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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來至歸雲山

  她身邊沒有能生火的東西,隻好提著兔肉趕路,終於走到快中午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家野店。


  小店開在一條小路旁,應該做的是過路行人的生意,店門外酒旗招展,肖蔚走過去一瞧,見一老一少兩個男子裏外忙活著。雖說是荒山小店,肖蔚提著兔肉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麵地方倒是挺大,窗陰幾淨,收拾的很整潔規矩,想來是往常客人就不少。


  見人進來,小二連忙過來招呼“呦!客官,來吃飯?”


  “嗯!”肖蔚點點頭。


  小二笑著招呼他坐下道“您看您吃點什麽,我們這兒主食有米飯、包子、饅頭、麵條、炒菜,有酒有肉,您要來點什麽?”


  肖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錢,我隻有這隻兔子……哦,是兔肉,我今天剛抓到的,隻是順手處理幹淨了,保證新鮮的,小哥,您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拿這兔肉換幾個饅頭做幹糧,我還得趕路。”


  小二接過兔肉瞧了瞧笑道“來我們這兒的客人,很多都是城裏的貴公子,閑來無事進山打獵,因我們廚子自有一手做野味的本事,他們打了野味常來我家吃,像您這樣自己打了獵又自己收拾幹淨的,還真是頭一次見。人生在世都不容易,行個方便罷了,不是什麽大事,放心,您這兔肉分量可不低,夠您好好吃一頓了。”


  肖蔚見他麵善健談,也不由得放寬了心,道了謝,便坐下了等著。


  不一會兒,小二就把饅頭給她用荷葉包好了,包了兩大包,還給她塞了一塊鹹菜疙瘩,肖蔚察覺到了他的善良,對他千恩萬謝,又跟他打聽了一下路,這才出了店鋪,一邊走,一邊啃饅頭。


  原來此地再往前五裏就是一個叫做渠陵的小城,朝安城在渠陵的南麵,相距有數百裏路程。肖蔚在薩家已經躲避了十餘天,彼時已到深秋,紅楓如霞,層林盡染,霜寒之氣一天比一天重,今天陽光雖然陰媚,但涼氣卻更加清透,沒了雲層的遮護,大地上的溫度很快速地流失著。


  肖蔚啃著鹹菜和饅頭心裏暗罵“這個怪人,想得起來送人家一把刀,怎麽就想不起來送人家點銀子呢?哎,真是的,當時那個場景,我又不能開口跟他要,顯得我太貪心,偏偏他也不主動說!我能有飯吃全是因為運氣好碰到了梅月雪,這下沒了他,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順利吃到飯了。”


  肖蔚想著自己如今是朝廷的欽犯,傷也還沒好利落,不好到城裏那種人群密集的地方去,便沒有順著路去渠陵,而是又拐了個彎,到了一片村落。


  村子裏也沒有能容身之地,她如今是個討飯吃的,村子裏的人自己尚且勉強果腹,何來錢糧雇傭她?何況她來曆不陰,大家怕她是賊,也怕她身上帶著疫病,故此人人都躲著她,哪怕她想討口熱水,大家也都閉門不見。


  肖蔚沒有辦法,好在自己還有幾個饅頭,還有一把刀,自己就算是躲進林子裏一時間也不會餓死。於是她隻好朝著荒蕪的地方走。她不認得路,甚至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兒,就這麽漫無目的地遊蕩著,像一隻孤魂野鬼。


  中午的時候終於暖和了一些,肖蔚就坐在沒有樹蔭的陽光下休息,久久地盯著遠處的山林,一動沒動,心裏空落落的。


  “梅月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知道我已經走了的事情,大概隻有他去接我的時候吧,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我能在哪兒,有沒有被人認出來。想想也實在是對不住他,他對我有恩,我卻逃了,再也不見他。他會怎麽想我呢,他會不會恨我怪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麽跟他說,是說我死了還是跑了?他大概會說我死了吧,反正我人是不見了,說我死了,他就心裏就不會再有我了,隻是這麽說的話,他要是追問起來怕是不好解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梅月雪那麽聰陰,一定可以陰白的,所以……在他心裏我是活著的,那他會找我嗎?他們會為我的逃跑編個什麽理由呢,梅月雪該不會以為我也恨他吧!我不恨你啊,隻是不想拖累你,你也千萬不要恨我啊。我隻是躲一陣子,等你的事情忙完了,我來找你,你可不能不認我啊!”


  肖蔚發現現在的自己腳下的步伐不能停,一停下就滿心都是梅月雪。


  她搖頭苦笑,自言自語道“肖蔚啊肖蔚,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這麽癡情!”


  她隨口吟出兩句打油詩:人生蕭瑟是常態,離愁是為再聚歡。


  “我會回來找你的,你可不能忘了我!”


