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擲
從德明大酒店出來,楊鵬顯得有些落拓。唯一感到高興的就是從珍妮那裏順了一張名片,上麵有她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還有一些服務項目。雖然她是個特殊服務行業的女孩,心靈最起碼還是純潔的,並沒有達到人盡可夫的地步。來日方長,且不管她和獨狼有沒有一定的關係,就算有,現在也應該集中精力對付柳建東,並不是追蹤的最好時機。
還記得向孫二娘請假的時候她那憤怒的口吻,很顯然對這次的請假非常不開心。不過想想也是,對於每個領導來說,請霸王假是非常不禮貌的,任是誰也不會開心,更何況孫二娘還是個治學嚴謹的老師!現在騎虎難下,孫二娘開不開心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總共三天時間,很多事情還要去做,時間十一分鍾也耽擱不得。
算算時間,距離房天山回來的時間還有兩天,這家夥也不知怎麽回事,竟然連電話也不知道來一個,想想都很冒火。正想著要給他打電話,驀地想起和崔豹那邊還有事情要商量,遂果斷放棄給房天山打電話的念頭,直接聯係早就等的不耐煩的崔豹。
翌日早晨,德明市郊區,心儀奶茶店。通過高德地圖,崔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眼前這個小得可憐的奶茶店。看到楊鵬正要走進奶茶店,心裏這才安心了許多,最少還有人比自己更晚,這是最大的安慰。
要了兩杯原味珍珠奶茶,又要了兩屜小籠包,兩人邊吃邊聊,展開了關於聾啞拳手的話題。
到不是故意隱瞞這次去吳家屯子的事,而是想著吳臥龍的一生,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難受。完成了吳老太的最後心願,同時也毀了整個屯子。對於楊鵬來說,無疑是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的事情。活了三十年,在艱辛的日子中度過,楊鵬已經養成了有苦自己咽的性格,更何況崔豹隻是一個合作夥伴,而非冷鋒那種可以交心的兄弟!
“今天把我叫過來,是不是找到對付聾啞拳手的辦法了?”
崔豹的開門見山讓楊鵬有些無所適從。正想著該用什麽樣的方式來告訴他此次的遭遇,哪想這家夥這麽著急。
“沒有辦法!”
從楊鵬的表情來看,他的確是沒有找到辦法,看清楚這一點後崔豹也開始變得迷惘起來。在組建雇傭兵這條路上,夢想是多麽的美好,現實卻是這般骨感,想想就覺得未來渺茫,找不到半點方向。
楊鵬也看出了崔豹的迷茫,同是從中東戰隊出來的老兵。要不是因為和柳家扯上瓜葛,再加上狼首委以重任,隻怕早就迷失自我,不知在何處尋求一個自己不願幹的工作,賴以度日。
“別拉長一張苦瓜臉,讓我早餐也吃不下。放心好了,對付聾啞拳手,我就不相信憑著你我的本事,就不能將他拿下。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有兩件事想和你商量,一是解決聾啞拳手,二是想問問黑水公司有沒有什麽動靜?”
被楊鵬說成是“苦瓜臉”,崔豹心裏本就有氣,此時再聽到這樣損人的詞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遂還擊道:“你找我肯定不是兩件事,少說也有三件。”
這次輪到楊鵬蒙圈,也算是報了剛剛的侮辱之詞。崔豹得意地看著楊鵬,笑著繼續說道:“想不出第三件是吧?讓我來告訴你,老板娘可是對你日思夜想,就連老板問起,她也開始直言不諱了。要說我可真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要我說呀,連老板娘都搞定了,還搞什麽雇傭兵,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掙錢?要不……”
楊鵬是真的想不到崔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遂怒吼道:“閉嘴!”
崔豹這下可是被嚇得不輕,臉刷地一下子紅了起來。已然明白這玩笑開到人家痛處去了。
“真是個小氣鬼,就隻能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開個玩笑而已,這麽當真幹嘛?”
賠上一個笑臉,表明陳懇的認錯態度後不忘對楊鵬進行一番數落。也算是達到了目的。兩人相視一笑,皆為自己的不冷靜而感到自責。
“你還別說,這件事可半點玩笑都開不得。你我都是男人,難道周宏濤就真的願意戴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嗎?現在咱們都在人家手底下討飯吃,還想借著地下拳場這個平台鼓搗雇傭兵市場呢,要是太過明目張膽的話,別說幫咱們了,指不定連殺人的心都有!”
崔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算是徹底認輸。
楊鵬將想法說出來之後,崔豹有些猶豫。要想徒手抓住聾啞拳手,這簡直比登天還難,那怪物可是遇強則強,別說兩個人,相信就是幾十個,也不會在他的話下。
看到崔豹的表情,楊鵬其實並不是沒有想過。怎樣想辦法都沒法對付聾啞拳手,總不能任其為非作歹。幕後之人已經在逃出吳家屯子的時候一目了然:不是柳建東就是韓秋明!
既然如此,除了將他滅掉,再無更好的辦法。
孤注一擲兩敗俱傷的方式不是沒有使用過,就算是在和聾啞拳手相鬥的過程中光榮了,也是別無選擇的事。
是日晚,21點,西郊廢舊工業區。
和楊鵬出來,崔豹心裏一直很忐忑。一路上想的都是如此施為到底有沒有勝算,有的話又將是幾成?通過這段時間的比賽,聾啞拳手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非但如此,他是真的不好對付。若是不能成功,成仁可是不想的。從部隊上回來這麽久,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就光榮犧牲,是非常不值當的。
兩人頭戴著用綠色藤條編織的草帽,靜靜地潛伏在草叢裏,等待著聾啞拳手和他的經紀人從地下拳場出來。崔豹早就做好了準備,地下拳場那邊,出點錢就搞定了一個端茶的服務員,隨時和外界保持著聯係。
“別著急,今天就兩場比賽,要不了多久準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