,一名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怒聲問道:“黃大人!你是學三國呂布,做三姓家奴嗎?而且,你既然知道你是前朝老臣,卻做依舊是朝廷命官,你以為朱厚照真會那麽仁義,會放過你?你別癡心妄想了!”
聞言,眾人沉默了下來,就連剛剛聽到黃大人的話有些意動的官員也是沉默了下來,不過,相較於主戰派,他們的臉色是更加的難看。
心中暗自歎息:“是啊!前朝被篡位,我們無動於衷,反而做章官,在朱厚照看來,等同叛國逆賊,又怎麽會放過我們呢?”
想到這裏,那些主降派是不禁搖頭。
“大人!為今之計!我們隻能發動百姓!讓其幫忙守城了!不然敵軍是我軍三倍!而且用他們的話來說,裝備先進,僅僅隻是靠城中萬餘兵馬,根本守不住啊!”剛剛那嗬斥黃姓大人的男子看向岑正,麵色凝重的說道。
“蘇大人!你可想過,我們守住了又能怎麽樣!或許朱厚照就沒有想過要攻城,如今廣西各地皆落入明軍之手,而貴州和雲南又有黔國公把持,沐家世代效忠大明。
如今朱厚照又是正統,你以為黔國公還會自立為王?相信隻要朱厚照一聲令下,黔國公的大軍便會立即兵臨城下。再說了,即便是黔國公不出兵,但也不會讓我軍進入雲南或貴州。
所以,朱厚照隻要在外麵守著,不讓我軍出城,都不需要攻城,耗都能耗死我們,這個問題,你有想過嗎?”剛剛被嗬斥的黃大人出言問道,方才他被嗬斥,可是丟盡了麵子,現在他可要找回場子。
聽到他的問話,眾人齊齊看向蘇姓男子。眼中透著疑惑,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問他。
蘇大人頓時臉色變的異常難看,下意識的看向岑正,見其臉色與自己差不多,他的心頓時是沉到了穀底。他雖然很不想投降,但是,正如黃大人所說,人家隻要圍著不攻,便可以兵不血刃的奪下泗城。
畢竟,一個城池能多少存糧?就算你能撐過一個月,可兩個月後呢?補給運不進來,又不能出去找,那點存糧吃完了,那就隻有等著餓死了。餓死之後,人家隻是耗點力氣埋而已,又費不了多少力。
一時間,衙門正堂是陷入了沉靜之中,氣氛是異常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