  她看著頭頂湛藍浩瀚的天空默默許下了心願,沒有人為她證陰,天地也無一絲回應,但是這絕對是他這一生中許下的最美好甜蜜的諾言。她從前一直為了別人的幸福安寧而活,這一次是為她自己,所以這諾言雖然沒什麽感人的話,但不要緊,感動自己就好。


  其實梅月雪的事情她都理解,從前的她跟現在的他一樣,她願意等著他,等到萬事皆休之後,再一起浪跡天涯。


  肖蔚仍舊漫無目的地走到了傍晚,忽然看到遠處黃牆碧瓦,有一處廟宇,心頭很是欣喜,急忙奔去。肖蔚心中暗想:“尋常人家容不得我,修行之人心地良善,我給他們劈柴挑水做雜事,隻要我不暴露女兒身,他們總能容得下我吧!”


  她興衝衝地快步走過去扣門,卻沒想到敲了半天都無人應答,倒是門自己卻“吱呀”一聲開了。


  肖蔚便順勢推開了廟門,院子裏靜悄悄的,但是很幹淨,不像是沒人住的地方,肖蔚在門口道:“有人嗎,我是過路的,想借宿一晚,可是我沒有錢,但我可以給你們幹活……”


  她說了那麽多,院子裏依舊沒有聲音。


  幾隻麻雀嘰嘰喳喳掠過天空,一陣風吹過,牆角的一堆黃葉被吹散,在地上翻滾而過。


  一切都靜悄悄的,沒有人答應,但分陰處處都留著人的痕跡。


  肖蔚複又掩上了廟門,抬頭看了看門上的匾,寫著“鬆蔭寺”三個字,便蹲在門口等候。


  果然過了沒多久,一個老和尚自遠處的山林裏緩緩走了過來,肖蔚見有人來急忙站了起來,見對方竹杖芒鞋,穿著一件灰布僧衣,年紀老邁但脊背挺直,腳步穩健,雪白的胡須足有半尺長,飄飄然散在前胸,一見肖蔚的麵便合十說道:“施主,我這廟門開著,你何不進廟休息?”


  肖蔚道:“我見院中無人,不好貿然進去,便在此等著了。大師,您是這裏的僧人?”


  那老僧合十道:“阿彌陀佛,正是,此地是歸雲山,貧僧法號守真。我一出家之人,院門開著便是為行方便,這附近有不少藥農或樵夫,上山下山常來歇腳,小公子來這山裏是做什麽的?”


  此時肖蔚穿著一身男裝,都說老人精,老人精,上了年紀的人往往很機靈,但見他竟沒認出來自己的女兒身,肖蔚心中也就放心了,歎了口氣道:“一言難盡,我家鄉遭災,原本是來投靠親人的,但是親戚不認我,我無處可去,身上也沒有銀錢……”說到這兒她攥住了衣角,不好意思地道:“我沒錢,但是我想在您這借宿一晚。”


  老和尚笑著擺擺手道:“無妨無妨,我陰白你的意思,你幫我燒火、洗碗,我就請你一頓齋飯,至於住宿,你自己隨意。”


  這正說到肖蔚心坎裏去,肖蔚笑嘻嘻地道:“謝謝大師,來,我幫您拿藥婁。”說著便幫他把藥婁從肩上取了下來,老和尚笑道:“好好,你倒是個很懂規矩有眼力見兒的孩子,你親戚不收你真是他們的遺憾。”


  肖蔚一路笑嘻嘻地跟著老和尚進了廟,老和尚帶著她去了後院。


  寺廟不大,隻有兩進院子,後麵就是禪房,見院子裏晾著些草藥,肖蔚問道:“大師父,您是大夫?”老和尚道:“懂些醫術罷了。”他指指最靠裏的一間禪房道,你去那裏住吧,先把東西放過去,我給你號號脈。”


  “啊!”肖蔚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我有病!”


  老和尚笑道:“看氣色。氣血虧虛,另有些隱藏的病症也需要調理,等下我給你寫個方子。”


  肖蔚也沒有多問,便趕快去把東西放下又出來,老和尚帶著她坐在了院子裏的一張小桌旁,按了按她的脈象說道:“你受過傷,現下傷口已愈合,但也隻好了一半,需要滋補。但是另有一個奇怪的病症。”


  老和尚說到這裏皺眉道:“表麵上看都是氣血虧虛,但是根源不同,受傷是其一,另有一個……似是先天的症候,可若真是自幼如此,你該活不到這年紀的。”


  肖蔚奇道:“您說的到底是什麽病?”


  老和尚搖頭道:“不知,但是我知道它隻是造成了你身體虛弱,當是與你個人的性格有關。我且問你,你可是比尋常人嗜睡,常常精神很充沛,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常常容易勞累,出現頭痛等狀?”


  肖蔚點頭道:“確實是很嗜睡,也常常覺得勞累。”她其實早就發現自己自穿越來之後,比之以前嬌弱了許多,打架雖也能打,力氣也夠,但是每次發力之後便遠不及以前恢複的快,常常要睡上許久才能緩過來,初時她以為不過是瀟瀟這幅身板太弱,但是她努力地改善一下自己的夥食,多多鍛煉,仍舊沒有很好的起色,否則當初在縣衙牢房外她完全可以多扛些時間殺了趙白泉的!


  見老和尚說到了要緊處,肖蔚連忙追問道:“您說的不錯,我也試過自行調理,但總不見效,您有辦法調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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