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如此家人
看到小芳如此，孫氏心頭一跳，直覺不好，趁人不注意，悄無聲息的對她旁邊的一個心腹丫鬟使了個眼色，其丫鬟得令，猛的抓住小芳。
小芳被一陣疼痛給拉回了渙散的意識。
“小芳啊，你快說啊，把真像說出來，這樣你也可以保自己一命！”那丫鬟很是緊張，一副很為其著想的樣子。
小芳得到暗示頓時明白了，於是重重的像吳氏磕了一個頭:“大夫人對不住了，奴婢也不是有意的。”
小芳又跪行到車老太身邊:“老夫人，這一切都是大夫人指使的，是她指使奴婢的，當日奴婢把盤子打翻，那盤子裏麵放著的是名貴的菜係，奴婢頓時慌了神，這個時候大夫人來了，說沒事，隻需要幫她做件事，那就是在適當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把蕭小主肚子裏麵的孩子給害死，那樣就好了，不然就是一死。”
“你放屁，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好，你說我指使你，你隻不過打爛一個盤子和一名貴菜係，怎麽也最不致死，你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捅出來，為什麽你要忍氣吞聲？”繞是吳氏脾氣再好也被氣的破功，一腳踢了上去，大聲的嗬斥到。
“你是大夫人，奴婢怎麽可以鬥得過”小芳被踢中胸口，吐了一大口血水，虛弱的說到。
這個時候孫姨娘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剛好被車老太聽見:“真是狗屈打成招的，一個小丫鬟怎麽可能鬥得過主子，這不明擺著拿身份壓人嘛！”
聽聞如此，車老太是徹底的發飆了:“吳氏你給我跪下，你這個賤、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蘇嬤嬤也打了個眼色示意將吳氏拿下，那兩個嬤嬤也是老辣的，趁著吳氏一個不注意將其一腳踢在了地上。
吳氏立時慘叫一聲:“不，我沒有我沒有將厚樸換成肉桂，這兩個丫鬟是被人買通的。”
“這麽說那丫鬟是血口噴人了？一個小小的丫鬟何德何能陷害你，又有誰會買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鬟來陷害你？”孫姨娘得意的分析到，看著吳氏此時的模樣心裏別提有多爽了。
“今天老生非要休了你不可，我車家沒有你這樣的媳婦！”車老太一席話說的急狠，錚錚有聲！
車無垢看到這一家子各個嘴臉，狠狠的冷笑著，這些就是她所謂的家人，除了狠狠的鬥個你死我活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懲罰人，見吳氏如此，車無垢心裏很是難過。
“慢著！”車無垢嬌喝道:“祖母孫女有話要說？”
“如果你是為吳氏求情那麽就給我住嘴，不然到時候老生把吳氏趕出去的同時你也別回車家了！”車老太很是絕情的說到。
看到如此絕情的車老太以及她和母親兩人被人陷害居然沒有一人幫忙，還全都落井下石，車無垢不怒反笑。
車老太厭惡的看著車無垢:“還不快給老生滾遠點，看著你們都煩！ ”
車老太的話一說出來可是美翻了孫姨娘。
就是蘇嬤嬤也不例外，別的他不知道，但要是車無垢也被跟著趕出府外那麽她的女兒身份就會更高了，一時間可是很很的激動了一番。
對於他們的花花腸子她沒功夫去猜測，她直接從懷裏拿出了一包藥粉。
“你手中拿的是什麽？”車老太奇怪的問到。
“這是我昨日在郊外別園裏撿到的！還請老夫人吩咐大夫辨別一下這是什麽藥！”車無垢聲音堅定，不焦不慮。
車老太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到底是親孫女，車老太還是留了幾分薄麵的，於是招招手示意大夫鑒定。
大夫得令拿過藥包打開一看，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好似在糾結猶豫什麽一般。
抬起頭來的時候，袁大夫的眼底一片堅定:“回老夫人，這乃是肉桂粉！”
孫姨娘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故作驚訝的說到:“剛才大夫人不是否認了嗎？那這個藥包又是幹嘛的？”
車無垢很是氣憤，猛的一瞪，也成功的嚇了孫姨娘一跳。
“小心說話閃了舌頭，你不說話也沒人當你是啞巴，給我閉嘴！”
車無垢猶如星辰般的眸子散發著陣陣冷意，周身氣息說不出的壓抑，孫姨娘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坐在了位置上麵。
車無垢來到袁大夫麵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其看，像是要看出一朵花兒出來一般:“你說這藥包裏麵裝的是肉桂粉？”
“是！”袁大夫毋庸置疑的點了點頭。
車無垢見此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片刻又再次問到:“你確定？”
袁大夫被車無垢盯的隻想發毛，反正話已經說出來了，也不在乎多說幾句，於是故作羞惱的說到:“老朽家三代從醫你這是在欺我袁家無人？區區厚樸和肉桂都認不出來？”
“厚樸和肉桂一樣，長相都屬於樹皮差不多，但他們最大的區別不是長相，而是氣味！”
車無垢稍作停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袁大夫，袁大夫雖然表麵很是鎮定，但實則內心很是焦急，沒有想到車家大小姐居然懂藥理，袁大夫想要辯解占的先機，車無垢冷笑，她怎麽可能給他此機會。
“肉桂味屬辛辣，而厚樸屬溫和，袁大夫難道是你的鼻子失靈了？連辛辣都聞不出來了！”車無垢微笑的說到。
