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恭送
“凜哥哥也是你叫的?!”賢貴妃暴躁地說。
宋荇月鼓著腮幫子,怯怯地看向如妃。
如妃睨了賢貴妃一眼“姐姐,妹妹正在問話呢,姐姐稍安勿躁。”
“貴妃坐下!”太後也覺得她這段時間,實在是太浮躁了!
賢貴妃隻好收了氣坐下來。
“那,太子是什麽時間給你帶的話本?又是怎麽帶給你的?”如妃繼續問。
“是我帶的,不關太子的事。”站在一旁的墨羨允忽然開口。
宋荇月將目光移到他俊秀的臉上。
墨羨允是想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這人的處境其實也不是很樂觀,作為質子本身就是個尷尬的角色。
宋荇月想了想,說“不是吖,是太子凜哥哥給鉞兒帶的!還有一些是凜哥哥在宮外給月兒找的呢!”
如妃自然不會讓墨羨允把罪責攬走。
“世子,本宮知道你與太子交好,但若一味袒護太子,可是會害了太子的呢!四公主一口咬定是太子帶的,就自然是太子帶的了!”如妃說完,又低頭看著宋荇月,“既然太子好心給你送話本,你為何還要在上麵寫字?”
“因為,月兒不想太後死吖。”宋荇月脫口而出。
這個“死”字,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懾住了!愉貴人捂住宋荇月的嘴,說道“呸呸呸!”
太後憤怒地站起來,氣得肝疼“你說什麽?!你敢詛咒哀家?!”
“月兒不是詛咒太後,是……月兒做夢夢見太後從山上摔了下來,腳斷了然後就死啦!”宋荇月大聲地喊。
書裏的太後隻是摔傷了腿不能行走,但沒有死,不過,宋荇月打算把事情誇大,到時候太後才會感激她!
“放肆,來人,掌嘴!”太後氣得雙手顫抖。
順公公氣呼呼地走到宋荇月麵前,喝了一句“大膽!”,抬手朝她的小臉甩過去,愉貴人撲到宋荇月身上,擋了一掌!
“太後!太後,四公主的夢境……”如妃連忙為宋荇月說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預知夢境這種荒唐的話,誰會信?!”太後勃然大怒,這不是在詛咒她死嗎?!
“朕信!”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宋荇月和愉貴人都鬆了一口氣,如妃也揚起笑容看向走過來的宋徽。
“參見皇上!”眾人行禮。
“免禮!!”宋徽神色嚴肅,似乎非常不滿,他看向太後,問,“太後不是命人不得靠近長樂宮半步嗎?為何太後親自過來了?”
“哀家若不來,就被那四公主咒死了!”太後沒好氣地說。
“太後真的認為,四公主想要詛咒您?”宋徽反問,“四公主先前在柳梢宮的時候,便把企圖謀害婉妃的奴才揭穿,保住了婉妃和皇嗣,後又說在夢裏見到婉妃生下雙生子,果真應驗!太後此番雷霆大作,是不信四公主的夢,還是信了四公主的夢?”
宋徽這麽一問,太後倒是啞口無言了。
宋荇月抬頭看著宋徽,說道“父皇,月兒不想太後死,娘親常常教導月兒,要與人為善,還說太後娘娘是非常和善的好人,可素月兒夢見太後娘娘從山上摔下來,所以非常著急!可素,月兒知道,沒有人會相信月兒的話,才寫在了話本裏,想讓太後娘娘看到,不要去爬山吖……”
太後詫異地看著宋荇月,這小丫頭片子,口齒伶俐,思路清晰,如此了得!
“所以,你並沒有大不敬之心,隻是想要提醒太後?”宋徽緩下語氣,溫和地看著宋荇月。
她穿的好單薄,這麽冷的天,她的手腳定然是冰冷的吧?!
“是呀,隻要太後不去爬山,就沒有事啦!父皇,月兒做錯了嗎?”宋荇月說完,眼角擠出了眼淚,委屈地靠在愉貴人懷裏哭了起來。
“你沒錯,真是苦了你一片孝心了!”宋徽說罷,伸出手,把宋荇月抱起來。這孩子的身體,果真像冰雕一般冷……
太後/握緊了拳頭,看著宋徽,“皇上的意思,這次是哀家無理取鬧了?”
賢貴妃和如妃站在一旁不敢吭聲,留意著宋徽的反應。
“自然不是,兒臣也想太後長命百歲,既然月兒的夢裏如此凶險,幾日後的佛山祈福之行,太後可否還願意去?”宋徽問。
賢貴妃看向太後,若太後不去,那她也去不了啊!想到這,賢貴妃趕緊插嘴“太後自然是要去……”
“嗬,小小孩童,還說什麽能預知?!真是不詳!哀家現下早已沒了祈福的興致,不去也罷!小順子,擺駕回宮!”太後說罷,拂了拂袖子,憤然離去!
賢貴妃扯了扯嘴角,這就……這就不去了?!
宋徽道“恭送太後。”
太後的儀仗離開後,宋徽抱著宋荇月往屋子裏走去,“外頭冷,進去。”
愉貴人站起來,跟在宋徽身後,賢貴妃、如妃和墨羨允也跟了進去。
誰知道,進了屋子,裏頭還比外頭冷呢!
太後方才在院子裏待過,那炭爐還熱乎著,而這屋子隻有四麵冰冷的牆,還有巴掌大的炭,已經燒盡。
愉貴人和宋荇月都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又舊又破。
連奴才都不如。
如妃仿佛看懂宋徽的表情,便搶先一步解釋道“陛下,長樂宮是真的冷,原本臣妾想著入冬了,給長樂宮送些炭火來,可是,太後下了旨,臣妾也不好忤逆……”
“你沒做錯。”宋徽說,一邊說,一邊拿手搓宋荇月的小手手。
宋荇月靠在宋徽暖呼呼的懷裏,仿佛到了天堂似的!他穿的大氅都有六七厘米厚,真是暖和啊……宋荇月眼巴巴地盯著宋徽華貴的大氅。
宋徽見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便笑了笑,把宋荇月放下來,將大氅脫下。
“陛下,天冷……”如妃趕忙阻止。
“天的確實冷。”宋徽沒有理會她,直接把大氅披在宋荇月的身上,包住小小的她,像個小粽子似的。
“謝謝父皇呀!月兒暖和起來啦!”宋荇月揚起笑臉,如三月的風一般,拂入宋徽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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