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較勁

  上了馬車，何禮立刻給楚牧應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端過一杯熱水讓他喝。楚牧應現在看見水就怕，竟然不喝。何禮也不勉強，吩咐馬車快走。很快，這個忠實的老太監就把他的小主子楚牧應安全地送到了太後郭歆竺的跟前。在太後麵前，何禮痛哭流涕地自責了一番，然後請求太後降罪。


  郭歆竺嚇出一身冷汗，她萬萬也沒有想到，在桂王府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要是萬一小皇帝有個三長兩短，你讓這個太後怎麽活啊！


  郭歆竺抱住楚牧應一個勁喘氣，很顯然她是無比的後怕。何禮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起來，郭歆竺穩定了一下情緒，問楚牧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難受？”


  楚牧應搖搖頭：“母後，皇兒已經不難受了。”


  聽他這麽說，郭歆竺才稍稍安心。她回頭對她的貼身丫鬟竹兒說道：“你帶皇上去寢室，給他熱一碗薑湯，還有，你立刻叫人去請阮太醫，讓他好好給皇上看看。”


  “奴婢遵命！”竹兒答應一聲帶皇帝去了。


  郭歆竺這才把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何禮：“說，今天究竟怎麽回事，皇上是怎麽落水的？”


  何禮哭喪著臉：“回稟太後娘娘，奴才當時不在現場啊，皇上和伊姑娘在玩捉迷藏，也不知怎麽著，皇上就落水了。”


  “是皇上一人落水的，還是和伊姑娘一同落水的？” 郭歆竺打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得清清楚楚。


  “這個，好像……”何禮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什麽好像，快說！” 郭歆竺臉色鐵青，大有要爆發的趨勢。


  何禮心裏一哆嗦，趕緊道：“額，奴才過去時候，伊姑娘和桂王都是濕漉漉的，估計是他們一同落水的。”


  “啪”郭歆竺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闖下這麽大的禍，還在這裏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活膩了！”


  “奴才不敢，奴才該死！”何禮摸著火辣辣的的臉頰，委屈地說。


  “桂王和那個丫頭，還有皇上，他們三人一同落水的，你以為他們學遊水呢！”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你立刻去趟桂王府，讓桂王和姓伊的一起來見哀家。”


  “是！”何禮趕緊識趣地站起來，他再也不敢對太後說什麽了，此時的太後就像一個炸彈，不想觸黴頭就得離得遠遠的。


  伊落雁和楚牧軒此時在幹什麽呢？這倆個人依然在鬥氣，伊落雁還因為楚牧軒救了自己一命而對他另眼相看，可是剛才他對自己一方教訓，讓伊落雁心裏的感激煙消雲散。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會遊泳嗎，沒有你我照樣從池裏撲騰上來。瞪了楚牧軒一眼，伊落雁竟然一句話都不說，走了。


  楚牧軒看到伊落雁這等表現，隻得輕輕搖搖頭，我怎麽遇到這麽沒心沒肺的東西，不去多想，想多了都是鬱悶啊！回屋，繼續看自己的書，現在楚牧軒唯一的愛好就是看書了，隻有書裏的世界才可以讓他感到慰藉。


  他正看著入迷，一個太監匆匆忙忙進來了：“王爺，太後有旨，請王爺和伊姑娘立刻去慈西宮，太後娘娘要見你們。”


  麻煩果然來了，我說什麽來著，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走出門來，伊落雁已經在外麵等候了，二人隻是相視一眼，又把目光移開，看來他們之間並沒有因為皇帝落水事件而盡釋前嫌，依然在較著勁。


  跟著太監上了馬車，伊落雁坐在楚牧軒身邊，他們依然默默無語，仿佛兩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不，應該說比陌生人還陌生，陌生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寒暄幾句，這二位可倒好，保持沉默。


  馬車很快在皇宮前停住，伊落雁和楚牧軒依次下車，楚牧軒忽然想跟伊落雁說句話，沒想到伊落雁把頭轉向另外一邊，搞得楚牧軒很是無趣，隻好搖搖頭，跟著太監往慈西宮走去。


  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北燕最高權力中樞——慈西宮，那個權力最高的女人，太後郭歆竺正滿臉怒氣地等著這兩個人。


  “參見太後娘娘”楚牧軒隻是行拱手禮，他是王爺，沒有正式場合不用跪拜。


  “奴婢伊落雁叩見太後娘娘！”伊落雁跪地磕頭，因為她是女婢，所以必須跪拜。


  郭歆竺看了看楚牧軒,。然後把目光投向伊落雁：“你叫伊落雁？”


  “是，奴婢是伊落雁。”


  “是你慫恿皇上和你捉迷藏的？”


  伊落雁腦袋嗡的一聲，她怎麽可以怎麽問，什麽叫慫恿，這可是要殺頭的：“不不，太後娘娘，不是奴婢慫恿的，是皇上他喜歡捉迷藏，所以……”


  “所以你就陪皇上玩是吧！” 郭歆竺的目光變得凶狠和犀利。


  “奴婢，奴婢，太後娘娘，皇上要玩，奴婢就得遵旨！”


  “放屁，那皇上要你殺了他，你也得遵旨！” 郭歆竺幾乎在吼叫。


  伊落雁嚇壞了，這個太後怎麽如此不可理喻啊，這什麽邏輯，這能是一回事嗎？

  “不，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不敢，哀家看你的膽子大得很，看來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也不知道害怕，來人，將此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過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一下子就把伊落雁抓住了，伊落雁魂都嚇沒了，五十大板，這可是要人命的。


  “太，太後饒命，太後饒命啊！”伊落雁大聲叫喊，想博得太後的同情，可是郭歆竺眼睛都不眨，冷冷地看著她，一場災難幾乎不可避免。


  就在關鍵時刻，桂王楚牧軒說話了：“且慢！”


  侍衛一聽桂王求情，立刻停住了。楚牧軒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後娘娘，此時真的不能怪伊姑娘，全是微臣的錯，太後要懲罰，就懲罰微臣吧！”


  “你？你何罪之有？” 郭歆竺驚奇地看著楚牧軒。


  楚牧軒說道：“太後娘娘，皇上落水，其實真的要怪微臣，當時伊姑娘和皇上正在捉迷藏，微臣正好經過那裏，當時皇上躲在假山後麵，微臣也是糊塗，竟然想要嚇皇上一下，所以就偷偷潛過去，對著皇上忽然大叫一聲，皇上可能受了驚嚇，一下子掉進池塘裏。微臣當時都嚇傻了，竟然不知道去救皇上，還是伊姑娘奮不顧身地跳下去，一下子就把皇上救上來了。”


  郭歆竺都聽呆了：“你，你說什麽，你說你把皇上嚇得掉進池塘裏，是這個丫鬟跳進池塘把皇上就出來的？”


  “正是！”楚牧軒很淡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