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

  靜坐於一旁聽著張筱雨教訓王若楠的這番話,楊鵬很是感動。如此知書達理的女孩,也難怪她在師院被譽為“校花”。而嘴下不留情的王若楠,和她相比起來可真是相去甚遠了。老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為何兩個基本天天黏在一起的女孩,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笑什麽笑?看在筱雨的麵子上,暫時先饒過你,要是這次測驗不能過關的話,到時候可別怪我收拾人。”


  看著王若楠那咄咄逼人的樣子,楊鵬哪還敢還嘴。且不說其他,隻要這次能夠過了孫二娘這一關,什麽都不是很重要了。


  一頓快餐吃完,王若楠一直嘟著嘴,點的菜不多,可她卻剩下了不少,反觀張筱雨,雖然吃得慢,最後還是將飯菜消滅殆盡。看著這一幕,再聯想到當初和她們邂逅之際,張筱雨正經曆著家庭破敗的局麵,廖阿姨那般的千金大小姐,也不得不頂著風吹日嗮買燒烤。如今張叔叔的公司步入正軌,筱雨還能不忘初心,這才是好女孩應有的表現。


  走出快餐店門口,本想著送一下倆個美女,那想還沒開口,隻見王若楠已經攔了一輛出租,便隻好放棄。


  “若楠姐,你有沒有覺得木朋和一個人長得很像?”


  兩人並肩坐在後排,張筱雨側目看了一下正閉目養神的王若楠,問出了心中疑問。在問之前,其實還是挺猶豫的,因為除了眼神之外,木朋身上根本就沒有半點楊鵬的氣質,長相就更別說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可同日而語。


  “什麽呀,這個問題是不是問得太沒有水準了?就他,還能像誰,難道還像電視裏的明星不成?”


  一提到木朋就來氣,王若楠哪有半點心思去考慮他像誰?不過還真是的,從他的身上,總感覺有某個人的影子,隻是怎麽也想不出啦,甚至完全就沒有印象。


  “別那麽激動嘛,我就是隨便問問。說真的,要說像誰吧,真是不好說,不過他的那雙眼睛,和楊鵬真的很像,太像了。”


  張筱雨柔柔地摸著下巴,對木朋那雙深邃有力的眼睛,印象是非常深刻。從這雙眼睛裏,簡直和楊鵬一模一樣。隻是,他和楊鵬之間,根本就找不到半點相同之處,氣質這一塊,木朋其實就是個無賴,特別是他和肖癆虎那樣的人走到了一起,更是讓人沒法接受。


  “你還別說,還,還真是有點像。對了,你該不會是覺得他和楊鵬有什麽直接的關係吧?”


  被王若楠如此問及,張筱雨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不過就是眼神有點相像,沒必要繼續糾結下去。吃了人家一頓飯,就得幫他做點什麽。打心裏說,孫二娘是個很不錯的老師,隻是在治學方麵,確實太過嚴謹。在師院念了三年多的書,向來都是對她敬畏有加,也不知這次是怎麽了,竟然渾渾噩噩就答應了木朋那家夥。


  “那倒沒有。算了,不說這個了,你認為木朋真能過得了孫老師的測驗嗎?看他那樣子,家裏的條件應該不是很好,讀書是唯一的出路。馬上就要拿畢業證了,要是他測驗不過關被趕走……”


  同情弱小是大多數人都會有的做法,要不是想到這些,也不會貿然答應出手相助。隻是木朋這家夥,他真的屬於弱勢群體之列嗎?


  “真是服了你了,我的大小姐。也隻有你才會對那種人抱有同情之心,要是我的話,才不管他死活呢。”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到了樓下,兩人嬉笑著上樓,將一天的煩惱拋諸腦後。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楊鵬就沒有出現在課堂上。孫燕也知道了他背地裏請張筱雨幫忙的事,饒是如此,也沒在班上提到過半句。每個學生都是一手培養起來的心血,對於木朋這個學生,真是恨到了骨髓。尤其是想到他提出的賭注,臉紅耳赤的同時又惱怒萬分。


  對於這次測驗,孫二娘所給的時間已經不多。在所剩無幾的幾天時間裏,楊鵬還真是不敢大意,秉燭夜讀之餘便是纏著張筱雨討論國文和外國文學,遠至三皇五帝唐詩宋詞,近到現代文學散文詩歌。所幸的是平時雖然很忙,抽閑等空的時候也不忘學習,是以在重溫之際也沒覺得太過吃力。和張筱雨交流了幾天,在感歎一個女孩年紀輕輕就博學多才之外,同時找打了些許自信。因為不管怎麽說,多年的堅持學習到了此刻還是可以派上用場,正應了那句老話:磨刀不誤砍柴工!

  交流學習的地方正是張筱雨和王若楠的宿舍,剛開始王若楠還是比較拒絕的,特別是看不得一個長相奇醜又還比較喜歡作怪的妖孽。經過張筱雨的幾番勸誡後,王若楠心裏總算是安慰了一些,畢竟跟一個討厭的人置氣,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能夠和一個女孩在她的宿舍交流,那已經莫大的信任,更何況還是一個要長相沒沒長相、要才氣沒才氣的惡心家夥!由此可見,張筱雨其實並不像平時所看到的那個文弱女生,相反,她的內心是非常強大的。


  關於這一點,楊鵬想得很多,也是打心裏對張筱雨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如此好女孩,真可惜了此生不能和她在一起。


  “筱雨同學,你覺得我能測驗過關嗎?”


  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不為別的,就因為此刻的自己就是個學生。雖然不是真正的師院學生,卻也是承載著曾經的夢想。


  抬眼看了一下楊鵬,張筱雨心裏其實也不好過。畢竟人家是因為信任才求上門來,要是幫不到點什麽的話,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想到這關乎著未來,更是覺得此事真不能草率。


  “可別這麽問我,我是真的沒把握。孫老師可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怪人,以往凡是她提到過要經過測驗來決定去留的,都是同一個結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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