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興奮的抓著白岩,走到了軍營外的一片空地上,一片茫茫的草原,看不到地平線。
蘇可跨上白馬,抖抖韁繩,十分威風凜凜。
白岩舔了舔嘴唇,看看自己手裏的那匹馬,壓低了聲音跟它商量:“待會兒跑的慢點,你知道嗎?”
那馬眨著大眼睛看了看他,低下頭吃草了,表示聽不懂他說了什麽.……
蘇可騎在馬上,喊白岩:“喂,白岩,上馬啊,我早就想去草原的盡頭看看了,今天正好去,嘻嘻,你磨蹭什麽呢?”
白岩衝她翻白眼:“知道了。”
其實,他是真的不會騎馬,可憐白岩從小就在深山幽穀中長大,學的是占卜之術,他是謙謙君子,又怎麽可能會騎馬呢?
白岩好不容易坐到了馬上,身子搖搖晃晃的,他有些緊張的抓緊了韁繩,衝早就在一旁等的不耐煩的蘇可說:“可以,可以走了。”
蘇可騎著馬往前跑去,英姿颯爽的,漸漸在遠處縮成了一個點。
白岩看著飛奔出去的蘇可,心想,這丫頭也不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嘛,騎馬的樣子還是很帥的.……
不過,自己這馬會不會也太溫順了一點?怎麽趕了半天,一點也不動,隻是在地上自顧自的吃草啊?
白岩趕了一會兒,自動放棄了,反正他也不會騎,不如就在這裏欣賞一下風景也不錯。
蘇可騎著馬狂奔了一會兒,回頭看看,見白岩並沒有跟上來,不禁心想,白岩不會丟下了她回去了吧?
她從小就不大記得路,他要是丟下了她,要怎麽回去啊?
想到這裏,蘇可急急的騎馬奔了回去。回到原點,發現白岩居然還在馬上悠閑的在原地打轉,有些無言。
蘇可奇怪的問他:“你怎麽不往前走啊?”
白岩聳聳肩,攤攤手:“這馬不走,我有什麽辦法?”
蘇可奇怪,真的嗎?他們不是一起去馬廄挑的馬嗎?應該都喂飽了啊。
這麽想著,蘇可騎著馬繞到白岩騎著的馬的馬屁股後麵,揮著鞭子,抽在了那匹馬的屁股上。
然後,正悠閑吃草的馬,屁股一痛,下意識的便向前狂奔而去。
白岩坐在馬上,嚇了一跳,趕緊抓緊了韁繩,回頭衝蘇可吼:“喂,丫頭片子!我真的不會騎馬!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聽到風中白岩的聲音,蘇可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闖禍了……
看著白岩在馬上東倒西歪的,就快要掉下來了,蘇可趕緊揮鞭子,快馬加鞭的往前趕,一邊跑一邊喊:“喂,白岩,你勒韁繩!”
就在白岩在自己的視線中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從一個白影,慢慢的變成了一個白點,最後,看不見了……
然後,過了一會兒,傳來了白岩的一聲慘叫,和一聲怒罵:“丫頭片子!你給我等著!”
蘇可吐了吐舌頭,心急的喊:“喂,白岩,你在哪裏啊?你還好吧?”
沒有人回應.……
蘇可慌了夾緊了馬肚子,在高高的草叢中來回穿梭,尋找白岩的身影。
找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白岩到底在哪裏,別說白岩,在那麽高的草叢裏,連白岩的馬都看不到。
蘇可找了一會兒,心想,白岩不會被馬給摔下來摔死了吧?
這個想法隨著找的時間越久,越來越堅定,到最後,蘇可一邊騎著馬找他,一邊抖哭腔:“喂,白岩,你不要死啊,你到底在哪裏嘛,就算死了,你的鬼魂也出來見見我啊。”
哭了一會兒,蘇可忽然聽見了一聲微弱的聲音:“喂,別哭了,我在這裏。”
風聲將那聲音稀釋的十分微弱,蘇可停下了馬,抬高了聲音問了一句:“白岩?是你嗎?你在哪?”
