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受罰
“太子殿下是否聽錯,問問愉貴人便知了?”如妃冷哼道,看向愉貴人。
太後也將目光移向愉貴人,愉貴人忙欠身道“稟太後,那日,賢妃姐姐的確是來琉璃宮,與臣妾說了一些誅心的話……也的確如太子所言,賢妃娘娘說,陛下一直都在利用臣妾,利用月兒……”
“荒唐!”太後猛地將桌上的茶杯砸向賢妃腳下,“皇上是九五之尊,還需得用女人和孩子做棋子?!你這話說出去,便是在給皇家蒙羞!”
茶杯砸來,嚇得賢妃忙鬆開宋玨凜,縮腳後退,慌裏慌張地跪了下來。
“太後!這話臣妾沒說過啊!”賢妃大喊。
“沒說過,難道你是想說你親兒子在汙蔑你嗎?!”太後質問道。
“凜兒還年少,一個……一個六歲的孩子,什麽都不懂,聽到的也不一定是正確的……凜兒一定是受人蒙蔽方如此……”賢妃哭了起來。
“什麽都不懂?!凜兒天資聰穎,你說他什麽都不懂?!哀家看,凜兒倒是比你懂事!知善惡,明是非!”太後勃然大怒。
如妃搖搖頭,歎息道“姐姐,沒想到,愉貴人早產,三皇子意外死去,這一切都與你有關……戕害皇嗣這可是大罪……”
“我沒有,你別亂說!”賢妃指著如妃,喊道,“如妃,你自己往琉璃宮送了不知道多少補品,令愉貴人的胎過大,又任由宮裏的貴人去琉璃宮嘲諷愉貴人,你敢說,三皇子的死,你沒有半點關係?!”
如妃聽了,委屈地跪到太後跟前,說道“請太後做主,年初那段日子,臣妾的確是病得不輕,就連陛下來了,臣妾都無法侍奉,太醫院裏可都有記載的!臣妾與愉貴人情同姐妹,這是整個後宮都知道的呀!哪次愉貴人受了委屈,臣妾不是第一時間出麵責罰?怎麽到了賢妃姐姐嘴裏,就變成縱容了?!若是如此,難道臣妾不管不顧才是對的嗎?”
太後皺了皺眉,說道“罷了!這件事,哀家可管不了,還是由皇上親自決斷吧!賢妃雖說有罪,但也懷著皇嗣,速速回去鳳鳴宮,沒有哀家和皇上的旨意,不得離開鳳鳴宮半步!”
聽這話的意思,又是禁足?!宋荇月歪著腦袋看了一眼太後。
其實她早明白,太後與賢妃都姓李,是一家人,自然不會讓賢妃過於難堪,今日這場戲,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
所以她事先按住愉貴人不讓她出聲,這是明智的。
而如妃聽了這話,臉上雖有不滿,卻也無可奈何,轉而又想,太後說交給陛下決斷,那便是還可以從中做文章,讓賢妃不得好過!
想到這,如妃便說道“太後英明!”
賢妃氣的想跳腳,但是太後在這裏,而且她身懷六甲,為了肚子裏這個,還是忍了!
最可氣的,還是宋玨凜!白養了他這麽多年,竟然胳膊肘往外拐,給她一個回馬槍!
果然不是親生的靠不住!
賢妃收斂了怒火,在翠菊的攙扶下對著太後行了禮,憋屈地離開了梅園。
賢妃走後,宋玨凜卻依然長跪不起。
“凜兒,起來吧?”太後說道。
“太後,孫兒願意替母妃受罰!”宋玨凜跪著說道。
“你是千金之軀,說的什麽胡話?快起來。”太後擰眉道。
“太後,若是父皇懲罰母妃,孫兒願意替母妃接受懲罰!”宋玨凜倔強地跪著。
太後歎了口氣,將宋荇月放下來,說道“去,把你凜哥哥扶起來。”
宋荇月踩著小步子,乖巧地走到宋玨凜跟前,彎下腰,看著宋玨凜“凜哥哥,月兒扶凜哥哥起來吧。”
說完,她伸出小手,摟住宋玨凜的胳膊,想要將他拽起來。
宋玨凜抬頭,看到宋荇月那張單純稚氣的笑臉,說道“就讓本宮跪著吧!”
“那……月兒陪凜哥哥跪呀!”宋荇月眉開眼笑地學著宋玨凜的模樣跪在他旁邊。
這一跪,宋玨凜慌忙站起來,順帶著將她扯了起來“跪什麽跪?本宮的衣服本就是髒的,你這衣服是新做的,怎麽能跪在泥地裏?再說了,女孩子家家,弄髒了衣服不好!”
“噢!月兒知道啦!”宋荇月歪著腦袋一個勁笑。
“還笑呢,裙子都髒了!”宋玨凜歪著身子幫她拍裙子,一副操心的模樣。
太後見狀,樂嗬嗬地笑了起來“還是月兒有辦法!”
愉貴人和如妃也被宋荇月逗笑了。
愉貴人感歎地看著宋玨凜和宋荇月,這若是在尋常人家,便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兄妹,如今隔了賢妃這一層,太子與宋荇月還能如此,真真是難得!
如妃因賢妃被訓斥禁足,心裏頭舒坦得很,看什麽都高興,她站起來提議道;“太後,臣妾扶著您到前邊牡丹叢裏看看吧!您瞧,妹妹們都在吟詩作對,好不熱鬧!”
如妃指向貴人們賞花的方向說道。
太後拍了拍椅子柄,說道“好,哀家也坐累了,去熱鬧熱鬧!”
順公公走上前,扶著太後站起來。
愉貴人和如妃跟在太後身側,太後正欲邁步,忽然看向宋玨凜“凜兒,你方才不是說,騎馬場的師傅正教你練功嗎?”
宋玨凜方才這麽說,是因為心中的內疚感讓他不敢在宋荇月麵前立足。
但現在他將所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罪惡感便沒了,這會兒,倒也不想走了!
“喔……方才……方才小李子說,騎馬場的馬摔斷了腿,師傅讓孫兒今日不必過去了。”宋玨凜胡亂編了個謊言。
馬摔斷了腿?宋荇月抿唇看著宋玨凜漲紅的臉。
“那你可還要去書齋?哀家聽聞,你往日不是在騎馬場便是在書齋?做點別的事情,你都要說浪費時間。”太後又問。
宋玨凜忙否認道“孫兒陪太後賞花,不能算是浪費時間,春光可貴,應惜當下。”
太後聽了,滿意地笑道“那便好,你陪月兒走走,她在外麵受了苦,哀家看著,她倒是有些安靜,不似從前那般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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