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又傷了
湯小姚回到府上,立刻恢複了生龍活虎,當著她娘的麵把房間砸了個稀巴爛,將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他們全府上下都欺負我啊娘,你看看我這身上,我這手臂上全是傷,她們便是一句話也不信我的,偏幫那個賤人。”
湯小姚能養成這個性子,與她娘可離不開關係,湯母本就是跟湯固一樣,泥腿子出身,沒讀過書的人家,但凡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給女兒供著就是,素日裏因為自己也被人瞧不上,所以懶得去參加什麽聚會,也知道人家看她們母女不順眼,湯小姚這麽一哭訴,湯母就聯想到了自個身上。
“好啊,這起子說什麽貴婦人,到頭來不就是欺負人的玩意麽!?你等著,我現在找你爹去。”
湯小姚見她娘總算是說句話了,眼淚更是停不下來。
湯母氣過了拍了一下她的後背道:“你平日裏出去那些護衛呢?這時候不出來幫你死了不成?府上養著他們還不如養條狗呢。”
她越說越氣,恨不得讓滿院子的護衛都聽到。
大家朝天翻了個白眼,就湯小姚這闖禍的頻率,你再換禦前侍衛過來也兜不住。
“夫人,金家的管家還沒走。”
湯母氣急,拿起桌上的茶碗就摔了過去,“讓他滾,欺負了我閨女還想上門討便宜,怎麽他們金家沒錢了不成,為了個廚娘上門打秋風來了,一個銅板老娘也不給!”
下人為難道:“那怎麽說呀。”
“什麽怎麽說,就照我的意思,讓他滾!”湯母罵完,氣喘籲籲地坐了下來,“今日陪著你出去的是誰,叫他給我滾過來,我倒是要問問,他幹什麽吃的!連個姑娘家都護不住。”
湯小姚也暗恨楚勁居然不管不顧,可是真的要懲罰他,她又舍不得,咬唇道:“他們在外院沒進來。”
湯母想了想也是,今日是閨秀聚會,哪能讓男人跟進去,起身猛拿手指戳湯小姚腦門,“你啊你啊,就是蠢材,她打你,她打你你不會跟她拚了,抓花她的臉,不過一個金家少爺的陪床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是夜,湯固回來,聽母女倆連番轟炸,也是徹底惱了。
“我湯固怎麽也算是江州城一方守將,這幫人是欺負我家中沒人不成。”
湯小姚這次倒是很聽話的在角落裏抽泣,時不時給湯固看看自己身上的傷,湯固看的額頭青筋直跳。
湯母更是怒不可遏,“虧我在歡喜鎮吃過那個織娘的菜,還覺得不錯呢,合著我這女兒我自己也沒打過,叫她打了個過癮,趕明的壽宴,我就是要去討個說法,不然我把她家的桌子都給掀了。”
湯固沉著臉沒說話,又聽說不讓侍衛跟著去內院,便也沒準備叫楚勁過來問問,反倒是想起了礦山的事情,等自己真的擁有了金礦,上下疏通,這江州也很快困不住他了,到時候他的女兒哪裏還會被人瞧不起是泥腿子出身,巴結的人金家連排隊都排不上號。
“好了好了,到時候爹給你出這口氣,別哭了。”
湯小姚沒想到今日這效果這麽好,湯固居然軟乎了語氣,恨不得立刻飛到金家去,帶著人把那娼婦抓出來扒光了衣服遊街。
一時間有些得意洋洋,等從房間內出來,她這才屁顛顛去了楚勁房間,可惜一打開門,人根本不在,湯小姚跺腳,該死的,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一邊,織織將頭上的首飾拆了下來,流風回雪還在陪她說笑呢,窗戶敲了三聲。
織織一愣,流風已經拽著回雪走了。
回雪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姑娘臉上那明顯雀躍的神情,難道是少爺來了?
流風一臉高深莫測,兩個人便盡忠職守的站在門口守著。
織織起身走到了窗邊,一道人影已經利索得翻身而入,這廂房後頭是圍牆,倒是適合他蟄伏。
“等了很久?”織織歪頭問道。
謝恒沒顧得上回答她,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抱著她的肩膀轉了個轉,“今日沒吃虧吧?”
織織瞅他,“你不是在附近看的清清楚楚麽。”
他的氣息,不管在哪,隻要一靠近她就知道。
謝恒撓了撓鼻子,“那指不準她下黑手,專找你軟肉呢。”
織織聞言勾唇一笑,“放心吧,好著呢。”
她說著走到一邊的軟塌上,三千青絲已經披散在肩頭,行走間發香縷縷飄入鼻息之間,謝恒不由自主跟上去,發現她腿有點跛,快行了兩步一下將她打橫抱起,織織錯愕得看著他專注的側顏,詫異道:“怎麽了?”
謝恒將她緊了緊,“是不是瘦了。”
然後自顧自將她放在床榻上,蹲下身揉捏她的小腿肚,“腫了。”
她這個時辰才回房,肯定是在廚房站了許久。
剛到無名山的時候,因為體質不大好,站在雪地裏久了就氣血不暢,就開始腿酸發麻,又沒個下人侍奉,兩個人住在小竹屋裏,都是謝恒拿了溫熱的帕子替她行血,揉捏,這些年也一直養成了這個習慣,如今站久了還是會這樣。
織織睫毛顫了顫,看到他手上又多了一道傷口,伸手將他的手抓起來,“又傷了?”
謝恒有些不好意思,織織向來最喜歡他的手,每次受傷她都得好一陣埋怨,他舔了舔嘴唇,“下次注意。”
她有些不高興地鬆開了他的手,隻是離開的時候,粉嫩的指尖掃過了他的手背,帶來了微微的酥麻。
謝恒張了張手指,坐在了她邊上,撈起她的兩條腿擱在自己腿上。
姑娘家的肉就跟沒骨頭似得,不像軍營裏那些大老粗,硬邦邦得還臭烘烘,謝恒隔著輕薄的布料摸著這手感都覺得有些愛不釋手。
織織感受著他溫熱的掌心,心思有些飄遠,然後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的側顏,便在枕頭上蹭了蹭打起了盹。
謝恒覺得揉捏得差不多了,想回頭問她說話,發現她睡著了。
輕柔得替她脫了繡鞋,將被子給她蓋好想離開的時候,一雙手又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