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四皇子沈玉寒
“瑾姑娘，聽聞表哥遭遇不測，不知瑾姑娘今後作何打算？”
瑾十三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後一細想，方想明白，沈玉寒說的是自己的師傅沈陌溪，師傅的爹與當今聖上本是親兄弟，因此，沈玉寒這聲表哥，師傅是承受的起的。
“家師如今已逝世，臨終前將我托付給百裏止，我自是跟隨百裏將軍。”
沈玉寒似是預料到一般，“瑾姑娘”
瑾十三一擺手，說道：“四皇子不必一口一個姑娘的叫我，十三擔待不起，如若四皇子不嫌棄的話，喚我一聲十三也是可以的。
“十三”，沈玉寒果然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隻是眼底的笑意有所增加，“如此說來，十三喚我四皇子豈不是見外了，十三如果不嫌棄，就叫我玉寒吧。”
我嫌棄，當然這句話瑾十三隻敢在心裏說說，麵上倒是恭恭敬敬的以垂首：“四皇子身份尊貴，民女不敢。”
沈玉寒麵色佯裝一緊：“十三可是嫌棄我，不想同我結為朋友？”
當然瑾十三是不敢說出自己確實不想和他做朋友的。隻是心中無比痛恨自己居然率先挑出這個話題。“玉玉寒。”結結巴巴的叫出這個名字，瑾十三猛然覺得這個名字個他這個人很是不符。
沈玉寒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很是舒服，隻是這個名字難免陰寒。
沈玉寒聽見這個稱呼，倒是笑開了眉眼。瑾十三想，若是拋開對他的成見和身份，他倒是個不錯的朋友。畢竟沈玉寒是自己出穀之後第一個真正接觸的人。
眼看著天就快黑了，沈玉寒掀開簾子瞧了眼周邊的環境，方才說道：“天色已晚，先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繼續啟程。”
門外伺候的人應了一聲後，方才騎馬向後方跑去：“四皇子有令，軍隊原地休息，明日啟程。”
瑾十三也好奇的探出頭去。“咦，野外？”
沈玉寒看著瑾十三：“前方便是十步林，我們未來幾天可能都要一直在野外露宿了，到時你在馬車中歇息便可。”
“那你呢？”
“你瞧。”沈玉寒說著，指了指一旁樹木的一根粗樹枝，便飛了上去，仰臥在上麵。“以天為被也很愜意。”
“想不到你一個皇子，竟然能夠忍受這野外的艱苦生活。”
沈玉寒笑了一笑，從樹枝上飛了下來，“再艱苦的環境我都忍受過，這點又算什麽？”
“哦？你身份尊貴，為何忍受這般艱苦的環境？”
“百裏止看來是真的沒有和你說起過我，我生在皇宮之內，確是長在皇宮之外的，十三歲之前，我一直在外流浪，後來一個大太監找到我，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居然還是個皇子。”說到這裏，沈玉寒好像冷笑了一聲。
瑾十三想不到沈玉寒還有這樣一段經曆，當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拍了拍沈玉寒的肩膀。沈玉寒卻無所謂的一笑，“如今我身份尊貴，沒想到最難忘記的居然是那段艱苦的日子。”
“因為深刻，所以難忘。不要說這些了，咱們今晚吃什麽？”
沈玉寒也知瑾十三想要引開話題，便也順著她的意思，“不若讓你嚐嚐我的手藝。”說著便一個箭步飛身上樹，再下來時手中居然握著一直乳鴿。
“好功夫！”瑾十三這話說的倒是真心。
沈玉寒回頭便看見瑾十三的笑臉，他知道，瑾十三和他不同，自小的艱苦環境早已讓他不會喊痛，自己的笑隻是偽裝，周圍人的笑全部是阿諛奉承，隻是瑾十三不同。
沈玉寒番外
第一次看見瑾十三是在那次宮宴上。
沈玉寒知道，當年叛亂的七王爺之子沈陌溪因與仇家之女蕭若素相戀，雖不至於人神共憤，倆家卻也是極為不同意的。他隻是沒有想到，蕭若素最後會答應嫁給瑾和。
直到後來沈玉寒見到了當時的武林盟主瑾和的畫像，才知道，瑾和的眉眼簡直和沈陌溪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蕭若素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心。
隻是沈陌溪一定也知道，所以他帶著蕭若素的遺孤隱居起來，當年朝廷派了不少人馬追殺，均沒有找到。
這些都是後來的眼線告訴他的，論輩分自己高瑾十三一輩，隻是論年紀，沈玉寒和蕭婉是差不多大小的。
那時的瑾十三似乎剛被接到蕭府。蕭丞相妄圖在朝綱中一手遮天，隻是膝下一直無子可以說是他的心頭之痛。因此瑾十三作為一個女子，不受寵自然也是應該的。
隻是令沈玉寒意想不到的是，他以為瑾十三之所以回到蕭家，不過是尋個靠山而已，可是他錯了，瑾十三對蕭遠山很是反感。這一點令後來的沈玉寒很是高興。蕭家權勢遮天，盤根錯節，朝堂上欲除之而後快的人並不在少數。
宮宴上瑾十三似乎顯得心不在焉，沈玉寒知道，瑾十三不一定知道武林至尊的令牌的下落，隻是這令牌確是非她不可。
直到百裏止進來，他看見瑾十三原本暗淡的目光變得晶亮起來，裏麵厚重的情感竟逼的人難以直視，那一瞬間的瑾十三全身似乎都是發光的。沈玉寒不得不承認，饒是他見過美人無數，能及上百裏止的，確是沒有。百裏止有著讓人失魂的外貌，單是那眉眼，卻已風華絕代。
隻是看著瑾十三發亮的眼神，沈玉寒承認，自己心中是不舒服的。
二皇兄一定也發現了瑾十三的目光，因為二皇兄一直在旁看著。二皇兄自小生在皇宮，難免嬌慣，資質更是平庸。沈玉寒知道，若沒有百裏止，二皇兄此時怕是已成為一抷黃土。隻是瑾十三一定不知道，二皇兄盯著她的真實含義吧。真是一出好戲。
沈玉寒開始並沒有打算將自己帶入這場戲中。甚至和皇帝之間的父慈子孝的作戲，他不過也能全身而退。隻是還是忍不住去了蕭府。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隻是為了得到號令武林的力量，瑾十三並沒有什麽，可是還是忍不住將她和自己安排在一輛馬車，忍不住逗弄她，卻又忍不住關心她。
看著她的笑臉，心中對自己的厭惡似乎更深了一層。她的笑容是溫暖，自己的呢？隻有永遠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