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噩耗

  “你說的有道理,你瞧你這小腦袋裏都裝著什麽啊,竟然如此聰慧?”宮翊不忘拍宋荇月的馬屁,伸手摸了摸宋荇月的腦袋,卻發現她額頭滾燙。


  宋荇月躲閃著,說道:“我們,我們就扮作兄妹,一路低調行事,應該就不會引起懷疑,等到了皇城,我自然有辦法進宮。”


  “行,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聽你的!現在我先帶你去醫館!你額頭燙的厲害!走吧!”宮翊跳上馬,雙手環著宋荇月,拉緊韁繩,往瑤城的方向奔去。


  到了瑤城,宮翊與宋荇月並沒有去縣衙,而是扮作普通兄妹,好在宮翊身上還帶著些銀兩,所以這一路倒是順風順水,再沒遇到災害。


  二人在邊境便失了聯係,大家都以為他們遇害了,這件事,傳到了朱雀國後宮,自然是親者痛,仇者快。


  愉貴人本以為宋荇月要回來了,沒成想高興不到幾日,便聽到她遇害的消息,現在是茶不思飯不想,日日對著院子裏的花發呆。


  白鷺見她如此,實在是於心不忍,變著法子說一些高興的事情給愉貴人聽,但愉貴人就是打不起精神來,仿佛魂兒都被抽走似的。


  如妃聽聞愉貴人不進茶水,便特意趕來琉璃宮看愉貴人。


  “姐姐莫要傷心,陛下聽聞姐姐不吃不喝,命妹妹我來寬慰你,你可要給妹妹一點麵子,吃一點才是啊。”如妃從食盒裏取出桂花糕,放在愉貴人跟前。


  愉貴人看了那桂花糕,便想起宋荇月從前吃糕點的模樣,她總是狼吞虎咽,嘴邊滿是糕點屑,仿佛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這桂花糕……是月兒最愛吃的。”愉貴人怔怔地說。


  如妃點點頭,歎氣道:“是啊,四公主最喜歡吃各種糕點,特別是桂花糕,從前本宮見四公主吃桂花糕的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想把世界上所有好吃的糕點都給她找來。”


  聽到如妃這麽說,愉貴人的眼淚便下來了。


  如妃見她哭,著急地拿起帕子幫她擦眼淚:“姐姐,你怎麽哭了?你別哭呀,哭壞了身體可怎麽得了?”


  孕中本就多憂思,更何況,她沒了女兒,叫她怎能不難過?!


  “姐姐,你看,這四公主的屍首雖然沒有找到,但是,這後事也是要辦的……”如妃將話題轉移,說起了宋荇月的身後事。


  “可憐我的月兒,死了連屍首都找不到!嗚嗚嗚!”愉貴人慟哭起來,如妃現下是攔也攔不住了。


  白鷺原是與英兒一同站在門外的,本以為如妃來了,愉貴人心情能好些,沒想到竟哭的更厲害了。


  不一會兒,便聽到殿內傳來如妃的喊聲:“姐姐,姐姐你沒事吧?姐姐你不要嚇妹妹啊!來人啊,來人啊!傳太醫!”


  白鷺與英兒都衝進殿內,看到愉貴人暈倒在如妃的懷裏。


  太醫來看診,看他的神情,不大樂觀。


  宋徽聽到消息匆匆趕過來,如妃見宋徽來了,便撲上來哭:“陛下,陛下,愉姐姐真是好可憐啊!"

  “太醫怎麽說?!”宋徽繃著臉問道。


  太醫唯唯諾諾地跪在宋徽跟前,說道:“啟稟陛下,愉貴人自有了身孕以來,經曆大喜大悲,情緒起伏不定,這幾日又不吃不喝,導致胎像不穩……若再這樣下去,怕是……怕是……”


  如妃聽了,撲到愉貴人床榻邊啜泣了起來:“姐姐,你可要沒事啊!你若是出了事,你叫四公主在天之靈可怎辦啊?”


  “夠了!”宋徽怒道,“不許再提這件事!”


  如妃詫異地回頭,看著宋徽,她哭的滿臉通紅,一臉委屈:“陛下……陛下當真像姐姐說的那般,是如此絕情之人……”


  “她說朕絕情?!”宋徽顫抖著握緊了拳頭,“難道,月兒死了,朕不難過?不傷心?!她日日夜夜啼哭,仿佛這世界上,隻有她傷心,朕全然不難受似的!既然她覺得朕絕情,那朕便不再來!”


  說罷,宋徽氣衝衝地離開了。


  “陛下……陛下!”如妃裝模作樣地喊了幾聲,見宋徽真的走了,她方回到愉貴人的床邊,看著愉貴人慘白的臉。


  “太醫,姐姐的身體,可就交給你料理了。務必要姐姐盡快好起來。”如妃說道。


  “是,娘娘!微臣盡力而為!”


  千禧宮內,順公公走進殿內,拱手道:“太後,太子殿下傳人來回話,說是留在騎馬場練騎射,這幾日,都不回宮。”


  “上回,墨羨允的死訊傳來,他便在騎馬場住了一個月,現在,月兒的死訊傳來,他又不打算去騎馬場住多久?”太後手裏拽著佛珠,閉著眼睛說道。


  “殿下這是心裏頭難受,怕睹物思人,所以去練功了……”順公公說。


  太後歎了口氣,說:“月兒這是真的沒了?”


  “白虎國太子的死訊已經發了出來,我們的公主自然也是沒有找到的……聽聞,是玄武國的刺客,用毒將白虎太子一行人毒死了。”


  太後聽了,甚為惋惜:“連白虎太子那個戰無不勝的惡神都死了,我的月兒怕真的是沒了!可惜了我那丫頭,伶俐可愛,最重要的是她能做預知夢,給哀家消去了不少災禍,自從她不在,哀家這心裏頭,總是有些發怵。或許,當初應該極力阻攔她去白虎……對了,潤雨呢?”


  “在屋子裏哭呢。”


  “哎,也罷,讓她哭吧,她這條命,也算是月兒保下的,哭一哭,也盡了主仆情分。”


  “對了,太後,愉貴人因為孕中憂思,現在臥床不起……”順公公說道。


  太後聽了,勾了勾唇,看著手裏的佛珠,問道:“愉貴人現在幾個月了?”


  “算起來,應該七個月了。”


  “看來,琉璃宮的人不盡心啊!一會潤雨哭夠了,把她送去琉璃宮照顧愉貴人。”太後說道。


  “太後仁慈。”


  潤雨接了太後的旨意來到琉璃宮照顧愉貴人,效仿當初婉妃的做法,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就連如妃,都被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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