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柳沁是故意的
小姑娘哭得渾身輕顫,不停抽泣,這下子一看到了守護神,趕緊伸開了手往他懷裏撲。
“哥哥,哥哥織織好疼。”
這麽一聲哥哥,直叫的圍觀的男女學子恨不得抱在懷裏好生安慰,故此,目光也十分不善得看向了柳沁。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閨秀,怎會如此行事做派,對著這麽可愛的小姑娘也能下得去手,將人家的衣裳都撕成了這樣,怕是市井的潑婦,金花巷裏的老鴇都幹不出這檔子混事來。
有幾個性格比較剛正的男學弟子已經出言道:“這位姑娘為何對織織下此毒手?難道不知愛護幼小。”
“當真是蛇蠍心腸,哪家的家教養出來的?”
女學的弟子們看她眼生,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生厭惡,分明是自個打了人,卻還要做出這副模樣,給誰看?當她們沒眼睛,沒是非了不成。
倒是蔣霏霏姍姍來遲,看到了眼前的情形,當即怒聲罵道:“這種惡毒的婆娘,還跟她客氣什麽,拖出去打一頓便是。”
柳沁嚇得瞪圓了眼睛,先不說這雲中學堂不明是非的人到底有多少,便說這紅衣少女,生得格外俏麗張揚不說,那性格簡直刷新了柳沁對女學弟子的看法,她在江州哪裏見過這樣豺狼虎豹的言語?
可是柳沁也並非是什麽任人宰割之輩,將身子半靠在回廊處,氣息羸弱道:“各位難道,不願意聽我一言,全憑著謝織織一人所言麽?難道這便是公道?”
蔣霏霏冷笑,叉腰道:“屁個公道,我們織織出了名的可愛靈巧,好好地幹嘛偏打你一個,你也不看看你比人家高多少,她一小短腿能蹦你頭上去麽?”
怎麽不能了!柳沁氣得壓根癢癢,這小丫頭片子厲害著呢,想起自己精心保養的一頭秀發,她就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在她兄長懷裏嚶嚶哭泣的少女給撕個粉碎。
謝恒心疼得不得了,一直拍著織織的後背,倒是織織直到聽到蔣霏霏說她是小短腿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哭,謝恒頓覺好笑,都委屈成這樣了,還在乎身高呢?
然而這雲中學堂新任的小霸王卻是個不服氣的,她這戲台子也搭上了怎麽隻能唱一半,聽到柳沁說這些,在謝恒懷裏出來,看著謝恒道:“哥哥,織織不想上學了,織織覺得很難受,她說的話,我都聽不懂,還說我惡毒,說我不知道她的厲害,她要讓我滾出去,織織做錯了什麽,院長,夫子,織織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雖然這說話顛三倒四的,但大家還是明白了,好家夥,還敢威脅他們雲中學堂的女弟子,當即把何良平這個正義淩然,神聖不可侵犯的學堂標杆級夫子給震出來了。
“這這這,這還是個人能說出來的話麽?織織才多大年紀,這位姑娘,你到底哪位,如此威脅我雲中學堂的女弟子,先從我何良平的身上踏過去,不然我一紙狀書,必定要讓你爹娘來門口謝罪,上你們家宗祠討教討教說法!”
柳沁當真是氣得能吐出二兩血,柳瀅錯愕得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真的,這柳沁當真是可惡,竟然在雲中城還在栽贓陷害那一套,在家裏玩還不夠麽!?
無恥以及!
冷含之也是麵露不屑,倒是金陽澤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你這表妹不是昨日才剛來麽?我還跟她碰了個照麵,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人。”
冷含之沒替柳沁說話,不管是真是假,她都相信,若鬧事,那必定也是柳沁挑釁在先,現在也算是惡有惡報,她是不會管的。
“這位夫子,我知道您是誤會了,可是有時候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能因為這位姑娘年紀比我小,便有了道理不是,請諸位容我細細說來。”柳沁說著便要起身,她姿態優美,看得出是家裏好好教養過得,隻是這番病弱西施的做派,卻並未入了謝恒的眼,隻見謝恒一把抱起了還在揉眼睛的小姑娘,冷聲道:“誰把你帶進來的?”
院長這才回過神,過來解釋,“是我。”
謝恒冷眼掃了院長一眼,院長舔了舔嘴唇,“是這樣的,這位女學生呢,是恩陽郡主特地送了舉薦信過來,要入女學的,我今日便帶著她在校園參觀,後來我便走了,我想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這位柳沁在江州也算是頗有才名。”
柳沁立刻感激地看向了院長,總算有個人帶著腦子了。
謝恒卻冷笑道:“什麽才名?陰謀算計的本事倒是頂絕,就這麽個玩意收入學堂之內,是覺得咱們今年升學率比倉陽城的崇文高了?”
院長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跟崇文的院長比,那可算是打小的死對頭,聽說小時候住一個大院,從穿開襠褲比誰尿得更遠到現在比誰教出來的學生好,樣樣都得比,若是哪個學院的學生私德有虧被對方知道,能嘲到十年後,這些年院長一直抬不起頭,還不是因為謝恒這貨,現在倒好,竟然看到謝恒義正言辭的問自己,院長一時語塞。
“謝少爺,你講話可是要有證據的。”
謝恒聞言嗤笑,“證據?我們家織織說得話,那便是證據,就是天理,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是先動手欺負我妹妹的那個。”
柳沁如今是真真漲了見識了!世上竟然還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此刻她已經顧不上是不是自己挑釁在先了,滿腔冤屈無處申訴,指著謝恒落淚道:“我當你們雲中學堂各個是才高八鬥,並非市井小民之輩,竟然合夥不分青紅皂白都冤枉於我,我絕對不服氣這種結果,表姐,姐姐,你們說,難道我是這樣的人麽?”
柳沁是故意的,若是柳瀅敢承認,柳沁就能修書一封告訴家裏,無論真的假的,柳父必定震怒,家醜不可外揚,哪裏還有幫著外人汙蔑自己妹妹的道理?!
柳瀅:你是啊!為什麽還要問,是哪裏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