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鬧騰
尤其是一群男人後頭緩緩過來的是個絕色的小娘子,竟是讓人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冷家姑娘了,沒聽人說送進教坊司還如此坦然的呀。
織織一行人出現在這,不光是管事納悶,包括路過的人,這是什麽地方大家都清楚,隻要有人來,必定又是一場哭喊打鬧,可沒見過這麽氣勢洶洶的。
管事狐疑道:“送冷家來的?”
織織似笑非笑得看著他,“你倒是一清二楚,是上頭的公文下來了,還是方婧慈私底下給你塞錢了?”
管事一愣,立刻也不管在場的人有多少,冷下臉道:“你怎麽說話的,朝廷辦事你有什麽資格問?”
織織伸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給打懵了,她今日心裏堵著一口氣,從上到下都不舒坦,當即讓人把方婧慈給拖下來,甩到管事跟前,管事隻看得出是個女人,哪裏能想到這是前兩日在他跟前耀武揚威的方大小姐。
“冷含之不會來了,這是來替她的,你原先是怎麽安排的,就照樣給她。”
管事見織織身份仿佛不簡單,低眉順眼道:“敢問您是。”
“我的背後是梁國公府。”
管事立刻聞言色變,看這架勢,可不就是梁國公府才能有的麽?
“小的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希望您別見怪,我這就安排。”管事說著,讓人把方婧慈給拖進去,剛一翻身,才看到方婧慈整張臉血肉模糊。
“哎呦我的娘啊,這……這臉怎麽……”
織織笑了笑,“關了燈都一樣。”
管事得罪不起,隻能讓人把方婧慈帶走,織織見出了這口惡氣了,突然問道:“蔣家的女眷,還有幾個在你們這?”
管事一愣,“蔣家,您說原先是在禁軍任職的那個?沒了,都沒了。”
織織皺眉,“怎麽沒的。”
“自殺的。”管事也不敢瞞著。
織織閉了閉眼,“屍體呢。”
“讓裴都尉給領走了。”
織織二話不說甩給他一張銀票,“裏頭那個,你可把人給看好了,別死了,過兩日我讓人給你送藥來,你給她吃了,那張臉就能好個七八成。”說罷,她轉身就走,算那裴玄渡有良心。
織織大鬧完了方家,方家立刻去找人告訴了梁國公府,另一邊,謝恒也把大理寺攪合個底朝天,正把渾身是血的金陽澤跟冷夫人帶出來呢,宮內就來人了,還是司馬琮身邊的途安。
“哎呦,哎呦我的公子,你可是真的在這啊,可讓我好找。”途安說著,往裏頭一看,那大理寺一眾官員都被謝恒拿繩子捆了,這可是捅破天了。
“這……”
謝恒掀起眼皮,“陛下讓你來的?正好,我們大軍也快到了,還不去迎我爹入城,我們有緊急要務稟告。”
而此刻的淸思殿,因為大理寺那邊有人來報訊,剛回稟完事情的燕無羈擺擺手,對著司馬琮道:“陛下,你看吧,時間掐得正好,您信不信等會梁國公就來了。”
司馬琮被他剛才說的那番話還弄得氣血上湧呢,他答應了先帝不會殺司馬睿,結果他這個好弟弟,背地裏做了那麽多的好事,梁國公居然膽大包天到了這個程度。
“去,準備車架,與我一同出宮迎接清河侯。”
“不必了,微臣幸不辱命,率領謝家軍平安歸來。”謝祁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司馬琮趕緊站了起來,看到謝祁身後還跟著謝恒兩兄弟,還有蕭凜止等人時,司馬琮快步上前,“阿兄!”
謝祁單膝跪地,“陛下,國有大難,任憑奸佞阻斷聖聽,還請陛下公斷,不然我百萬將士的冤屈,死海的亡魂,將永無安息之日!”
謝祁這話,既是警告,也是勸諫,逼著司馬琮做出一個抉擇。
那就是要麽不聽先帝的話,殺了那個慣會演戲的司馬睿,要麽就是等著將軍一怒,逼宮了。
謝家從來不會縱著無能的皇帝在這個位置上,百餘年前,司馬家就應該清楚,若對謝家下手,那就是犯了大忌。
司馬琮趕緊把謝祁攙扶起來,“阿兄放心,我如今也是才聽聞此事,梁國公上下勾結,司馬睿犯上作亂,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途安!立刻下旨讓百官入宮,我要親自審一審!”司馬琮嗬道。
途安甚少看到司馬琮這麽生氣,當下也不敢耽誤,剛到殿外,就看到了梁國公氣勢洶洶帶著官員來了,剛一進來就指著謝祁罵道:“好個謝家軍,竟然如此無法無天,縱容無知逆子大亂我朝官署,敢問這天下已經隨了你謝家姓了不成?”
謝祁還沒說話,司馬琮上前一步抓過一旁的花瓶就朝著梁國公砸了過去,“還敢對清河侯叫囂,誰給你的權勢讓你阻隔了謝家軍的捷報!誰給你的狗膽把大理寺當自家後花園,隨意處理朝廷官員,欺上瞞下!是誰!”
梁國公被罵懵了,當即跪下道:“陛下,陛下明鑒啊,這都是清河侯的陰謀!”
司馬琮冷笑,“是不是陰謀,等會我們自有公斷。”
皇上召見,官員們各個都從自己的衙門裏趕往大殿,德妃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皇後如今已經胎像穩固,而她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人變醜了不說,恩寵也不如當年,本來就心浮氣躁,外頭宮人們競相在說梁國公被皇上怒斥,季傲雪不由害怕,讓人趕緊去打聽,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竟然跟爹最近做的事情有關,季傲雪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梳妝打扮前往大殿,也好給護著她爹一些。
皇後那邊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如今才算真正鬆了口氣,“她也有今日,謝家既然鬧起來了,不把季家脫一層皮,那還是謝家麽。”
“嬪妾要不是不能去大殿上旁聽,恨不得飛上翅膀過去呢。”淑妃笑吟吟道。
皇後摸了摸肚子,“這麽多例子告訴我們,別跟謝家作對,怎麽就是有人鬧不明白,這樣也好,讓那季傲雪去吃吃苦頭,隻是往後這宮裏,怕是又要少了一位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