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肋

  “柳建東的軟肋?冷哥倒是說說看,他現今可是德明市的扛把子,能有什麽軟肋?當然,我並不是不讚同你的話,而是真心找不出他到底有什麽軟肋。”


  聽著楊鵬的話,冷鋒不得不在心裏打了個問號。一開始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兄弟,而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的他,不但心思細膩,做事也比之前更加謹慎。沒有把握的事,是不會輕易下手的。


  這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同時也不得不感歎時事造就了英雄。這個英雄,在朋友和兄的的道路上有些偏離了軌道。嘴上說著信任,實則還是有幾分懷疑。


  “其實柳建東的軟肋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我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咱們說的都是一樣,足見咱們兄弟心有靈犀一點通。”


  說到這裏,冷鋒故意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有“如果”便會有“就”,有因就有果,相信楊鵬不會不明白其中之意。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要是我知道柳建東軟肋,還不早就利用起來對付他了嗎?你還是直接說出來吧,我期待著呢。”


  看著楊鵬那為難的樣子,冷鋒並沒有依言說出答案,而是繼續持觀望態度,因為他相信,就楊鵬的頭腦而言,加之他和柳建東相處的時間也不短,絕不會一點也想不起來。


  無奈地搖了搖頭,楊鵬隻得冥思苦想一番。要說柳建東有什麽軟肋,從良心上來說吧,他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一個連妻子都可以親手殺掉的歹毒之人,沒必要從這方麵來查找他的軟肋;


  從財富上來說,更是完全沒有必要!在德明市,這老家夥就是站在最高峰的王者,舊照不出一個可以與之匹敵之人;從地位上來判斷,好像也沒有其他可想。錢和權之前,在別的地方不敢說,在德明市,卻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柳建東和黃厚濤現在已經成了親家,明裏沒有實權,暗裏卻可以橫著走,一路坦途。


  諸如此類的推斷都沒有結果,從他的身上還能找到什麽軟肋?想要得到答案竟是如此的難,楊鵬不得不另辟蹊徑,朝著命運這方麵去思考。


  “怎樣,想出來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就證明咱們兄弟還是沒能達到心靈相通的境界。”


  看著楊鵬老半天尚在思考,時間過去了好幾分鍾竟然也沒能想到,冷鋒有些失望。對一個人期望太高,最後失望也就越大。


  “我倒是想到了一點,不過卻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軟肋。”


  楊鵬最終給出了答案,卻是連自己都沒有把握。因為這件事跟良心同樣有著關係,一個連良心都被狗吃了的人,這種事他又豈會放在心上?

  “說呀,真是急死我了!”


  “孤獨!”


  “孤獨?”


  “對,孤獨!”


  和柳建東過了一個春節,這是楊鵬的真實感受。當時的情形曆曆在目,柳晴和柳雨,一個是女兒,一個是侄女,都是他至親之人。在闔家歡樂的節日裏,沒有誰對柳建東是真心的!一個幹兒子一個女婿,更是沒法言說。黃猛想著篡奪他的江山,而自己,則將他列為了最大的敵人!


  “為什麽這麽說呢?”


  雖然有點挨邊,可冷鋒要說的卻不是這個。因為即便柳建東有多孤獨,他也是個不可一世的梟雄,要是連孤獨都害怕的話,又豈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饒是幾近否定了楊鵬的答案,也還是想聽聽他接下來的分析。


  “當然要這麽說!別看柳建東高高在上是德明市最大的爺,從年齡上他也是個遲暮之人。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算做成了天下間最驚天動地的事,臨了之際也會感到孤獨無助。生命這東西,自古以來就不分男女,也不分老少,就算是家財萬貫,到頭來也是黃土一堆。”


  楊鵬的分析很有道理,卻還是沒能說到點子上。到了此時,冷鋒不得不考慮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做。


  因為一旦說出心中所想,相信他不可能不答應。


  一邊走一邊聊,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之前想喝酒了就會來的酒吧。


  酒吧還是原來的酒吧,人和事卻已經發生了變化。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要想摧毀黑色海洋,若是還得等著的柳建東自生自滅,那可事滑天下之大稽。


  “分析得很好,不過我還是沒有聽到我想要的結果。柳建東是孤獨,可這並不是他最大的軟肋。他的軟肋,在於沒有子嗣!”


  一語驚醒夢中人,聽到冷鋒給出的答案後,楊鵬猛地一拍腦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在這件事上,已經和喬佳佳商量過了,要是柳建東願意,就將她懷中的孩兒生下來,然後過繼給柳家。取得信任之後再收拾柳建東,那可將是一帆風順的事。


  此計的最大缺點,還是時間上的問題,還是要把老家夥耗死,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不管怎麽說,冷鋒能夠看清這一點,也算是一種突破。至於此計,還是不用為妙。


  “冷哥呀冷哥,我可真是佩服你天馬行空的想法。想想看,要是柳建東在乎沒有子嗣的話,早在二十年前,指不定就已經完成。


  憑著他的身份地位,隻需要稍加籌措,排著隊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大把的是!”


  腳步邁向酒吧,楊鵬率先垂範。無兄弟不喝酒,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一來是為了敘敘舊,其次便是喝酒!酒中感情不一定是真感情,而酒中文化,才是真正的文化!

  要了兩瓶包穀燒,一盤花生米,外加一個水果拚盤,看上去很不像樣,卻是喝酒的最好方式。


  一邊倒酒楊鵬一邊問道:“剛剛我那樣說,冷哥以為如何?”


  將倒滿的酒遞到冷鋒的手中,楊鵬也很想聽到他的看法。看到的並不是答案,而是不住地搖頭,像是茫然不解,同時又像是一票否決了此等解釋方式。


  “不如何!你是不知道柳建東對於子嗣看得有多重。要不是因為他此生都不能再生育,又豈會讓唐菲菲落入你手?別見怪,我是就事論事,別無他意。”


  冷鋒很是客氣,這是楊鵬最不想看到的表現。既然是兄弟,就得大方坦然一些。若是顯得太過拘謹,就失去了兄弟感情的真是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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