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襲
看著一池子各種各樣膚色的蛇,吳臥龍感到毛骨悚然。早在沒離開吳家屯子之前,曾經處罰過一些不守婦道或者小偷小摸的下作之人,當時聽得他們的慘叫,那個淒慘至今記憶猶新。
怎麽也想不到的是,風水輪流轉,自己竟然也有今天!想到下場,心裏難免還是難過得緊,這是母親的安排,當時老人說了一句話,她說一定要嚴懲,要將“這逆子鎖到蛇池裏麵,讓萬千毒蛇撕咬他那充滿罪惡的軀殼”!
被大哥關到這裏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時辰,所幸的是大哥還是比較講良心的,要不是他給的這包高純度雄黃,隻怕蛇池裏的那些冷血家夥早就就不可耐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熟悉環境之後,吳臥龍心裏滿滿的冷靜下來,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有時間來反思之前所造的那些罪孽。為了上位,在柳建東之前就為幾任舊主鏟除異己,血腥殺戮。即便手裏沒拿屠刀,而地下的那些冤魂,大多皆是自己一手策劃。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就是所謂的現實,有得必有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卻是踏著數不勝數的屍體而來。
而今好了,被丟進蛇窟,眼前就是萬千條蛇糾纏在一起的蛇池,依著母親那大公無私的性格,就算她老人家氣消了,想來也不可能再離開吳家屯子半步!狗屁的夢想,一切的一切,都將隨著這次的返鄉而幻為泡影!
蛇池裏的小家夥們發出嘶嘶的聲音,好像在等待這什麽,一條條暗紅的信子,紅的綠的白的黑的軀體,看上去眼花繚亂,好不瘮人!
正當吳臥龍正想著前塵舊事以消除此刻忌憚之心時,忽聽得一聲巨響傳進耳朵,地皮也跟著抖動起來,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悶響聲越來越密集,滿滿滴,也不再感到抖動了,隨之而來的是蛇池上方的泥土和砂石簌簌而下,剛開始是微塵,漸漸地變成幾斤重的石頭,泥土更不用說,從洞的頂端嘩嘩落到蛇池,驚得小家夥們四處逃竄……
自小在吳家屯子長大,除去二十多年前離開的時間不說,還從來就沒有發生這等事。思忖著是否屬於自然現象,這個念頭隻是閃了一下便被否定。怎樣的自然現象,即便是大地震,也不會發出巨響,而剛剛那一連串的響聲,和影視劇裏的炮火聲極為相似,可是,如此一個幾百年前就和外界老死不相往來的世外之地,又怎會發生這種事呢?
“柳建東!”
當這個名字閃入腦海的時候,吳臥龍一下子咬定了。因為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知道吳家屯子的大概位置!思緒上下翻飛,想想也不可能,他雖然知道地理位置,可要是打不開結界,也不可能進得來呀!
“六叔,六叔……”
吳臥龍怎麽也想不到,從門口進來的人,竟然是楊鵬!
“你想怎樣,想殺了我是嗎?”
滿池子的蛇和楊鵬比起來,吳臥龍更願意相信這些冷血畜生,而楊鵬,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至於回落到如此下場!
“六叔,你覺得這時候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看得出來,這混球小子臉上寫滿了焦急,至於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此刻除了他之外,根本就沒法得知。再加上在這個時候他還能想到蛇池裏的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麽惡意。
精明了一輩子,不管在什麽時候,吳臥龍都會想著利弊之間的關係。當利大於弊的時候,且不管發生什麽,最後都會傾向於利益的一邊。
當然,這也是所有高級動物的共性!
“出什麽事了?”
“有人打開結界,用大炮猛轟寨門,用不了多久就會攻破岩石大門,全屯子的人就要遭殃了!”
這是吳老太的交代,一定要將吳臥龍安全帶出來,如若不然的話,真想丟下他讓他自生自滅!可憐天下父母心,老人家彌留之際的願望,還是勉為其難幫她完成吧!
吳臥龍很想知道攻擊者是誰,可時間和危險的環境都不允許他再多問,正踟躕間,已被楊鵬強行放到背上,來不及多想,就被他幾大步跨過蛇池,朝著石門外飛快奔出。
炮聲漸漸地弱了下來,整個屯子都被炮火炸起的泥土和灰塵籠罩著,尖叫聲呼救聲交相呼應,一時間亂作一團。
被楊鵬備著,吳臥龍也在想著此刻的形勢,且不管洞外是不是柳建東,現在大家都陷入恐慌,在此情況之下,要是不從另外一個通道走出去,整個屯子的人和物都將毀於一旦。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是害怕楊鵬不答應,而是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安排部署,而且,第二通道的路況實在是太糟糕,除了剛開始是一條狹窄的隧道之外,越往下走就都是些懸崖峭壁了。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將整個吳家屯子的人都安全轉移眼看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將自己人救出去!
聽到吳臥龍的強烈要求後楊鵬依言將他放到了地上,繼而拉著他躲到了一塊伸出來的岩石底下,繼而很不耐煩地問道:“又怎麽了?”
“你先別管我,趕緊回去帶我母親和幾個哥哥嫂嫂沿著這幅地圖轉移!”
當吳臥龍拿出地圖的時候,楊鵬心裏個咯噔了一下,因為他手裏拿著那張,就跟自己懷中揣著的一模一樣。自己這張是吳玉雪留下來的,說是什麽寶藏圖,且還是大寶藏!那麽問題就來了,既然吳臥龍也有一張,憑著他那熱衷功名利祿的性格和過人的聰明才智,為什麽就不想著過來尋寶呢?
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不過有一點他還是不知道,吳老太早在二十分鍾前,她老人家已經駕鶴西去,永登極樂世界。
“他們都在地窖,是不是全部轉移?”
懷著疑問,楊鵬不得不補充。
“不行,就隻能帶我家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