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魏國質子
織織被皇後拉著往大殿去,一行人倒是不緊不慢的,皇後與她道:“你別拘束著,權當自己家便是,這宮裏啊看久了都一個樣。”
織織見皇後這樣的天氣手指還是冰涼的,略出虛汗,對她的身體底子也有了盤算,回去得好好擬藥膳方子送進來。
“哼,得意什麽。”德妃跟在了皇後身後不遠,見她抓著那孤女不停叮囑的熱絡樣子,冷笑道:“以為我們梁國公府是那麽好欺負的麽?不過一個野丫頭,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什麽人,最好是坐得穩那個位置,別跌下來。”
皇後……不愧是小門戶出來的,什麽文官清流,沒本事就是沒本事。
“要不是謝恒突然娶親,你看這皇後能如此得意,今日本該是你我姐妹二人得意之時。”德妃恨聲道。
季傲月蹙眉,她這個姐姐,入宮多年,仗著家世給皇後不少冷釘子,少了對手連人都猖狂了不少,這樣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姐姐隻要早日懷上龍胎,皇後便是形同虛設,又何必在這些小事情上與她斤斤計較,今日得意,不代表往後一直得意。”季傲月輕聲道。
德妃被她這麽一提醒,也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多謝妹妹提點,不過我也是為了你生氣,好好的一樁婚事,被個野丫頭搶了先,就差這短短半個月,就算你嫁過去,與她平起平坐,也不是得意事了,那謝恒方才看上去,與謝澤倒是長得一模一樣,不愧是雙生,當初那楊絮棠橫插一杠,奪了你的世子妃的位置,還以為你跟謝家是沒緣分了,還好,這還有個謝恒,隻要謝澤回不來,那世子就是他的,憑著我妹妹的心機手腕,何愁不讓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提起謝澤,季傲月麵上閃過一絲不耐,她與楊絮棠平分秋色,可謝澤沒選擇她,她是失落過一段時間的,自幼她就想比肩華世宜,她出身比她高,將來的成就自然也會比華世宜強,唯獨婚事上,也是與她一般一波三折,她也想名垂青史,也想得到百姓愛戴,嫁給傳奇的謝家,才能締造另一個神話,可惜謝恒居然也有了妻子。
季傲月看著眼前的與皇後說話的織織,還是一個相貌出眾的孤女,孤女……她要與一個孤女爭奪一個男人,季傲月的自尊心是不允許的,可是謝恒目前是謝家唯一的兒子了。
季傲月打定了主意,便開始慶幸織織出身之低,根本幫不了眼前的謝恒什麽忙,而她可以。
“姐姐,妹妹心中自然有打算。”
“好好好,你說什麽,姐姐都聽你的便是,若是受了委屈,也千萬別憋著,我們季家的女兒,想要什麽,總會到手的。”
季傲月沒在言語,隻是落在織織身上的目光愈發深沉。
眼瞧著大殿就在前方了,打前頭來了兩個人,隨著人靠近,織織倒是將驚訝藏在心底,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直勾勾盯著來人。
在雲中城一別再沒見過麵的蘇禦仿佛根本不認識她似得,連帶著後麵的阿寬,此刻的蘇禦一身白色織錦雲紋錦袍,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目光不動聲色得打量了一眼織織後,躬身給皇後行禮。
“秦禦見過諸位娘娘。”
秦禦……原來連名字都是假的。
皇後見到他倒是很高興,“你今日總算進宮了,好長時間不見,身子如何了?”
“身子已經大好,多謝娘娘關懷。”秦禦抬頭,聲音不疾不徐,倒是顯得幾分沉穩。
“如此便好,這是魏國的六皇子,小時候便來了大楚,也算是我跟前長大的孩子。”皇後給織織介紹。
織織似笑非笑得看著秦陵,“原來是魏國六皇子啊,見過王子。”
魏國送質子來大楚,織織是知道的,隻是死也沒想到,會是蘇禦。
蘇禦佯裝頭一次見織織的模樣,臉微微發紅道:“這位是?”
“你不知道她,本宮今日也是頭一次見,是謝家那兒郎新過門的媳婦,叫織織。”皇後說著也不耽誤事,一手拉著織織,一邊領著秦禦往前走。
“魏國前段時間送來了不少東西,如今你也大了,陛下跟我的意思呢,是想為你娶妻,你可有寫書信回國問問此事麽?”皇後問道。
秦禦笑吟吟,“臣許久未曾寫信回國了,這種事娘娘與聖上做主便是,臣看誰都是好的。”
大尾巴狼,裝什麽呢,織織悄無聲息翻了個白眼。
秦禦眼眸精光一閃,又突然道:“我瞧著謝二夫人就很好,娘娘若疼惜我,就照這樣找吧。”
織織目視前方就當沒聽到,倒是皇後愣了會笑著拍了下秦禦的肩膀,“你這鬼靈精,什麽好的都想要,小心謝恒跟你拚命。”
秦禦羞赧一笑,“這不是知道娘娘您心疼我麽。”
“說什麽呢。”司馬琮領著謝恒從另一邊過來,正巧碰了個麵,謝恒一眼就看到了蘇禦。
“陛下來得巧,我正說秦禦這孩子年歲到了,也該娶親了,這可耽誤不得。”皇後走到了司馬琮身邊,“陛下可不能忘了他呀。”
“這眨眼間倒是都大了,皇後若不提,我還真沒想起來這檔子事,回頭皇後多操心,給這小子安排好,娶個媳婦好好管管他,免得成日裏瞎跑,沒個正行。”
謝恒到了織織身邊,下意識就與她十指相扣,季傲月見狀,緩緩挪開了視線。
“在皇後那還好麽?”謝恒低聲問道。
“一切都好,哥哥呢?”
謝恒想起了剛才皇帝那番話,顯然是短時間內不會對司馬睿做出什麽舉動了,他抿唇,“沒什麽。”
司馬琮抽空回頭看了眼,見小兩口蜜裏調油,微微歎了口氣,這孩子,成婚急什麽!
帝後一起前來,群臣自然跪拜相迎,織織與謝恒攜手入內時,發現顧落塵已經來了,位置也在二人附近,相視一笑,彼此的情分自在心間。
“平身吧,難得聚聚,別講究那些虛禮。”司馬琮落座後,讓眾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