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巨大的黑影,墨小墨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害怕,她是真的害怕,婆娑這個女人……比這世上很多凶惡的鬼怪還要恐怖。
“嗬嗬,縮在裏麵不敢出來了麽?”婆娑在門前變回人形,在墨小墨昏迷的當兒,她一口氣將護城結界和國師府外的結界衝破,最後來到國師府後廚的門前,隻剩下最後這麽一道結界,但是不知道用的是什麽法子,她竟然一時半會兒破解不了。
“你想怎麽樣?”墨小墨忍住心中的恐慌,強行鎮定道。
“我想怎麽樣?你不是很清楚的麽?我想把你剝皮抽筋生吞活剝掉!我要讓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什麽是恐懼!”婆娑說著,那黑影彎下腰去,將另一團影子提了起來。
墨小墨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誰,是蕭塵……
“你想對師尊做什麽?殺了他你不會有好處的!”墨小墨顫抖著說道,但是婆娑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你說了本王就要聽麽?蕭塵怎麽樣,本王一點也不在乎,隻要能讓你痛苦,就是現在將他碾成肉醬,本王也是很樂意的……這個主意不錯,不如就將他碾碎之後塗道牆上去吧,你會不會很喜歡呢?這樣看起來,一定很美麗吧?”婆娑說著,掐著蕭塵脖子的手漸漸收緊。
蕭塵一聲不吭,像是一團死物一般,他若是出聲了,小墨必定會沉不住氣,就是這樣被婆娑勒死也好,不能再讓小墨涉險了,她不能出來,她一定不能出來。
墨小墨看著那兩團影子沒有動靜,但是寂靜的雪夜,她能將肌肉被生生絞死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扣在門框上的手,幾乎要將那雕得栩栩如生的梅花一口氣扣掉。
“怎麽?你連蕭塵的死活都不管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師傅的麽?他待你那麽好,你卻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墨小墨,你是不是太沒良心了點啊?”婆娑笑著問道,墨小墨一言不發,用額頭緊緊抵著門框,門口落著一塊純木的門栓,她隻要將這塊東西拿起來,就能推開門去見到師尊了……
“小墨,不可,蕭塵他為你付出了這麽多,就是不要你再出什麽事情,你別去!”簫月茗見墨小墨那掙紮的樣子,心疼歸心疼,但是神誌十分清醒,不能讓墨小墨出去,她出去了,先前多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全都功虧一簣。
墨小墨抬起手,阻止了簫月茗還要繼續說下去的話,她吸吸鼻子,慢慢抬起頭來,對著門框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喲,你才知道啊?墨小墨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蠢貨,這件事情地球人都知道了,怎麽就你才知道?大神,你是不是住在哪個豬圈裏頭,消息才這麽閉塞啊?”
不得不說,這話放在平時說出來,也隻不過會叫人聽了不爽,但是換做墨小墨來說,簡直嘲諷十足,她的語氣,能讓這句話將人活生生給氣死。
簫月茗原本還是有點擔心的,但是聽見墨小墨這樣說了,頓時鬆了口氣,“小墨,話不能這麽說,婆娑她在鎮靈湖裏睡了那麽久,腦子早被水泡壞了,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呢?”
墨小墨仍舊沒有回頭,但是簫月茗聽見她在笑,“哈哈哈哈哈,是啊,月餅,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她一定是腦子給水泡壞了,不然,怎麽會連我墨小墨沒心沒肺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呢?今天別說是蕭塵在外麵了,就是簫月寒在外麵,我也不會出去的。”
簫月茗沒有再接口,他站在墨小墨身後不遠處,他能看得出來,墨小墨的手緊緊扣在門上,而門口的雕花上,漸漸染上了一絲猩紅。
墨小墨哪裏是這個世界上最沒心沒肺的人?她分明是這個世界上最用心良苦的人了,她知道別人對自己的好,她都是知道的,隻是她一直藏在心底沒有說出來罷了。
婆娑被墨小墨的話氣得幾乎吐血,“墨小墨!你再說一遍!”
“要我再說一遍?你有這個資格麽?你不是說你和君上曾經如何恩愛麽?我告訴你,君上現在最喜歡的人,是我,他的心裏隻有我一個,你婆娑,連個屁都不是!”墨小墨越說語氣越冷硬,婆娑簡直要被她氣瘋,差點就把蕭塵給扔了,但是手才抬起來,便頓在了半空中。
“嗬嗬,你想激怒我好換得蕭塵的平安?墨小墨,你太低估本王了。”婆娑將蕭塵慢慢摟在懷裏,看著他那張和簫月寒過分相像的臉,殷紅的嘴唇漸漸揚起,“蕭塵長得跟簫月寒倒是挺像的,難為你跟他在一起這麽久都沒有動心了。”婆娑說罷,伸手默默蕭塵的臉,蕭塵已經暈死過去,在她懷裏安安靜靜,就像是死的一樣。
墨小墨身子微微一顫,簫月茗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她,“胡說八道,小墨她怎麽可能會在乎蕭塵?蕭塵他怎麽可能比得上我大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大哥?哦,對了,就是那個殺父仇人吧?”婆娑笑道。
墨小墨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反手抓住簫月茗的胳膊,“不!不是的!月餅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難道你說的就是事實了?我還以為,你會告訴他的,想不到,就連你也瞞著他,簫月茗真是可憐啊,把仇人當做親人被蒙在鼓裏上千年,說出去不知道要笑掉人家多少顆大牙了。”
“什麽殺父仇人?什麽被蒙在鼓裏?我不懂,小墨,你知道什麽?”簫月茗一臉迷茫地看著墨小墨,卻發現墨小墨臉色白如霜雪,渾身顫抖著,就像是……就像是婆娑講的句句屬實一樣!
“不,她騙你的,月餅們不要信她,婆娑最喜歡騙人了,她從來都不幹好事兒!別相信她的話!”墨小墨慌道,簫月茗卻將手鬆開了,“你臉色為什麽這麽差?難道她講得都是真的?為什麽不讓我聽見?你怕我知道對麽?小墨,你為什麽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