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煉蠱
瑾十三看著那對相擁的麗人，說不出自己心中酸澀的感覺是什麽，扶著百裏止慢慢的走上前去，“雪前輩，這位便是夫人吧。”輕輕的開口，唯恐打破這份溫馨。
雪像是才想起來有人一般，拉著紅衣女子：“言兒，這個小丫頭叫瑾十三，是瑾和的女兒，這位小生名喚百裏止。”又轉身對著瑾十三和百裏止說道：“這是我夫人青言。”
瑾十三慌忙作揖：“十三見過夫人。”
青言卻是一臉和善的拉著瑾十三的手：“這便是瑾和的女兒？長得和瑾和真是一模一樣呢。”
瑾十三心中雖然詫異，卻不動聲色。
“還請雪前輩救救我師叔。”說著便將百裏止扶上前。
雪點了點頭，一向玩世不恭的笑容也變的正經起來：“先把他扶到房間去，我暫且先幫他把七絕散的毒逼出來。”
瑾十三聽後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扶著百裏止走進了房間。房間內很是簡單，卻異常溫馨。小小的香爐徐徐的飄著香煙。
“小心”瑾十三將百裏止扶到床鋪上。回頭便看見雪正擁著青言走進來。
“小丫頭先出去吧，言兒你先陪著小丫頭出去。”
青言拉著瑾十三出去了。瑾十三心中擔心，倒是惹得一旁的青言暗笑不已。
“你就別擔心了，要相信他啊。”
瑾十三點了點頭，確是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慌。
“你這樣子，和你爹當年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爹？”瑾十三不覺被吸引了注意力。
“你爹當年抱著你娘來找雪，我將他攔在外麵，他便是這樣的神情，和你一樣緊張無措。”
“當初也是雪前輩救得我娘？”
“其實雪並沒有將你娘救活。你爹抱著你娘來的時候，你娘已經斷了氣。雪用了一天的時間，硬是從閻王手中搶回了你娘一天的時間。那一天啊，是你爹這一生最快樂也是最痛苦的一天。那一天，是你娘真正全心全意的愛著你爹的那天，那天晚上，你娘走的時候，你爹抱著她就這樣在後山的石峰上，一直和她說話，一直和她說話，可是最終，你娘還是走了。”
“那爹”
“你爹心中自然傷心不已，他是自斷的心脈，臨死之前他還同我說話呢，他說：素兒這一生都隻愛陌溪一人，如今素兒死了，我要先去陪她。”
瑾十三知道，素兒是自己的娘親，而陌溪，是自己的師傅。上一輩的恩恩怨怨，終究拉下了序幕，隻是如今她聽著上一輩的故事，卻不免悲傷。
爹這一生隻愛娘親一人，可是娘親依舊不愛爹。像極了如今的自己和百裏止，自己愛著百裏止，甚至為了他原則生命都可以拋棄，可是窮極一生，百裏止真正愛的人確是蕭婉。
瑾十三隻感覺自己的心中亂成了一團糟，百裏止的病情，百裏止說她會幫他時的場景，百裏止調笑的叫自己小十三，以及，百裏止絕情的說他不會愛上她，百裏止無奈讓她忘了他。瑾十三知道，即使百裏止不愛她，她也陷進百裏止的情網而難以自拔。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到瑾十三感覺自己的腦袋開始脹痛起來。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雪一身白衣踏出門外。
“雪前輩，我師叔怎麽樣了”瑾十三慌忙上前。
“這小生的命還真硬，沒想到年紀輕輕，倒是有我當年的風範。”
青言走上前來：“沒看見十三都快急哭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雪衝著青言緩緩一笑，方才說道：“那小生中毒雖然很深，但自己的內力卻深不可測，我從旁輔之，替他壓下百水蠱，讓他一己之力逼出七絕散，目前除了百水蠱的毒，已無大礙。”說著便同青言一起向隔壁的房間走去，“真是後生可畏啊。”
瑾十三心中一喜，慌忙奔進屋內，便看見百裏止真一臉蒼白，盤腿坐在床上平心靜氣。
“百裏，你感覺怎麽樣了？”瑾十三問到。
百裏止睜開眼睛：“我已無大礙，先調養幾日找到母蠱便可痊愈了。”
瑾十三心中一陣激動：“嗯，你先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找雪前輩求得母蠱。”說著便跑出了門外。百裏止望著瑾十三的背影若有所思。
“懇請雪前輩賜十三母蠱，救師叔一名。”瑾十三立在雪夫婦麵前。
青言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瑾十三欲言又止。雪卻笑了出來：“小丫頭果然是小丫頭。你可知這母蠱要如何使用。”
瑾十三一時語塞，平時自己隻在書中見過關於百水蠱的介紹，書頁的後方對於母蠱僅有一句話：母蠱著，百水蠱之克星也，生養與昆侖之巔。
“十三不知，親前輩告知一二。”
雪看了瑾十三好一會兒，方才歎了一口氣：“你竟比你父親還要固執。你可知，母蠱不同於常蠱，尋常的蠱蟲隻要將其放入體內，以內力輔之，便可自行消除，母蠱卻不同。它需要以人的活血為食，將它養在人的身體內，養到足足十四天之後，母蠱會化為養蠱之人體內的一股清氣，再使中百水蠱之人以養蠱之人的鮮血為食，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蠱毒自然便解。”
瑾十三心中一窒：“不知養蠱之人需要有何條件？”
雪以手挽袍：“至陰之人，換句話說，就是你。”
瑾十三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是喜悅的，她想，這個世界上這麽多的人，偏偏是自己遇上了百裏止，可以救百裏止，從此而人血水相溶也是極好的。
“請前輩賜十三母蠱。”瑾十三垂頭。
雪卻笑了：“小丫頭不問我養蠱之人會有何反應？”
瑾十三沉默了一會兒：“不論什麽後果，我都會救她。”
“養蠱之人在那十四天內嚐遍噬心之痛，十四天之後，母蠱會逐漸遍布你的全身，倒時雪會幫你將蠱毒逼至一出，隻是以的右眼，將永遠失明。”說話的是青言。
“失明？”瑾十三心中一怔，不是沒有想過會有眼中的反應，卻原來是失明啊。
抿了抿唇，瑾十三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求前輩賜蠱。”
青言歎了一口氣：“你果然同你父一般固執。”
瑾十三知道他們二人妥協了，不由一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請前輩幫十三保密，這件事萬不可讓師叔知道。”百裏止若是知道了，怕是即使不愛，也會將自己留在身邊照顧，那樣的感情，不是自己想要的。
雪和青言看著這個一臉堅定的小丫頭，無奈的笑了：“十三同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