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譏諷
太陽太大,夜既明怕她曬傷,隻能讓人將王座軟轎讓給她,自己去外頭騎駱駝護著,織織心安理得得躺了下來,睡了一覺後,感覺氣溫涼了下來。
夜既明拿了稍微厚實一些的外套給她,見她醒了,才道:“咱們今晚在這住下,你有什麽想吃的,我讓人去準備。”
織織看了看這環境,也有些懶怠做飯,“做一些小米粥吧。”
夜既明見她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就滿足了,讓人趕緊去準備,等安排好的帳篷,才讓織織下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沙漠上,織織看了眼這斷壁殘垣,夜既明解釋,“是以前一些古國,沙漠中這樣的地方很多。”
織織沒吭聲,到了自己的帳篷前,便坐在原地看著那些人做飯。
她不相信夜既明的人,也從這些人身上看到了對自己的憎恨,她並不覺得這幫人會錯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夜既明怕她喝粥沒營養,將一早就準備好的醃羊肉架在了烤架上,秦禦素了幾日哪裏受得了,早就坐下來喝酒了,織織不願意跟他們坐在一塊,夜既明也不想讓她生氣,便自動的退到了遠一些的地方。
秦禦朝著織織的方向努努嘴,“你跟她說了你的打算沒有?”
夜既明麵無表情,“跟你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關係,萬一我當了你妹夫呢。”
“嗬。”夜既明不屑一顧,“你先回到大魏再說,就算你想當我妹夫,她同意,我還擔心她跟著你東奔西跑,跟你?還不如謝恒,好歹謝家在大楚地位卓然,比你這個皇子金貴。”
秦禦被他駁了麵子也不生氣,畢竟這話是事實,“我是沒有謝恒金貴啊,可你又不喜歡謝恒,你說你討不討厭。”
“好事都讓他占了,給人當哥哥還當夫君,他憑什麽?”
“哦,所以你是嫉妒謝恒搶走了原本你的位置?又生氣你妹妹最後還嫁給他,你這想法不大好啊,要不是謝恒,織織也活不到這麽大。”
夜既明不想聽他說話,直接問侍女粥好了沒,快給公主送去。
侍女連忙應下,將粥從瓦罐裏舀出,跪著送到了織織麵前,織織不動聲色得看著她,沒接過,直接道:“你喝。”
夜既明看織織這反應,過來道:“怎麽了?你又惹公主生氣了?”
侍女嚇了一跳,“沒有沒有。”
織織不耐煩的點了點地麵,“我讓你喝一口。”
侍女眨了眨眼睛,“小人不敢,這是給尊貴的公主殿下的。”
“我讓你喝。”織織說完,侍女依舊不動,夜既明怕她生氣,直接道:“讓你喝就喝,公主賞賜你敢不拿?”
織織突然笑出聲,“敢下毒,不敢喝?”
夜既明臉色一變,“你們下毒了?”
侍女咬唇,侍衛長直接道:“王上,這樣的公主隻會為我們帶來大難,也會蠱惑王上犯下更多的錯事。”
夜既明氣得額頭青筋都在跳,“我待你不薄,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難道不知道公主對我的重要性?”
“得了,別演戲。”織織靠回軟枕上,“我看膩了。”
夜既明頗為受傷,“你覺得我知情。”
“你想證明你不知道,很簡單,你喝了我就信你。”
侍衛長怒喝,“妖女,你既然不承認是我西夜國人,為什麽還留在這裏,還想暗算我們王上。”
織織一鞭子抽了過去,“放你娘的屁,你搞搞清楚,是我想跟著你們回到那爪哇角落裏的西夜國麽?真當我看得上眼是怎麽了?區區一個西夜國公主,我不稀罕,你怎麽不讓你的王上少在我的麵前演戲,什麽兄妹情深,說白了,就是想利用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麽樣,是不是想知道西夜國至寶到底有什麽用處,還是想知道我到底能帶來多少利益?”
夜既明一口氣上不來,“我沒這個意思,這些人你都可以直接處置,隻有你對我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讓他們把粥喝了吧,一個都別留。”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天神會詛咒你的!”侍女大叫道。
“天神若要詛咒,也該詛咒你們西夜國今年必定亡國!一個落後愚昧的國度,也配稱霸天下,從格局上,都隻占據版圖那一星半點,除了噬魂花,你們還有什麽本事與其他人真槍實刀的打一場?”織織說完,站起來道:“聖女在你們西夜國代表了與天神溝通的橋梁,那我會告訴天神,希望他降災於西夜,讓你們每個人都痛不欲生,遭受火焚之刑。”
這句話太重,連夜既明臉色也是陡然一變,每個西夜人骨子裏對天神是來自心底裏的敬畏,他們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詛咒。
“你覺得我惡毒?你善良,那你代替我啊,聖女給你當,都是女人,天神就當吃個開胃小菜了。”她越過那個侍女,直接從火堆裏拿出一個火把,朝她走去,“來,感受一下火的溫度,讓天神的愛撫在你身上灼燒,感受天神的恩賜,這不是在你們心目中格外神聖的儀式麽?”
她故意將火把朝她身上轉了一圈,好幾次都差點燒到她,侍女閉著眼睛驚聲尖叫,織織哈哈大笑,“原來你們知道怕啊?這不是要去見天神了麽,應該笑著接受,你叫成這樣,天神會不高興的,還有侍衛長是吧,萬一天神換了口味,想要個男人了呢?”
夜既明皺眉,“不得胡說。”
織織笑容收斂,“我就說了,你能拿我怎麽樣,是你千辛萬苦把我弄回來的,該不會以為我會乖乖聽你的話吧?”
她環視周圍,這些人的心裏,她早就成了一個惡魔,而她這樣,又是被誰逼的?
“火沒燒到自己身上,都不覺得疼吧,那幾百年來被燒死的無辜少女又做錯了什麽,你們誰見過天神,說你們蠢都是輕的,天神不保佑你們也是應該的,連他賜予的生命都不去重視,卻一味的聽從另一個人的蠱惑,就憑你們這腦子還做人呢?死了倒幹淨,還有你,身上跟你流著一樣的血,我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