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雙管齊下
在張然看來，熟練的產業工人，在任何時候，都是一筆極為寶貴的財富，而且培養起來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張然整整花費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才將羊毛坊的架子搭起來，並培養了一批勉強還算合格的工人……因此，除非萬不得已，張然絕對是不願意就這樣將他們“揮霍”掉的！
??更不會采用趙禹的建議，將他們調往別出，因為這是在太過浪費人才了！也實在是太蠢了一些！
??“嗯……小郎言之有理！”果然，聽到張然這麽一說，趙禹也察覺到，自己提出的這個方法，似乎並不怎麽適用！
??因此，不免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並向張然詢問道：“那麽，小郎以為，咱們該如何處置這批工匠們呢？”
??“這個嘛……”張然聞言，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即便為趙禹分析道：“趙公，因為這熟練工匠，培養不易，所以我並不建議，將他們調往他出……但偏偏咱們工坊現在又沒收到陛下新的指令，而且隨著春天即將臨近，天氣也越來越暖和了，這羊毛衣的需求量，肯定會大大降低，陛下未必會讓我們再大量生產羊毛衣！
??在這種需求量大大降低的情況下，我們若是不想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羊毛製衣產業就這麽廢棄的話，目前似乎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其一，自力更生尋找新的銷路！雖然，現在眼看著冬季就要結束了，天氣也會越來越暖和，但就目前而言，距真正開春轉暖，還有一段時間。因此，我們至少還有兩三個月的緩衝期，若是能夠在此期間，打開民用市場的銷路，多少也能解決一些貨物積壓的問題！
??而且，我聽說，近期咱們少府生產的羊毛衣，似乎隱隱有風靡長安的苗頭，很多長安城裏的權貴，都以得到陛下所賞賜的羊毛衣為榮！
??若是，咱們能夠放開限製，向市麵出售羊毛衣的話，長安城裏的權貴們，八成有可能會蜂擁而至，前來搶購咱們的羊毛衣！”
??一直以來，張然工坊園以及少府織室聯合生產的羊毛衣，都是優先供應邊郡將士，其次滿足未央宮所需，基本不會對外出售！
??雖然天子劉徹，也偶爾會賞賜臣子們一些做工精致的上品羊毛衣，以示恩賜，但數量卻並不是很多，滿打滿算，也絕對不會超過一百件！
??不過，天子的賞賜，卻讓羊毛衣的名聲迅速在長安權貴階層流傳了起來，也讓羊毛衣的身價倍增，成為人人求之不得的稀罕物！
??比如上次，吾丘壽王就有幸得到天子賞賜的一件羊毛衣，而且當吾丘壽王得知羊毛衣乃是出自於張然之手是，還請求他給自己家人以及董仲舒也弄上幾件！
??由此可見，長安城的權貴們，對於羊毛衣還有一定需求的，因此，張然很希望，趙禹能夠說服天子，放開限製，向市麵供應少府生產的羊毛衣，徹底打開羊毛衣的銷路！
??麵對張然滿是懇切的目光，趙禹很是沉吟了一番，最終思慮良久，還是輕輕頷首道：“小郎這個建議不錯，老夫也認為非常可行.……不過，你們的羊毛衣能不能對外銷售，最終還是要請陛下來決斷！畢竟，咱們少府生產的最上等羊毛衣，現在隱隱有成為貢品的趨勢，陛下多用其賞賜公卿臣子們.……
??所以，老夫最多幫你上份疏奏，陳明其中利害，至於能不能成，老夫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呀！”
??事涉天子，張然也不好多說什麽，更難以強行要求趙禹一定要采納自己的建議，隻能拱手道：“呃，那就多謝趙公！”
??“無妨，無妨~”趙禹聞言，不禁擺了擺手，含笑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若是能順利解決小郎的煩惱，老夫也是樂見其成的！”
??“嗯……”張然聞言，不禁點了點頭，隨後想了想，又向趙禹拱手說道：“趙公，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最上等的羊毛衣，肯定要優先供應未央宮的，並不宜對外出售……但，一般品質或者更稍差一些的羊毛衣，就沒有那麽多限製和顧慮了！
??我們不妨向陛下建議，待邊郡將士們所需的羊毛衣，生產完成之後，便將庫存或者剩餘的羊毛衣，對外進行出售！如此，既能滿足市場對羊毛衣的渴求，又不會影響未央宮那邊的上等羊毛衣供應！豈不是兩全其美！”
??趙禹聞言，不禁點了點頭道：“唔……小郎此言大善，老夫認為可以考慮！稍後，我會一並寫進疏奏中的！”
??說到這裏，趙禹不禁又有點好奇的看向張然，對其詢問道：“那麽，小郎你另外一個方法呢？可否與老夫詳述一二？”
??“嗯，敢不從命！”張然輕輕點了點頭，並向趙禹拱手說道：“這第二嗎，我們認為，咱們應該將羊毛製衣的產業轉移出去！轉移到更靠背，更寒冷的地方！比如說，朔方郡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裏靠近大漠草原，天氣更加嚴寒，冬季寒冷的天氣也更加的長一些，因此，對於羊毛衣的需求肯定也更大，市場也更加的廣闊！
??而且，朔方郡更加接近羊毛的產地，草原大漠遍地牛羊，連北方數郡也有飼養牛羊的傳統，因此原材料極為充足，價格也更加的便宜，若是我們將羊毛製衣的工坊設在那裏，就能輕鬆解決目前的困擾！
??其實上次，我就曾經向陛下及衛將軍建議過此時，但當時衛將軍考慮到一旦咱們大規模，在朔方郡生產羊毛衣的話，那麽咱們羊毛製衣的秘密很可能會被匈奴人得知，並覬覦！
??萬一真的被他們偷走我們的技術，那豈不是就等於資敵了？所以，衛將軍和陛下，就沒有立即同意，我所建言的，直接將工坊設在朔方的建議，隻是讓我們派出了一少部分人，前往朔方為邊郡將士們，生產製作羊毛衣！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的了，目前我們羊毛製衣的工坊，麵臨極大的困境，必需要尋找出路，才能使其存活下來！不然的話，若是任由事態繼續發展，那麽羊毛製衣這個新興行業，就要麵臨夭折的風險！
??兩權相害，取其輕！我認為，在如此生死存亡的關頭，就沒必要顧慮那麽多了！更何況，隻要我們做好保密工作，短時間內，匈奴人也未必能夠偷到我們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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