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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訂惡毒計

  且說欒丞相回到家裏,回想起今天的事來,細思極恐。


  辜王爺要是真的帶她女兒跟自己拚個魚死網破,自己也是不甘心的,他也沒料到辜王爺敢這麽拚。


  俗話講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世間英雄千萬,各有風姿,以不要命的和不要臉的兩種,為江湖上兩朵奇葩,涉及到各個階層。


  欒丞相心裏一直以為辜王爺就是不要臉的那種(這隻是他自己因為總是鬥不過辜王爺,心懷怨恨,因此為了尋求平衡,在他的世界中,隻能給辜王爺這樣的定論,心裏才能覺得好受一些),倒還真沒想到他還是個不要命的!

  故事講到這裏就不得不說,辜王爺這次關於欒丞相,有一件事沒算準,那就是關於太子和欒丞相之間的事。辜王爺這邊滿以為他就是想扶新太子上位,這樣欒家的勢力就能更大,但是欒丞相這邊可不是這麽想的,他的野心遠比辜王爺想象中更大。


  他真正的意圖是篡位,自己當皇帝。


  至於穆長寒,那隻是他的盾牌。


  表麵上看起來他在一力扶持穆長寒,實際上他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掩蓋自己意欲謀反的事實,讓大家以為,他隻是想推明君上位,同時四處散播謠言,利用自己的權勢,到處說當今皇帝的不好,說他軟弱無能,皇帝仁善,早年間又不曾過分在意他,導致他羽翼豐滿,皇上發現的時候也隻能避其鋒芒,暗暗謀劃,隻是這一舉動從表麵上看來反而坐實了“懦弱”的名聲。欒寧川內有聲望,外有夷國暗線,雙管齊下,為的就是奪得帝位。在他的計劃裏,穆長寒是個沒什麽作為的孩子,也沒什麽爭搶之心,又很聽他母親的話,是個很好拿捏的人,等推翻了現在的皇帝,進而就可以挾持穆長寒,再進而挾天子以令諸侯,最後推翻穆家天下,獨攬江山。


  這些都是辜王爺沒猜出來的。


  辜王爺以為欒丞相死了女兒,雖然他欒家還不致絕後,但是人才凋敝,以為他隻想求權勢富貴,欒湘兒死了,他以為他生無可戀,把怨恨都撒在了他們身上,要拚命,為了能跟他抗衡,辜王爺和昭華這才兵行險招,欒丞相是想報複他們來著,但絕沒想到到要走魚死網破,兩敗俱傷這一步路,他的野心還沒達到,他可不想死。


  這就有意思了。


  辜王爺陰差陽錯,還真就把欒丞相給唬住了,並且唬得還不輕。


  現在的情況是變成了欒丞相害怕了。之前是辜王爺以為欒丞相被惹急了,現在是欒丞相以為辜王爺被逼急了。


  他回想起來自己做過的一切,從暗示太子去辜王爺家示好開始,後麵這一係列的事,自己和皇後都是明擺著欺負他,這一次想必真的欺他太甚了。


  欒丞相有些後怕,被逼急了的人,比正常的人更有力量,更難對付,會被刺激出超出想象的力量來,多疑的欒丞相又開始難眠了。


  他在書房裏踱來踱去,二更天了,書房的燈還沒有滅。


  欒襄在仆人的攙扶下來到了書房。


  欒襄就是趙白泉。自認了欒丞相為父之後,他便改了欒姓,“襄”字是取“湘”的諧音,意思是,趙白泉是來替欒湘兒活著的。這名字雖然膈應人,但是趙白泉不在乎這些。


  “襄兒,你不早些歇著,怎麽來了?”欒丞相見他過來很是疼惜,趕忙叫他在一旁坐下。


  “襄兒”與“湘兒”有什麽分別?欒丞相分明是把他當做欒湘兒來看待的。他是殺人凶手,隱瞞了事實,卻還頂替了死者的位置,被賜予了一個跟死者很相近的名字,換做任何一個人經曆了趙白泉的事,哪怕不崩潰也要瘋,但是趙白泉這廝厲害就厲害在他的頑強之上——就像是水蛭,一旦咬住,死不鬆口。


  欒襄道“父親,孩兒近來已經好多了。孩兒今天聽說了巫師的事情,心中委實不安,孩兒打發人看了很多趟,說父親書房的燈一直亮著,就知道父親有煩心事,這才過來看看。父親,今天王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欒丞相三言兩語將經過告訴了他,欒襄瞪大了眼睛道“那父親可有受到傷害?”欒丞相道“那倒沒有,幸好辜王府裏有個小家丁替我擋了一下,昭華的劍穿透了他的身體,沒有刺中我。”


  欒襄歎道“這般凶險的事情,父親怎能親自去做呢!兒子已經好了大半了,爹爹應該叫兒子替爹爹跑這一趟啊!”欒丞相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把昭華這個丫頭想的太簡單了,今日若是讓你去,你焉有命在?那個丫頭心狠手毒,又有功夫,寶劍不離身,你哪裏敵得過她,她今天險些當場把我都殺了,可見,這丫頭不論是不是真瘋,辜王爺都是最難起的釘子。”


  欒襄忽然問道“父親,今日為您擋箭的是何人,他在王府是做什麽的,與父親可有過什麽交集?”


