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道遠
麵對高峰的問題,楊鵬深知不能冒昧答之。此事可是非同小可,要是不小心觸犯了政治,說不準還是掉腦袋的事情。
“我們不是政府人員,卻是有錢人。至於這筆錢您需不需要,主要還得看你的態度。”
楊鵬果斷地否認了政府官員的身份,因為不但不是,說得可憐一些還是顛沛流離的落拓軍人。在如此情況下,最好的辦法便是繼續裝傻,竭力和所謂的成功人士保持一定的距離。
作為商人,高峰自然明白公司賴以生存的方法,其一便是“以質量求生存”,其次便是管理,再有便是經營模式。要是連最起碼的道理都不懂,那可是人世間最悲催的事情之一。
“錢,你們有錢?兄弟兩位,公司現在正處於生死兩難之際,不光是我們高峰印廠,放眼整個德明市工業區,除了柳飛雪的繡花廠之外,那個公司不是虧得沒法生產下去?既然來了,就喝杯茶聊聊天,你就別逗老哥哥我了。”
一個勁地套近乎,這是之前從來就沒有過的,為了全公司的人員保障,繼而便是鹹魚翻身,每個環節都顯得至關重要。
“這是什麽話,我們兄弟過來,真的是想了解一下貴公司所麵臨的的困難,您還是好好配合一下,才能讓我們找到合適的幫助方式呀!”
接過高峰遞過來的茶水並呷了一口,道了聲“謝謝”後,楊鵬輕聲說道。
從來客的表現來看,這兩人好像並沒有在開玩笑。可而今騙子太多,總不能因為對方的片麵之詞而草率答應。
“那有請小兄弟說一說,哦不對,這位老板!我想問的是,在如今這種形勢下,大家都自顧不暇,你為何還要幫助我呢?”
這是高峰心中最大的疑問。對方雖然年輕,可要不是非常成功的企業家,又怎會敢放出豪言要拯救高峰公司?
要知道當前公司除了一大堆外債之外,最頭疼的便是原材料的引進問題。粗略算一下便知道,要是沒有三個億左右的資金,那可是一點起死回生的機會都沒有。三個億聽起來倒是非常的簡單,可這麽多錢,想想也不可能會有如此公司來做此等傻事。
高峰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因為公司虧損,幾百號員工即將失去工作,這些事就像是一場永不會醒來的噩夢,纏繞著千絲萬縷的心髒,個中的痛苦隻有當局者才會明白。
“好呀,我可以解釋。在此之前,請允許在下問一個不禮貌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我得強調一下,勞請高董必須得如實回答。”
之所以會如此說,其實楊鵬自有道理。要是高峰是那種虛假之人,那就沒必要再將他列為反柳一列中的成員。高峰公司的虧損之前就有過了解,可以好不誇張地說,之所以沒有倒下去,就是當初建廠的初衷還沒有改變。
“小兄弟請說!”
一會兒被叫做“老板”,一會兒又回到“小兄弟”。說實在的,楊鵬很討厭前者的稱呼方式。雖說高峰看上去已經半百年紀,不過被他稱一聲“小兄弟”還是非常舒服的。
“你們公司現在虧損狀況如何?”
高峰怎麽也想不到,兩個看上去還非常稚嫩的年輕人,說話做事竟然如此幹脆。要想和此類人打交道,就得隨時打起十二分精神。
“幾近倒閉!”
在高峰看來,相信除了繡花廠之外,其他公司應該已經撐不下去了。而此時卻是需要他的時候,經過幾次三番的登門拜訪,哪想還是未能如願。
“請允許我再多嘴幾句,貴公司目前的資金缺口是多少?”
“最少三個億!”
聽到這個數據,楊鵬加裝成很驚訝的樣子。之前便有所了解過,高峰印染廠所缺的資金便是這麽多,而且還是最低預算,要先渡過難關,少了這個數可真不行。
這當然是張再忠的分析,當他分析到此處的時候,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帶著很深的憐惜和無奈的成分。
或許大家都可以大眼不慚地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可這句話明顯是騙人的的,要是沒有錢作為流通之物,這個世界豈不又回到了原始狀態。
“這個數目不小,不過還是有辦法的,想要籌措到這筆資金,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現在新問題來了,咱們都是商人,都有著無利不起早的傳統,要是我救了您的公司,以後能否有分成之說?”
聽得楊鵬的話,高峰度頓時心下一喜。其他的尚且不說,要是能夠將廠子最近的難關度過去,全廠這麽多的職工可就有救了。
“分成呀,一點問題也沒有!你救我於水火,我報你以桃李。雖然談不上公平交易,卻也是互惠互利。”
楊鵬被高峰的一席話給鎮住了,果然不愧是商人,說起話來真是讓人感覺受聽,其次便是覺得交易很公平。這並非最主要的,要是能夠預期完成任務,那才是此生最大希望。
“嗯,沒問題,你所提出來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你。這麽說吧,我先將話說在前頭,到時候盈利了,所得利潤你七我三,這樣總可以了吧?”
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麽順利,隻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條件沒有提,可是,就眼前的形勢而言,此時提出來真的合適嗎?
想了想之後,楊鵬決定冒險一試。不為別的,就因為時間不多,又或許是時間難熬。言而總之,能早一天推翻柳建東及他的黑色海洋,那才是最主要的。
“咳咳咳!高董且慢!我還有一個條件還沒有說完,等你聽完之後再答應也不遲,好嗎?”
聽到楊鵬的補充,高峰一顆心差點提到了嗓門眼。不管怎麽說,現在公司正值生死存亡之際,隻要不在自己這一輩傾家蕩產,就得將父輩及祖輩的宏願繼續下去。
“你說吧,我這老心髒可是一點也受不了刺激!”
喝了一小口茶後,高峰將杯子輕放到桌子上,繼而調侃道。
“高董過謙了。就憑你當年在德明市的名號,若是放到駕校裏學車,隻怕也沒有師傅敢教你呀!”
為了緩和氣氛,楊鵬也不適時宜地開了一個小玩笑。
不到半小時的聊天時間,這個還不知名的來客給高峰的感覺非常不錯。此人如此年輕便有著如此修為,從表麵上可是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