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太后
「去青城都?」宋徽十分震驚,太后怎麼忽然想要去看月兒?
皇后拉著宋徽的手,說道:「陛下,方才不管臣妾怎麼勸,太后都還是想要去看月兒。」
太后做的決定,皇后怎麼可能改得了她的想法?宋徽非常了解太后這一點。
「太后,如今已經接近春節,雖然官道已經修好,但即便是去青城都,也要花上大半個月,那青城都又冷,您的身子……」
「哀家此番進宮,不是來詢問你意見的。哀家是來通知你,所有的行李哀家都已經命人收拾妥當了,如今月兒在青城都,那病秧子王爺說不定過了年就要回玄武,哀家此時不去,還有什麼機會能去?」太后瞥了宋徽一眼。
「可……」
「哀家的身體哀家自己知道,這幾年在玉福觀休養生息,按照月兒給哀家的方子調養,這身子說不定比你還要健朗!你是皇帝,你不能離開皇城,皇后雖然思念月兒,但總要顧著肚子里這個……」
太后說完,低頭看向皇后微微隆起的腹部。
皇后摸了摸肚子,微微一笑。
「哀家過去看看月兒,以了卻哀家的一番心愿。明日,哀家就會啟程了。」
宋徽見太后已經做了決定,便不再阻攔。
太后說得對,她這幾年的確是身子健朗了不少,且官道已經修好,或許真能在過年之前抵達青城都。
「太后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朕也不好阻攔,朕自會派最好的御林軍護送太后前往青城都。」
「如此甚好。」
太后說完,便離開了琉璃宮。
宋徽與皇后目送著她的背影,皇后說道:「陛下,臣妾真是十分羨慕太后。」
「此話何意?"宋徽低下頭,憐愛地看著她。
皇后撫摸著隆起的腹部,說道:「因為太后可以去看看月兒啊。這都這麼久過去了,也不知道月兒有沒有吃胖一點。」
「你放心吧,有太子在,月兒不會受委屈的。即便沒有太子,以月兒的性子,她也不會任人拿捏的。你若是想月兒,待你產下鱗兒,養好身子,朕便陪你去一趟青城都吧?」
「臣妾多謝陛下!對了,此番太后前去青城都,可要把太子妃一同帶去?太子離開皇城許久,與太子妃分隔兩地,如此難免生分……」
聽到這,宋徽也不是沒有想過,但他原是打算利用墨傾城來牽制宋珏凜,若是讓墨傾城去了,宋珏凜有了異心,會如何?
皇后似乎看穿了宋徽的想法,作為帝王,多疑多思實屬正常,但她一直覺得宋珏凜此人行為端正,內心純凈,定不是會生異心之人。
他此番上書給宋徽,請求讓將士回鄉過節,由此可見一斑,若他有異心,定是將大軍握在手中,怎麼還會遣散將士?
「陛下,這太子妃與太子分隔兩地,從前與太子也是聚少離多,他們之間,可以說沒有任何情分。」
聽了皇后這話,宋徽說道:「皇後知道朕在想什麼?」
「陛下,臣妾不敢揣測聖意,只是臣妾覺得,這太子妃一個人住在東宮,著實可憐。」
的確,墨傾城自稱為太子妃以來,名義上是太子妃,實際上不過是東宮養著的一隻金絲雀。
如今這金絲雀已經大了,可這宋珏凜與她根本就沒有感情,他圈著墨傾城,也是徒勞。
不如聽皇后的話,讓墨傾城隨太后前去青城都,若是墨傾城有了身孕,再讓她回皇城不遲。
「皇后說的有道理。如此,你便差人去東宮傳旨,讓太子妃隨行,照顧太后左右。」
「臣妾替太子妃多謝陛下。」
*
除夕夜。
太后和太子妃的儀仗趕在除夕夜入了青城都,宋珏凜在宮裡設宴為太后和太子妃接風,宋荇月自是也下了山,雲青寧受邀出席,但墨羨允借著畏寒的借口沒有出席。
雲青寧見這麼重要的場合,墨羨允都不出席,心裡頭便篤定他的身體時好時壞。
太后一下馬車,見到宋荇月站在風裡,與眾人一同行禮,便忙走上去,拉起宋荇月的小手:「哎喲,這天冷的,你這小丫頭怎麼可以出來呢?仔細這風將你吹倒了!起來快起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宋荇月抬起頭,笑得甜甜地,看到太后一臉慈愛,便將腦袋埋在太后懷裡,撒嬌道:「太后奶奶,月兒可算把您等來了!月兒自從知道您要來,便日思夜想,如今見了太后奶奶,月兒心裡高興極了!"
"你這小嘴越發甜了,走走走,進去進去!這青城都也太冷了!"太后拉著宋荇月趕忙往裡頭走。
潤雨也興高采烈地跟著他們走在了前面。
宋珏凜將目光收回,看向站在轎子旁邊的墨傾城,幾年未見,她倒是越發地清麗了。
墨傾城許久未見宋珏凜,她曾經在心裡描繪過無數次宋珏凜的樣子,但真的見到了,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長高了不少,雖然方十五歲年紀,但也已經有剛毅成熟之態。
二人互點點頭,行了禮,小李子忙說道;「太子、太子妃,外頭風大,快進殿吧!」
宋珏凜朝墨傾城說道:「走吧。」
「嗯。」墨傾城緊跟了上去。
宴席上,歡聲笑語,雲青寧是個外人,看著他們如此親昵,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后。
思鄉之心人皆有之,他為了將青城都拿下,連玄武都不能回!
不過,如今等來了朱雀太后,這真是連老天都助他!
宴席散后,宋珏凜便帶墨傾城回宮了,他特意讓人收拾了一個宮宇出來給墨傾城,那宮殿名「芳菲宮」。
而太后則拉著宋荇月一直聊個不停。
「你那夫君呢?當真病得不成樣子?哀家來了,他也不來見一見哀家?」太后一臉憂愁的問。
「太后奶奶,翊王他的身子的確不大好,待日後他好全了,月兒定讓他親自來謝罪。」宋荇月靠著太后肩膀說道。
「謝罪就不必了,哀家這兩日定要見他一見,若當真病得厲害,哀家給你做主,將這婚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