風中,又傳來一聲飄渺的聲音:“我在這裏。”
蘇可循著聲音過去,走了許久,才看到白岩的馬,她欣喜的就要下馬,因為太著急看白岩的傷勢,下馬時,腳忘了從腳蹬子裏出來,蘇可被絆了一下,順著一個小斜坡就滾了下去。
她一邊滾,一邊好像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叫聲,接著,她就跟一個不明物體撞在了一起。
她幹脆抱著那個不明物體滾到了這個坡底。
等她終於停了下來,才看清楚,跟她抱在一起的,是白岩。
他憤怒的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蘇可爬起來,跪在了白岩身邊,上下看看,發現白岩臉上擦傷了,胳膊上也有好多傷口。
小丫頭顧不得許多,將自己的裙子扯了下來,一邊哭一邊給白岩包紮:“白岩,我,我馬上就給你弄好了,你,你不要怪我,我,我,我馬上就給你處理好。”
蘇可一邊為白岩包紮,一邊一臉愧疚的吹著白岩胳膊上的傷口。
看著這樣的蘇可,白岩心中的火氣竟漸漸的沒了,這個傻丫頭,自己的臉也被石頭劃傷了,胳膊上也有幾道傷口,她居然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傷口。
白岩忽然覺得,心中的一塊一動,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砸進了自己的心窩,突然就陷了一塊下去。
包紮好了,白岩將蘇可額前的一縷頭發掩到她的耳朵後麵,開口,卻沒有了嚴厲:“笨蛋,你胳膊上也有傷口,不疼嗎?”
蘇可滿臉是淚的看著他,一個勁兒的道歉:“白岩,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對不起,對不起,你胳膊還疼嗎?我不疼的,我一點都不疼。”
白岩看著自責愧疚的蘇可,忍不住,就貼上了她的嘴巴。
她的唇甜甜的,帶著青草的味道。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一陣風吹過,白岩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做了什麽。
他的臉離開了蘇可,有些別扭的看著蘇可那個丫頭,蘇可已經徹底的呆住了,怔怔的看著白岩。
白岩也不看她,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一條布出來,為她包紮傷口。
不過剛剛碰到劃傷的地方,蘇可下意識的哼了一聲。
白岩心想,真是個傻丫頭,明明就很痛,還逞強的說自己沒事。
包紮好了,蘇可有些怔怔的看著白岩,過了很久很久,她才有些羞澀的看著他,說:“白岩,剛才,你親了我。”
白岩神色有些慌張,不過很快便平靜下來,有些冷漠的開口:“我剛剛隻是不想你那麽吵,你不要多想。”
蘇可有些失望,淡淡的“哦”了一聲。
正是風吹草地,一片青色。
小草的葉子吹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臉上,癢癢的。
白岩向後麵倒去,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藍藍的天空上,飄著朵朵的白雲,偶爾有飛鳥略過,是這樣的美景,與這樣的清閑。
蘇可上下打量白岩,見他臉上的有幾道血口子,不禁愧疚的道歉:“白岩,對不起,我.……”
白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口說:“沒事,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跟你在一起,準沒好事。”
蘇可一臉委屈。
沉默許久,白岩開口:“喂,丫頭片子,我胳膊疼。”
蘇可急忙爬到白岩跟前,翻看著自己包紮好的胳膊,緊張的問:“哪兒?哪兒疼啊?”
白岩嘴角壞壞的一笑,將蘇可拉了下來,將她摁在了自己身邊。
手指放在了嘴唇上,比了一個安靜的姿勢,再指指天上,示意她看上麵碧空如洗的天空。
蘇可躺在白岩的身邊,輕風在吹,大雁飛過,耳邊不時還有幾聲大雁的叫聲,兩匹馬相親相愛的在一旁旁若無人的吃草,這樣安靜如畫的風景中,白岩的側臉美好的讓人炫目。
蘇可輕輕的將頭靠在了白岩的肩頭,靜靜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