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聽了這個話卻十分高興,陌子傾既然將那王後給趕出了,那說明在陌子傾心裏根本就不喜歡那個王後,她能隱忍到現在才將王後趕出去,說不定就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小鬼。
這麽想著,映月更加覺得,要好好的討好眼前的這個小鬼。
她蹲下來,跟陌麟處在了同一個高度:“小孩兒,以後我就代替你母後,好好愛你,好不好?”
陌麟衝她翻個白眼:“你才不能代替我母後呢,我母後那麽漂亮,你那麽醜,父王肯定是被你給迷惑了才會將母後給趕出去,你說,你是不是對我父王施了什麽法術?”
映月覺得,這個小孩子還真是難搞,這麽說了半天,這小孩就是咬定了,自己是個壞人。
她也覺得有點生氣啊,在落月國時,經常幫著落月看孩子,早就煩的不行了,這會兒能耐著性子跟這個孩子說這麽長時間的話,也算是她的極限了吧?
映月索性將門關了,將陌麟關在外麵,不理他了,任憑他踹門,大罵都不在理會。
陌麟在映月的門口鬧了一會兒,沒人應他,也覺得無趣,於是,他蹬蹬蹬的又跑去找陌子傾了。
陌子傾正在書房裏坐著批閱奏章,見陌麟氣喘籲籲的進來,期待的看著他問:“怎麽?你母後回來了?”
陌麟一愣,疑惑的看著父王說:“我母後回來了?在哪?”
見陌麟這個反應,陌子傾心知,丫頭肯定還沒有回來。
照她喜歡陌麟的那個性子,就算這次是因為自己回宮的,回來之後肯定也會先去看看陌麟。
陌子傾難掩一臉的失望,望著自己的兒子問道:“來找父王做什麽?父王現在沒空陪你玩,你自己去別處玩會兒。”
往常,聽到陌子傾這麽說,陌麟總是會十分的離開。可是這次,陌麟不光沒走,還向陌子傾靠近了幾分。
陌子傾見自己的兒子又要靠近又有點害怕的滑稽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幹脆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將他一把撈了,抱在自己的腿上,問道:“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陌麟百般委屈的看著陌子傾說:“父王,你為什麽不要母後了?你為什麽要娶新的啊?”
陌子傾知道,陌麟肯定不知道嫁娶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些話肯定是他聽來的,於是,他問道:“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陌麟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聽宮女們講的。”
陌子傾心想,這宮中的宮女倒是嘴長的很,下一次不用麻煩孤魂去昭告天下了,他有什麽要通知的,隻需要告訴宮裏的宮女,估計全天下都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別聽他們瞎說,父王哪有不要你母後?”
陌麟聽著陌子傾的話,還是撅嘴,他說:“父王, 你騙人,那個女人我都見過了,長得跟醜八怪一樣,那麽難看,一點都沒有母後漂亮。”
陌子傾欣慰於自己兒子正常的審美,忍不住附和道:“嗯,沒錯,是沒有你母後漂亮。”
陌麟眨著與薛沐葉一樣的大眼睛問:“那你為什麽還要娶她啊?”
陌子傾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說:“父王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娶她,好嗎?行了,這麽晚了,你該去吃飯睡覺了,乖。”
陌麟一再向陌子傾確認了自己不會有個後媽,才半信半疑的由宮女帶著去吃飯睡覺。
陌子傾笑著搖了搖頭,陌麟還真是個維護自己母後的孩子啊,還真是沒枉費了丫頭那麽疼他。
正要拿起折子來看,孤魂忽然進來了。
陌子傾問道:“喜訊發出去了麽?”
孤魂神色古怪的說:“發出去了。”
陌子傾嘴角笑笑,隨口應了孤魂一聲:“好。”
孤魂心道,好什麽好?王上,你最好不要後悔,這會兒,王後肯定看到那告示了,接下來王後會做什麽,他還真是把握不準啊。
沒錯,薛沐葉確實是看到了那個告示,而且十分生氣。
她想,好啊,好你個陌子傾,我不過是想要試試你,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想再娶別人!
那你娶別人去吧,我走了!
這麽想著,薛沐葉氣呼呼的躺在了客棧的床上,心裏想著,她明天就走,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想看到陌子傾了!
雖然是這麽想,但是冷靜下來之後,薛沐葉忽然又想,自己就這麽走了,陌麟怎麽辦?萬一他被人欺負了怎麽辦?映月暗中虐待他怎麽辦?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陌麟是個聰明伶俐,十分討人喜歡的孩子,應該不會遭到這樣的對待。
她打定了要走的主意之後,又想,除了江城,她還可以去哪裏呢?
想了很久以後,她忽然想到,自己在夢中看到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好像是在齊國吧?夢中的風景好像還不錯,不如就去那裏散散心好了,而且去齊國的路上還要經過西夏,還可以順路去看看白若依和沈亦臨他們。
一切都盤算好了以後,薛沐葉在生氣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醒了,事實上,她差不多是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薛沐葉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到馬場中挑馬的時候,賣馬的老板還特別的多看了她幾眼,這麽漂亮的一個姑娘,眼睛怎麽長成了那個樣子呢?
老板一邊奇怪著一邊為薛沐葉介紹自己的馬匹。
薛沐葉顛了顛從孤魂那裏要來的錢,心中暗道,錢不多,還要撐到齊國,不能花的太狠。
於是,她跟老板說:“老板,給我挑一匹最便宜的就行。”
老板指了一指一匹通體雪白的馬說:“這個馬場最便宜的就是那一匹了,不過它性子極是剛烈,不好馴服,我看姑娘生的嬌弱,還是找一匹稍微貴一點的馬吧。”
薛沐葉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匹白馬,通體雪白跟自己的衣服甚是相配。
於是,她指了指那匹馬說:“就那匹吧,老板,多少錢?”
那老板見薛沐葉看見那匹馬毫無懼色,居然還想要她,倒是對她刮目相看,心想,看似這麽柔弱的女子,竟然有這麽大的勇氣,敢挑戰那麽難的一匹馬。
於是,老板說:“算了,不要錢了,那匹馬你隻要能牽走就是姑娘的了,但是如果姑娘死在了那匹馬的手中,我們馬場可是不負任何責任啊。”
薛沐葉一聽老板不要錢,不由樂開了花,不要錢的東西啊,不要白不要,是以,看著那匹馬覺得更加的順眼。
她一邊向著那匹馬走,一邊跟老板說:“不用你負責,不用你負責,隻要你不要錢就好。”
薛沐葉一邊走一邊嘖嘖感歎,同樣都是江城的百姓,賣小吃的那些小販就唯利是圖,看看人家馬場的老板,一匹馬說送人就送人了,這才叫魄力。
那匹白馬確實不好馴服,薛沐葉不過才剛剛靠近它,它便立刻揚起了前蹄,凶神惡煞的看著薛沐葉,作勢要踢她。
劣馬她看多了,馴服這匹白馬倒是也不大難。
薛沐葉正要扭回頭跟老板說,這匹馬自己還需要在他的馬場裏訓一訓的時候,才發現老板早就躲得沒影了,她找了許久才看到老板在遠遠的一個角落裏,衝著她微笑:“姑娘,你待會兒若是死了,真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啊。”
薛沐葉衝他喊:“老板,這個馬我得借這個馬場訓一會兒,行嗎?”
老板點頭:“行,姑娘,你願意訓到什麽時候就訓到什麽時候,隻是不要傷到人啊。”
薛沐葉衝老板笑笑:“放心,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