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你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曾讓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無蹤影,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煩惱,曾讓你遍體鱗傷……”
閑暇時,很喜歡聽許巍的《曾經的你》,每次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總會想到那個此生都不能忘記的女孩,她就是肖雨軒。
初戀總讓人難忘,可畢竟那隻是初戀,不能忘也得忘。
可邱雨蝶不同,她雖然隻是人生驛站中的一個過客,卻在落腳之際留下了沒法抹滅的痕跡。這應該不叫愛情,也不能叫做親情,介於兩者之間,沒法給這樣的經曆下個準確定義。
包括兩個保安在內,大家將眼光聚焦在邱雨蝶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不難看出她此時是非常糾結的,麵對人生旅途中最重要的選擇,做出決定事那樣的艱難。
楊鵬很是心善,看到此情形,為邱雨蝶痛苦而感到深深自責。當初要不是因為自己,她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且不說未來的路走得如何,至少始作俑者便是自己。
“你倒是說話呀,是不是傻了?”
說這話的事是黃猛,聲音之大,讓人沒法相信這是向一個長輩說出來的。也許是因為聲音太大的緣故,邱雨蝶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甚至開始抽泣。
最看不得的便是女人的眼淚,黃猛態度如此惡劣,是造成邱雨蝶大哭的原因,楊鵬哪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人大喝,一張臉頓時拉長,怒聲道:“你小子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了?”
看到楊鵬鐵著臉生氣的樣子,黃猛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畢竟這家夥可是從部隊上下來的,且還拿了全市自由搏擊比賽冠軍。鑒於此,這兩個小保安要是想收拾他,無疑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楊鵬,我錯了,我想跟著你回去!”
擦幹眼淚之後的第一句話,邱雨蝶竟然如此說,這是楊鵬怎麽也想不到的。在此之前,就已經在心裏認定了她選擇回到黃家,心灰意冷也就不打算再將這個女人納入未來的規劃。
黃猛也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實在是不敢想象,女人再是善變的動物,也不至於變得如此之快。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回到父親的身邊,不再受顛簸流離之苦,沒想到這才幾分鍾,就作出了這等選擇。
“小姨,你這是瘋了嗎?”
邱雨蝶靜靜地看著楊鵬,心中之苦沒法言喻。
和黃厚濤走過了這麽多年的風風雨雨,雖然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青春和貞潔,卻也過上了令人豔羨的官太太生活。
人生如斯,本應再無所求,可自從遇到楊鵬之後,一切的一切都變了,一顆心隨著他轉,每次午夜夢回,都不能自控。
去到米國的這幾個月,也有時間靜下來好好想想明天,想想幸福在何方。此間,大多時候會很空虛,會很落寞。可是,隻要一想到和楊鵬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感覺生活是那麽的充實,那麽的美好。
生了孩子回國後,一切的美好隨著楊鵬的冷漠變成了虛妄,變成了不可能實現的事實。也正因為如此,這才聯係了黃猛,想回到姐姐的身邊,因為在過去的歲月裏,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當然,跟黃猛說出回到黃家的原因時,並沒有以此作為理由。
“是呀,我是瘋了!我就是一個瘋女人,為了我喜歡的男人,我願意瘋一輩子的!”
就在此時,隻見邱雨蝶雙手抱住頭,猛地一下將紮好的頭發扯掉,瞬間,滿頭烏絲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發香四溢。
人世間之事,醜和美往往不會是對立的,相反,大多數時候都是相輔相成。就好比此刻的邱雨蝶,看上去她是瘋了,可眼前的畫麵卻非常之迷人,和一副美女油畫一般無二。
本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先是聽到邱雨蝶出乎意料的選擇,繼而又看到如此失控的畫麵,楊鵬一時間沒法接受這是事實。
“雨蝶,你怎麽啦?”
上前一步,楊鵬輕輕地拉著邱雨蝶的小手,在她的背上,孩子粉嫩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
“沒事的,鵬,你別擔心我,我隻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竟然想著要拋棄你,我,我就是該死,該死呀!”
被楊鵬溫柔地拉著,邱雨蝶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富貴如浮雲,愛情才是最珍貴的東西,若是能夠和心愛之人走完餘生,哪怕是吃糠咽菜,人生也就無憾。
看著邱雨蝶那接近瘋狂的表現,楊鵬心裏很是難過,同時也很感動。看來此生是惹下了紅顏禍水,與女人就是有解不開的緣份。
人活於世,犯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能改,一錯再錯,一錯到底。
邱雨蝶能夠回來,其實很令人欣慰的,至少,人性並不是冷漠的。
“雨蝶,咱們回家吧!”
將邱雨蝶擁入懷中,輕輕扶住其香肩,楊鵬一點也沒有正視一旁正在發呆的黃猛,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兩個保安伸手欲攔,黃猛擺了擺手,兩人趕緊讓開,眼睜睜地看著楊鵬和邱雨蝶離去。
“黃少,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下去吧,這件事就算是到此為止。”
兩個保安走後,黃猛不緊不慢地走到飲水機旁,倒滿了一杯滿滿的水,仰天而盡。
“很好,太好了,我的女人,就這樣走了嗎?既然走了,難道她還是的女人嗎?不,不是了!”
黃猛自言自語地說著,眼睛裏慢慢地注滿了淚水。
自小便很喜歡小姨,可那時候隻是出於像母親一樣的愛。在某一個難忘的夜晚,一切都變了,變得讓人沒法用任何辭藻來表達。
夜黑風高,城市不眠。
那是一個讓人三生三世都沒法忘懷的夜晚,至今想來,也不知道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夜晚,還是最傷人的。
“砰砰砰!”
敲門聲很急,躺在床上,黃猛聽到之後有些惱火。
“誰呀,這麽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賓館,每次和朋友嗨完之後,便來到這裏住宿。之所以喜歡這裏,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安靜。
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定格在淩晨兩點。在這時間段來敲門的,到底會是誰呢?
黃猛如是想道。
惺忪著睡眼打開門,眼前的一幕可以說這輩子都沒法忘記:小姨邱雨蝶,此時正穿著一身藍色迷你裙,滿麵嬌紅,身子半依著門框,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酒香味和薄荷香水味。
“小姨,你怎麽找來了?”
第一反應,黃猛便覺得小姨定是受父親之托過來尋找自己的。
“怎麽,不讓小姨進去了嗎?”
小姨的突然造訪,黃猛心裏還是產生了很多疑問。加之此刻已經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美女小姨,明顯是喝醉了而來,又穿得如此性、感……
想到這裏,黃猛一時間臉紅耳赤,不敢再往下想。
邱雨蝶搖晃著身子走進房間,進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朝著沙發上長條條地倒了下去。
“水,我要喝水!”
看到小姨醉成這個樣子,黃猛也是擔心,趕緊倒了一杯水,打算遞到邱雨蝶的手上。
老話說得好,酒醉心明白,邱雨蝶此時就很清楚今晚要幹什麽。既然是為了報複而來,就得將這場戲演好。
眯著杏眼看向這個外甥,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自責感,可是一想到被黃厚濤那個老東西欺淩的一幕,心中之恨到了極點。
“我要喝水,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