  這一番話倒讓欒丞相心中一震,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喃喃地道“沒看清,但是你這麽一問,我倒覺得辜王府的家丁奴仆為我擋劍,還真是匪夷所思。要知道那一件貫胸而入,會要了他的命的!辜王府裏,誰會為了我獻出自己的命?”


  欒襄沉聲道“父親,孩兒覺得,這種情況,有一個原因最為可信。”


  欒丞相疑惑地看向了他,欒襄一字一頓地道“這是一出戲。”


  “一出戲?故意演給我看的,他故意嚇我?”欒丞相眉毛一挑,但隨即又想了想道“不對,我不信有人願意拿自己的命賭我會害怕,而且,若他不攔著,就讓我當場死在王府裏……”


  欒丞相還沒說完,欒襄搖頭道“不不不父親,辜王爺也是有所忌憚的,他不會讓父親就這樣死在王府裏的,他縱使是想拚個魚死網破為皇上盡忠,那也必定是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才會用的下下之策,但是現在的狀況對於辜王爺來說,還不到那種地步,他怎會那般冒失?”


  欒丞相沉吟半天想了想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他們像是在騙我,但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任何的證據,我的確是疏忽了這個家丁了。”他閉上了眼睛,揉著頭歎息著嗓音沙啞地道“我真是老了!”


  欒襄安慰道“父親並非是年紀大了,隻是這些年太過操勞了。以後,就讓兒子多多幫您吧!父親,依兒子之見,我們不如從那個家丁身上開始盤查,這個家丁可不簡單,或許可以找機會把他請進相府裏,盤問清楚,再做打算。”欒丞相點頭道“可以,隻是我不便再去辜王府,這一次怕是真的要你跑一趟了。”欒襄臉上有些興奮,忙道“父親就放心吧,兒子有分寸。”


  這天晚上,昭華實在放心不下周文連,便趁著黑夜悄悄摸出去看他。


  周文連傷的很重,整夜都要有人看護,府中嶽師父最懂得如何照顧受了刀劍傷的人,因此這天晚上是嶽師父跟他一起睡的,以便照顧。


  嶽師父耳聰目明,連睡覺都很警醒,昭華偷偷摸去,隻輕輕扣了一下門,嶽臨就醒了。


  “誰呀?”嶽臨低聲問道。


  “師父,是我,我想來瞧瞧周文連。”


  “稍等。”嶽臨仍舊低聲答應著。


  很快門開了,昭華閃身鑽進了屋子,嶽師父朝四周一望,靜悄悄的,確信沒人跟來,這才又關上了門。


  因要照顧病人,故此屋子裏一盞小油燈整夜都是亮著的,微弱的燈光下,昭華輕輕走到窗前,俯下身子,見周文連身上蓋著被子,露著的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蒼白,嘴唇也發白,眉頭也皺著,像是連睡覺也睡得很不舒服。


  昭華轉頭再次詢問嶽師父道“他真的沒事嗎,我瞧他好像很不舒服。”


  嶽師父道“人受了傷,自然是要難受一些的,別擔心,有太子和皇後送來的珍貴藥材,有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在,他不會有事的。”


  昭華瞧著他驀地心中一酸道“我情願受傷的人是我!可恨今天不能當場殺了老賊。”昭華說著竟然流下淚來。


  嶽臨勸道“好啦好啦,不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隻要冶好了就沒什麽的。幸好你刺的準,不曾傷及內髒,隻要能止住血,便是沒有其它輔助的藥材,也是能恢複的。”


  “可是……可是我就是害怕,他流了那麽多血,我……我沒見過那麽多血!今天要不是他,我可就要被那巫師逼的漏了餡兒了!我差點犯大錯,多虧了他,費了這麽大力氣保護我,嶽師父,我心中覺得虧欠他太多呢!”昭華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哭哭啼啼起來,哪知這時候周文連突然說道“你這人真是,哭什麽呢,我可還沒死呢!”


  昭華一怔,瞪大了眼睛道“對不起,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實際上周文連是疼的睡不著覺,其實他也挺害怕自己撐不過去,怕自己會死,因此遲遲不敢睡去,但他卻對昭華不客氣的嗔怪道“不然呢?你說你深更半夜不睡覺跑過來做什麽?萬一府裏有哪個嘴上不牢靠的看見你了,我們的計劃不全白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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