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上門求見
等織織把自己清理幹淨出來的時候,發現屋內已經亮燈了,謝恒剛回來,看到她站在那啞聲道:“把紅糖薑茶喝了吧,我剛去廚房熬的。”
織織有點意外,這個時辰,小廚房裏的廚娘們估計都睡了,謝恒加了一句道:“我會,就沒叫她們,快喝吧。”
她乖乖坐下來捧著茶喝了一口。
熱辣又帶著點甜,謝恒的廚藝一向不太好,估計這個東西也是他問過怎麽做了之後才試試的。
見她低頭喝茶,謝恒已經坐到了她邊上,將她的兩隻腳捂在懷裏。
“怎麽這麽熱的天腳還是涼的。”
織織倒不覺得冷,就是小腹一陣一陣的疼開始了,之前看了大夫,便是說體質如此,受寒嚴重的緣故,想來與無名山學藝也脫不了幹係。
謝恒見她喝得差不多了,將她直接抱了起來塞回被褥裏,伸手入她的衣服裏麵,用掌心貼著她的小腹。
“這樣睡會不會暖和點。”天氣還沒入秋,拿湯婆子肯定太熱,男人的體溫就比女人高。
織織心裏暖洋洋得,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覺得這應該是這段時間裏,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早上。
第二日一早,謝恒跟她去了謝祁房裏看看情況,顧寧說暫時還沒找到會清醒過來的時間規律,若是醒了會立刻派人告訴他。
謝恒必須要去軍營一趟,謝三也得跟著去,織織將他送到了門口,便先去了雲中館。
昨日在勤政殿上幫忙替謝恒說話的人,其實在聖上麵前,等同於戰隊,索性織織找的都是一些閑散的邊緣人士,既不會脫離政治權力中心,也不至於毫無話語權,暫時是安全的,人情債也得還,她得送上厚禮。
每個人的飲食禁忌,派去的廚子與製作配方,獨家醬料都得她細心安排,一頓操作下來,已經到了午後,織織用了膳,才備好禮物去楊府拜會。
為了以防萬一,織織沒有用謝家名號,而是用了雲中館的名帖。
雲中館在盛京突然崛起,成了如今盛京城裏最紅火的館子,大小官員時常提及不說,更重要的是各家府宅調查後得知與磊落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在,所以人人都會賣它一個麵子。
雲中館每個月也會派出幾名廚子幫忙世家辦席,將生意擴大。
如今誰家能有雲中館的名帖與邀請函,那就是身份的象征,織織也是怕頂著謝家的名號不好辦事,這才用了雲中館的名義。
楊府距離雲中館不遠,就在朱雀大街旁邊的高升坊裏麵,朝廷官員不少都建府邸於此。
楊府的管事一聽說是求見夫人與大小姐,參加雲中館半個月後的雲中宴時,確實閃過一絲意外,但是沒趕人,反倒是回去回稟了。
請帖送到的時候,楊母正在楊絮棠屋中。
她看了眼坐在那安靜臨摹字帖的楊絮棠,歎了口氣道:“兒啊,娘也不是逼著你認錯,隻是你如今這樣困在這,跟你爹較勁有什麽好處麽?”
楊絮棠無喜無悲,“娘隻需要告訴我,如今謝家的軍權,掌握在誰手中。”
“你這孩子,怎麽還管謝家的事情呢,這外頭的事情我怎麽清楚,你爹也不會告訴我啊。”楊母說著,看了眼楊絮棠的字。
她這個女兒,以前其實活潑玲瓏得很,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脾氣便越發的琢磨不透了。
別說撒嬌,談心,就連以前愛吃的東西都不吃了,成日裏不是讀書寫字,便是勤學武藝,尤其是射藝,日日不肯落下,吃了多少苦不知道,規矩禮儀樣樣頂尖,絕不肯行差踏錯,十幾歲的小姑娘愣是讓人看得如同婦人一般沉穩。
現在這字帖,她當然知道是誰的。
是謝澤送給她的,自家女兒每日都會寫上幾幅,如今已經真假難辨。
“兒啊,你跟謝澤的事情,你爹估摸著過幾天就會去找謝家說了。”
楊絮棠起勢的手一頓,隨後將筆擱置在一旁,“等爹回來我會告訴他,若他去退親,那我也脫離楊家。”
“你說什麽?”楊母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棠兒,你別嚇唬我啊,那可是你爹!你怎麽做這種糊塗事,謝澤這是有去無回了,到現在都沒消息,就算找回來,那也是屍體,你都沒嫁過去何必要為他守著,如今盛京那麽多青年才俊。”
“又有哪個比得上他?如果不是謝澤,我大可不嫁。”她有自己的驕傲,能成為謝澤的未婚妻,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幸運落在她身上,如今他們說收回就收回,她不能接受。
“娘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救不回謝澤,我便去死海守著,為他守靈。”
楊母聽到她這句話兩眼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夫人,雲中館送了名帖過來,說邀請夫人跟小姐去雲中宴。”
楊母是知道雲中館的,但是她也隻是吃過幾回點心,倒是沒注意還有宴會。
“放下吧。”楊母現在哪有心思見人,讓嬤嬤把名帖放下就退出去。
倒是楊絮棠聽到雲中館三個字抬起了頭,她記得織織曾經說過,如果她父親為難她,不讓她出來,就等她的消息,她會以雲中館的名義。
她當時並未在意,畢竟如果楊家執意要退婚,織織身為二兒媳婦是不好插手的。
沒想到真的有名帖送過來。
“是什麽人送來的。”
楊絮棠喚住剛要退出去的婆子。
婆子一愣,“我不知道,是門房那邊送來的。”
“去把人請進來,帶到我這。”楊絮棠吩咐了下去。
婆子點了點頭,楊母擦了擦眼淚,“這勞什子雲中館不過就是攀附權貴的酒樓罷了,見這種人做什麽。”
像母親這樣的世家貴女,從小在閨中沒吃過什麽苦,長大後嫁得貴婿,一輩子也算順風順水,的確是不會見酒樓的人,但楊絮棠不是。
“我隻是上次吃過他們家的東西,覺得味道不錯,最近沒胃口,叫他們進來問問有什麽新菜式。”
楊母聽她這麽一說也沒起疑心,這倒也合理,她最近一天隻吃兩三口,這樣下去人怎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