那笑容說不出的詭異，袁大夫心頭一慌對著車老太氣憤的說到:“大小姐簡直是欺人太甚，既然她都如此的懂，還叫老朽來幹嘛？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袁大夫作勢就準備走，車無垢先一步攔住了去路:“為了證明本小姐沒有無理取鬧那麽更好的方法就是在請一個大夫來辨別一下，那麽就可以知道了！”
車無垢說話間眼神目不轉睛的看著車老太。
“去把楚州的最有名的廖大夫請來。”車老太話一停，便有人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廖大夫便來了。
車無垢打量著來人，男子正值中年，著的一襲青衫，五官正直，給人一種醇厚老實和安定人心的感覺，此人正是廖大夫，楚州最有名大夫，家裏十代都是名醫。
車無垢走了過去:“這位是袁大夫，袁大夫說這藥包中的是肉桂，廖大夫請問這藥包中的是什麽？”
廖大夫表示很不解，就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有必要請他過來嗎？但還是接過車無垢手中的藥包。
袁大夫這下是冷汗倍出，看這樣子車老太也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眼神陰冷的看了一眼孫姨娘。
廖大夫不像別人，對於楚州醫藥界的一把手，他說的話就是權威。
此時除了袁大夫和車無垢之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深怕錯過了某個字眼。
“這……是厚樸粉！”廖大夫肯定的說到。
袁大夫頓時癱軟在地上，他知道他這是完了，一個醫者犯這種錯誤那就不配為醫者。
孫姨娘看著袁大夫癱軟的樣子是恨的牙癢癢，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剛才似乎就屬你孫姨娘最多話了，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吳氏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站起來盛氣淩人的說到。
車老太一時間一不知道說什麽好，坐在一旁不坑聲。
廖大夫無心他們的宅門恩怨，但不代表他對袁大夫沒有什麽想法。
廖大夫很是痛心又氣憤的說到:“枉我還想將你提拔為總部人員，沒想到你卻不學無術，居然連肉桂和厚樸都分不清楚，你說你還有什麽能力勝任？”
“廖大夫我知錯，還請原諒，我……”袁大夫萬一沒有了剛才的盛氣淩人，此時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到。
“你別說了，你如此醫術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老夫今日非要把你送到官府不可！”
廖大夫直接打斷其說辭，拉著袁大夫就準備走。
袁大夫自然是不可能跟著一塊去官府的:“廖大夫我知道你是個正直的人，我的醫術你也是知道的，正所謂馬有失蹄，我一時沒看清楚，也不能一錘定音吧！”袁大夫大聲快速的說到，同時也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在第一時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廖大夫也覺得是這麽一回事，倒也任其離開，有時候將藥看錯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袁大夫落荒而逃，車無垢朝自己的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將其扣住了。
此時氣憤很是僵硬。
蕭姨娘也在適當的這個時候呻吟出聲，老夫人開口擔憂的聞到:“沒事吧！”
“沒事，就是肚子有些隱隱作痛，應該不會有什麽事！”蕭姨娘此時是說不出來的柔弱，雙眼含淚，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無論什麽時候，車老太總是第一時間關心的是他即將出世的孫子。
聽到孫姨娘說不舒服，立馬換來廖大夫:“快來看看她是那裏有不舒服的？”
醫者仁心，廖大夫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來到瀟姨娘身邊，例行把脈，片刻後。
廖大夫拱手作揖:“老夫人，小主並沒有多大的事情，隻是過於勞累一點，再加上誤食了少量的肉桂，所以有點胎動不穩，待我從新開一副安胎藥，服下便什麽事都沒有了！”
車老太聽到廖大夫如此說法，終於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快！帶廖大夫去開單子，然後速度把藥煎來！”
丫鬟得令領著廖大夫去了書房。
此時大廳裏又恢複了剛才的緊繃氣憤！
車無垢率先站了起來:“孫姨娘！你的丫鬟好像很是了解瀟姨娘的丫鬟一樣，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樣好了，如果我沒有記錯，小芳才剛回來吧！”
被車無垢這樣一問，孫姨娘隱在衣袖下的手不可抑製的一抖，要不是他坐在凳子上隻怕現在是已經攤到了地上。
他沒有想到吳氏母子會有脫身之力，現在是應該怎麽回答？
“兩個丫鬟的關係好壞這並不是很奇怪的事吧！”
“隻怕你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了，孫姨娘你到底是和居心？”吳氏絲毫不防水，神情很是認真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