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河邊捕魚
將籮筐拖到岸邊，把裏麵的魚兒全都倒出來，收攏了一下。張然欣喜的發現，僅僅這一個籮筐就倒出來大大小小四條魚。
不過，這些魚兒個頭不大，小的隻有兩指寬，最大的也不過巴掌寬而已，盡管魚兒不大，但若是全部加起來也足有一斤多了，做成肉糜子，再煮些野菜粥，就夠他們一家三口飽餐一頓了。
“哇，真的有魚啊！”
看到張然腳邊那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魚兒，穗兒不由驚呼一聲，興衝衝的小跑著過來，彎下腰一條條的將它們全都撿起來。
“好大一條鯉魚呀！兄長，兄長，晚上我就要吃這條！”
夕陽下，妹妹穗兒舉著一條長長的鯉魚興奮的大呼小叫，陽光照耀在她髒兮兮的小臉，為其蒙上了一層金黃色，讓她消瘦的臉龐看起來似乎多了一層紅暈，遠遠看去似乎散發動人的神采。
看著這美好的一幕，不知怎的，張然心中微微感到一陣悸動。
忽然，張然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好，晚上兄長親自給你烤來吃！”
“謝謝兄長，兄長最好了！”小丫頭歡呼一聲，撲倒張然懷裏，一手抓著魚，一手親昵的摟著張然的脖子撒嬌道。
“去，去，去！滿身都是魚腥味，離我遠點！”雖然嘴上都是嫌棄，但張然還是輕輕摟著小丫頭，寵溺的刮了刮她的小瓊鼻，調侃了一下。
嬉笑打鬧了一番之後，張然又重新將魚兒裝入籮筐之中，然後扛起了籮筐，帶著興衝衝的小丫頭，向另外一個“魚籠”所在的方向進發了。
來到另一片水域之後，張然先是找到那顆係著樹藤的小樹，然後解開樹藤，一點點將籮筐從河裏拉了出來。
這個魚籠是妹妹那個小號的籮筐做的，所以拉起來比之前那個還要輕鬆不少。等把魚籠拉上岸之後，張然清點了一下，然後驚喜的發現這個籮筐的收獲居然比上一個的收獲還要多。
其中不但有五六條個頭頗大的草魚和鯽魚，而且還有幾隻小蝦，以及一頭張牙舞爪的毛蟹……
“這可真是失之東偶，收之桑榆呀！本來隻是個充數的魚籠子，沒想到居然比正主抓到的魚還多……”
趁著天色還不算太晚，張然在河灘上找來一塊鋒利的石片，直接在河邊開始殺魚
刮掉魚鱗，刨腹去除內髒，然後在河水中將魚肉清洗幹淨。接著又拿起另外一條，以同樣的方法施為。
張然的手法雖然並不算嫻熟，但花費了一些時間之後，總算殺了足足七八條魚。之後，張然又找來一些水草編織成繩，將殺好的魚兒以及剩下活著的魚串聯起來。
而後，張然又將殺魚剩下的內髒放入籮筐，當做新的魚餌來用，並還用妹妹穗兒新采來的柳樹枝條將籮筐上的兩個大口子堵住，然後按照之前的方法重新放入河水中。
這一切全部做完之後，太陽已經落山了，眼看用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張然連忙招呼妹妹提著抓來的魚，一起往回趕。
當兄妹兩人沿著河岸，回到堆放野菜的大樹前時，夜幕已經開始降臨了。
傍晚的大樹下，張然的母親張李氏焦急的來回踱步，同時不停的四處張望，滿臉的焦急之色溢於言表。然而，當她四下眺望，看到遠處張然兄妹兩人的身影時，整個人不由張大了嘴巴，僵在原地。
“阿母，阿母，快來看，兄長用籮筐抓了好多好多魚啊！”在看到母親的那一刻，小丫頭小臉上頓時喜笑顏開，然後提著抓來的幾條大魚，大呼小叫著一頭紮進了母親的懷裏。
“這麽多魚？都是你兄長抓來的？”張李氏有些呆滯的看著女兒手中用草繩穿起來的幾條鯉魚和鯽魚，大為吃驚道。
看著母親滿臉的震驚之色，小丫頭不禁得意道：“嗯！都是兄長抓住的！阿母，你不知道，兄長可厲害了，他用咱們家盛草的籮筐，隨便戳了幾個洞，然後鼓搗了一下，就抓了十好幾條魚。阿母，咱們今晚有魚肉吃了！”
聽完女兒的敘述，張李氏不禁長大嘴巴，不可置信道：“籮筐也能抓魚？這怎麽可能？”
“哪有穗兒說的那麽誇張啊！”張然笑著走到母親和妹妹的身邊，順手將魚放到母親的大籮筐裏，並開口解釋道：“阿母，你可別聽那丫頭亂說，其實我也嘴饞了，想到小清河裏有不少魚，就把咱家的籮筐改裝了一下，做出了兩個捕魚陷阱，能夠抓到這麽多餘完全是撞了大運而已！”
張然不說還好，一說之後，張李氏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不由開口追問道：“我兒，你什麽時候學會捕魚手段了？還會製作陷阱，誰教你的？”
“呃”張然遲疑了一下，抓了抓腦袋，嚐試著解釋道：“阿母，是這樣的，我這段時間不是身體不怎麽好麽，於是就想著弄點肉來嚐嚐，也好補補身子。上次昏倒之後，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於是就根據以前在灞河邊上，看到的那裏的漁夫捕魚的樣子，試著做了點捕魚陷阱，沒想到還真的挺好用的，哈哈…”
聽到張然這麽一說，母親張李氏的眼眶不由一紅，眼淚吧嗒吧嗒的就下來了，嗚咽道：“然兒，都怪阿母沒用，沒本事，一年到頭連肉都沒能讓你們吃上一頓，嗚嗚…”
眼看著母親突然掉起了眼淚，張然頓時有些傻眼了，連忙上前勸慰道：“阿母，你別哭啊，怎麽好端端的就哭了起來了，你看咱們這不是有魚吃了麽…”
好吧，活了二十多歲，可憐的張然還從來沒有哄女人的經驗，前後忙活了好半天還是沒能讓母親止住眼淚。
最後還是妹妹穗兒，使出了撒嬌大法，這才哄得母親破涕為笑，化解了這場在張然眼中重大的危機。
夜色降臨，漫天繁星，一弦彎月在半空中冉冉升起，散發著淡淡的銀輝。
略顯崎嶇的小路旁，蛙鳴陣陣，蟲鳴如織。踏著明亮的月色，張然母子三人帶著一天勞作的收獲以及疲憊，踏上了返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