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暗涌
「他想殺你?他為何想殺你?」雲坤眼眸微眯,看著雲世。
雲世惶恐地道:「父皇,九弟他從前對銀蝶就心懷不軌,追求銀蝶未果,竟然想向銀蝶潑髒水,說什麼他的病,是因為銀蝶給他下毒!您聽聽這話,銀蝶她是個孩子,怎麼可能給九弟下毒?!且銀蝶這孩子怎麼樣,父皇您心裡不是最清楚的嗎?」
聽了雲世這話,雲坤便想起葉銀蝶那天真爛漫的臉。
「哎,朕這可憐的孫女……她若是還在,今日定也是活蹦亂跳說要去獵場看圍獵……」
「是啊,父皇,銀蝶自幼在您跟前長大,她怎麼可能給九弟下毒?九弟卻一口咬定是銀蝶下了毒,迫害他,所以這才想要殺了兒臣!實際上,他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迫害兒臣,父皇,九弟的心思,您可要看準了啊!」雲世言之鑿鑿地說。
雲坤看著雲世,問:「你九弟什麼心思?」
「他……他就是想要殺了兒臣,從而少一個對手……」雲世說道,「他是裝病的,父皇,他是裝的!」
「什麼對手?怎麼,你們已經覺得朕時日不多,想要動手了?」
「父皇,您春秋鼎盛,怎麼可能時日不多?是九弟他心懷鬼胎罷了!」
雲坤憤怒地甩了他一巴掌,雲世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滾出去!」
「父皇!真的是九弟……」
「滾!」
雲世摸著被打的臉頰,憤憤然地跑出了宣德殿。
蘇公公走進來,給雲世遞了杯茶:「陛下息怒啊。」
「息怒?你看看顯王,真當朕瞎了嗎?顛倒是非黑白,還有臉在這裡提小蝶?」雲坤氣的將茶杯扔在地上。
蘇公公忙勸道:「陛下,這顯王今日之舉,的確是不妥,您就隨便罰罰他即可,何必動怒呢?」
「罰?朕之前念在銀蝶還小的份上,讓他留在京都,看來,他在京都待太久,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馬上擬旨,本月十五,顯王便動身前往封地,不得有誤!也不必讓他進宮見朕了,領了旨便馬上做準備!」
「是!」
錦華宮。
萱妃正在照顧雲傾堂,太醫為他真就后,他便醒來了。
「堂兒,快喝葯。」萱妃一口一口地喂他。
雲傾堂一邊喝,一邊說:「今日,是兒臣疏忽,竟中了六哥的計!見無人跟在他身邊,兒臣便想著追上去問一問他當年葉銀蝶下藥之事……」
「你也太衝動了,竟就真的跟了上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顯王有多陰險?當年他連自己女兒都利用,以母妃看,那葉銀蝶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他女兒呢!」萱妃嘀咕道。
「母妃什麼意思?」
「當年顯王本來是要去那偏遠的顯城,但因為他的側妃有了身孕,不便遠行,便求了旨意留在京都!後來那側妃竟生下了個女兒,你父皇見了葉銀蝶頗為喜歡,便准許他留在京都,照顧葉銀蝶,直到葉銀蝶及笄。」萱妃道。
「母妃是懷疑,葉銀蝶不過是他留在京都的工具罷了?」
「也許是母妃小人之心吧,總覺得當年這事頗為奇怪。算了,不說了,這回你能虎口脫險,多虧了翊王妃和朱雀太子,聽聞,按翊王妃與朱雀太子聯手將白虎擒住,英姿颯爽,精彩無比啊!」萱妃雀躍地說道。她只恨當時自己膽子小,沒有敢跟進去一睹翊王妃的風采!
雲傾堂聽了,心裡頭也對宋荇月十分欣賞:「沒想到,那朱雀人看起來嬌弱斯文,身手竟如此了得,聽母妃這麼一說,就連兒臣都頗為心動。」
「那翊王妃的確是讓人見了喜歡,不過已經許了翊王,著實可惜。」萱妃笑了笑。
母子二人正說著話,便聽到丫鬟碧草喊道:「參見皇上!」
皇上來了?萱妃忙站起來走出去相迎,雲坤急急地走進來,免了萱妃和雲傾堂的禮,他坐到雲傾堂床邊,關切地問:「太醫說沒什麼大礙,可是真的沒什麼大礙?」
雲傾堂摸了摸脖子,道:「多謝父皇關心,兒臣沒事。」
雲坤順著他摸的方向看過去,脖子上分明有深深的勒痕,這必是雲世掐出來的淤青!
「你放心,父皇已經嚴懲你六哥,讓他滾回封地去,你就不要再介懷了!」雲坤說道。
聽了這話,萱妃感激地跪下來:「多謝陛下體恤,堂兒沒事,陛下可不要為了堂兒難做啊!」
「難做?難道朕還會怕他那個側妃葉家的權勢嗎?朕讓他滾就得滾!這朝堂,是朕做主!」
「多謝父皇!」雲傾堂目光閃爍,掀開被子執意跪了下來。
雲坤將他扶起來,說道:「這一次,你脫險,都是翊王妃的功勞,若是想謝,你這兩日若好些,便去永和宮謝謝她吧!畢竟兩日後,她便要動身離開了。」
「離開?」萱妃好奇地問,「陛下,這翊王妃要去何處?」
「翊王的病情越來越重,恐活不過臘月,夏無為說,青城都的英山有一處玄妙之地,那處溫泉可祛毒!朕思來想去,唯有早點讓他動身,而他的王妃,自然也是要隨行前往的。」雲坤說道。
「陛下不是說,還要觀察一段時間……這翊王若是去了青城都,可就留在朱雀地界了,陛下您可想好了?」萱妃疑惑地問。
「去自是要去的,只是怎麼去,之前朕一直搖擺未定。今日見了那朱雀太子和翊王妃的身手,方知宋徽那小子不是吃素的,養出來的十幾歲孩童都能有如此高的功夫,讓朕頗為忌憚!原想讓平王點一千將士跟隨,但現下大概不行了,還是帶多點人馬……」雲坤說道。
雲傾堂想了想,說道:「父皇,我朝與朱雀已聯姻,想來那朱雀不會對翊王做什麼,若父皇點將給八哥帶離京都,恐反而讓朱雀國君生疑。」
「那朕也不能就這麼讓他去啊!翊王身子本來就弱,帶的人少了,朕擔心有人對他不利。」
「兒臣斗膽,有個不情之請!」雲傾堂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