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
聽著肖癆虎那充滿江湖氣息的話,於一時間楊鵬有了些許感動。雖然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江湖人,畢竟行走過一段時間,見識過所謂的爾虞我詐,是以那種感動隻短暫的,稍縱即逝。
“虎少就別囉裏囉嗦了,咱們走吧!”
尹德誌將話接了過去,很顯然是一句非常沒禮貌的話,卻也不知咋滴,當這不可一世的惡少聽到這番話,並沒有了露出半點不悅之色。
眾人出得門來,誠如楊鵬所料,黃猛正點頭哈腰地站在門邊,隻見他溫和地笑笑,從衣服兜裏摸出一包軟中華,開始挨個敬煙。
“歡迎下次再來,祝各位老板生活愉快!”
肖癆虎並沒有接煙,徑直扭頭朝著電梯門走去,而楊鵬和尹德誌則禮貌地將香煙接了過來,黃猛立即附上打火機,為兩人點上後,吞雲吐霧,煙霧繚繞。
眾人出得門來,卻並未發生任何異象,直到到了地下停車場,肖癆虎對楊鵬的預測有了十足的懷疑,同時也對黃猛的能力生出幾分不屑。
“哥兒幾個,酒足飯飽後應該稍作休息,然後好好活動活動筋骨。這麽著急要走,對身體可不太好!”
停車場裏寂寂無人,原因是此停車場乃是上賓車位,剛吃完飯便出來的,並不符合上賓們的身份。
停車場的回音很好,是以大家都聽到了這句話,更何況這句話還是刻意說來給別人聽的。話音未落,接著便是一陣皮鞋底子著地的聲音:“劈啪,劈啪……”,聲音很是淩亂,卻很清脆,聽起來不是非常的讓人討厭。
楊鵬一行總共六人,分別為肖癆虎、尹德誌、雷子、以及衛校校隊的兩個隊員。聽到這聲招呼後,大家停下上車的動作,皆回頭看向來人。這一看不要緊,來的人可真不少,目測在二十人左右,且除了為首的一個黑色方領西裝之外,金緊隨其後的圓領西裝都手持家夥事,大多以長長的武士刀為主,外加少數的幾根鋼管。
看向來人,肖癆虎並未表現出半點驚慌失措,如此陣仗可是見得多了,不就幾個黑色西裝嗎?自來便後黑色海洋的人井水不犯河水,更何況在這德明市,有誰不賣“繡花娘子”幾分麵子?
二十來個黑色西裝的移動速度很快,一下子將楊鵬等人團團圍住,為首之人立即上前,神情自若地說道:“肖公子好,聽說哥兒幾個太累了,我們是專程來為你們鬆骨的!”
“哦?好呀,有本事盡管招呼就是了,別特麽給我整這些沒用的!”
肖癆虎高聲回應,手裏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就要朝著說話之人衝將過去。
“肖公子且慢!讓我和這些兄弟嘮叨兩句!”
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打算,卻被尹德誌一下子拉住。肖癆虎猛地回頭,臉上已有幾分不爽。饒是如此,也算是他控製力不錯,並未再繼續往前。
“兄弟們,都是德明市人,看到你們這身衣服,便知道該敬畏幾分。咱們幾個都是學生,說話做事還在學習階段,如果有什麽對不起的地方,希望多多見諒。”
為首的黑色西裝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之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滿臉橫肉刀疤交錯,凶相畢露給人的感覺不寒而栗。
在肖癆虎看來,如此一個人,和他說道理好像並沒有什麽鳥用,尹德誌這般低聲下氣著實讓人討厭。
“學生?我從來就不覺得學生是個弱勢群體,哥兒幾個剛剛不是很牛掰嗎,現在才說這樣的話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叔叔再三交代過,在學校裏一定要低調,千萬不能惹是生非。是以尹德誌向來從不在人前高打一炮,而今大難臨頭,若是再低調下去,即便保住小命,不殘也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不能言和,看樣子隻能先拖延時間以觀後效了。
“這位大哥可不能這麽說,咱們都是懵裏懵懂的小屁孩,沒必要跟我們一般見識,還望高抬貴手放過一馬,他日一定登門謝罪!”
聽著尹德誌文縐縐的話語,方領西裝早就急不可耐,對付這幫熊孩子,分分鍾解決戰鬥,和我多言!加之看他們這唯唯諾諾的求情,想必也沒什麽背景,出了事後麵有黃猛頂著,怕他作甚!
一念及此,方領西裝朝身後一招手,二十來個圓領西裝得令,立即一擁而上。
“容我再說一句,就一句!”
短兵相接,打架的事,速戰速決最好,這小子可真是太特麽煩了!
“有話說,有屁放!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今天也休想走出去!”
話雖如此說,方領西裝還是給了尹德誌說話的機會,隻是在心裏,卻在倒計時,若是他有半句廢話,定不再聽。
“好!”
回答了一聲“好”之後,尹德誌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可聽好了,要是今天不弄死我,一會兒德明酒店將會被踏平!”
眾人一聽,包括楊鵬等人在內,皆認為尹德誌在吹牛。臨陣磨槍並非完全沒用,有時候說點大話,指不定也能起到震懾對手的效果。
“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一夥人便交上了手。此刻楊鵬所擔心的,是場上所有的人,如果非要選出最擔心誰,自然是肖癆虎!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狼首唯一的後人,如果有個什麽閃失,以後在九泉之下沒法麵對他!
一邊還擊,楊鵬一邊留意著尹德誌那邊。所幸的是,這家夥還真是有兩下子,隻見他左閃右躲,瞅準時機揀了一個最弱的,就勢奪過其手中的西瓜刀,接著一腳將其踢飛,迅猛地殺回場中。
和這些小嘍囉打架,憑著楊鵬的本領,根本就不用使出多大的力,隻是此時不光要應敵,還要分心保護肖癆虎和雷子,是以顯得有些顧此失彼。
肖癆虎的確是個猛人,雖是赤手空拳,卻也迎難而上,從他靈巧的表現看來,應該隻是平時愛運動的緣故,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