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
“你想先聽那一個?”
“一起回答!”
“行,我可以告訴你!我叫雷婷婷,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兒。”
這當然不是柳晴想要的答案!來這裏之前趙恒鋒就交代過,一定要保持冷靜,可現在看來,保持冷靜很顯然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
雷婷婷說話還是有氣無力,對於一個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趙恒鋒很清楚,這已經是最好的表現。
此時的楊鵬,他竟然感覺到插不上嘴了。原本柳晴才剛剛進來,現在就將一切的話題全都攬了過去,這是意料之外的事,卻也應該早一點想到這一點。
於此時,楊鵬隻感覺手臂上被狠力地掐了一下,疼痛感就不用描述了,可他卻發現造成此刻尷尬場景的罪魁禍首竟然就是師父他老人家。
“你是誰並不重要,我可先提醒你,這裏是我的地盤,就連這男人也是我的!所以,在你的傷勢完全恢複之前,一定得趕緊離開這兒。”
這也是一句楊鵬想也想不到的話,柳晴雖然已經表明了感情,可在這麽久的相處中發現,她還不是一個性格外向到如此地步的女孩子,更不會為了心中所愛表現得這麽強勢!
“你是不是這裏的主人跟我有什麽關係?可別忘了,我是病人。隻要我一天沒有恢複好,我就不會離開這裏!”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令楊鵬想象不到,雷婷婷已從床上翻了起來,正對著柳晴盤膝坐著,臉上的堅定和不屈讓人敬意油然而生。
按理說就雷婷婷的傷勢而言,想要在短時間內恢複到這種程度根本就不可能,而此時她的表現,要不是死撐著,就是奇跡發生。
被莫名而來的女人如此惡懟,柳晴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同樣是女人,要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的話,還怎麽爭取得到心愛的男人?
一步步靠近雷婷婷躺著的小床,柳晴深知就算是多難受,也不能和這個受了重傷的女人太過爭鋒相對,可有一點是必須做到的,那就是氣質這一塊不能丟!
“我知道你是病人,而且還是我老公的病人!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將你治好,更會讓你盡快的離開這裏!”
這些都是趙恒鋒之前交代過的,現在看來,還真是來對了。要是不來的話,這兩人若擦出火花,勢必一發不可收拾。
“我可以說兩句嗎?”
等在一旁聽人吵架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吵架的主題還是因為自己。這麽痛苦的領悟,楊鵬還真是第一次深刻感受。
楊鵬的聲音有點大,很顯然雷婷婷和柳晴都還沒有相應的準備。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了,隨即將頭扭開,皆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兩人雖然還是非常不爽,可楊鵬也看得出來,在自己說完話之前,至少她們不會再強勢爭吵
“我想告訴二位的是,現在我不想聽你們吵架,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是,咱們不但不能吵架,還要和睦相處,因為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他就是柳建東!”
本不想這麽快就亮了底牌,可要不這樣做的話,接下來的時間她們還是會大吵大鬧不休。當然,這一點肯定是柳晴最後取勝。
這句話一出,還真是取到了一定的效果。往往大實話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很有效的,就好比此刻的雷婷婷和柳晴,她們更應該的是同仇敵愾,而不是同室抄戈。
“不,我是不會信你的!”
這是雷婷婷的話,她之所以這樣說是有充足理由的,因為在不久之前,就已經界定了真正的仇人,而楊鵬,他並沒有做出半點對“黑色海洋”有弊的事。
“嗬嗬,你信不信與我好像沒有什麽關係!說白了,殺了你父親後,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一句非常直白的話,這件事落到任何人的頭上都是非法接受的,更何況雷婷婷還是當事人。
果然,一句話頓時將雷婷婷給打啞。
當初為何會將手刃父親的仇人直接定為柳建東,雷婷婷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在父親當了梅花壇壇主之前,他其實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正因為柳建東想收購父親的產業,不擇手段暗地裏派人將母親扣押,最後竟做出了那等豬狗不如的壞事……
是以,真正的仇人不是楊鵬,而是幕後指使者柳建東!
在此之前父親隻是想在“黑色海洋”做一個臥底,從而伺機而動殺了柳建東。
雷婷婷沒再說話,此刻她的心裏隻有無休止的痛。一個人明智是很好的,而此時看來,太過明智將會造成最大的痛苦!
聽著楊鵬的話,柳晴隻感覺很莫名其妙。當看到雷婷婷那番痛不欲生的表情時,也不由得為之心酸惻隱。
為了得到心愛之人,柳晴也想去做任何事,得罪任何人。可是,在沒有報了父母之仇之前,這些好像都太奢侈。若非趙恒鋒再三支招,今晚也不會涎著臉過來和一個重傷之人爭風吃醋。
令大家都想不到的是,此時的雷婷婷,竟然開始抽泣起來。也許是創口疼痛的緣故,隻見她一手捂住心口,眼淚同時也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地落了下來,滴在被子上,不一會兒便濕了一大片。
對於眼淚,楊鵬往往是沒有半點抵抗力的。看到雷婷婷如此傷心,在控製住局麵的同時,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勸導她了。
“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哪,真是不知道好歹!我也總算是聽明白了,既然你們都有著共同的報仇目標,有何不擰成一股繩呢?姑娘,我勸你還是別哭了,要是哭也有用的話,我老頭子可是被命運折磨得體無完膚了。可是我哭不出來,我堅信,這世間隻有強弱之分,沒有對錯之論!”
趙恒鋒的話雖說頗含哲理,可卻也是淺顯易懂,此話就像一劑良藥,解開了困擾著雷婷婷很久的困惑。是呀,既然柳建東那麽強大,何不集大眾之力群起而攻之呢?
“老人家,您說的很有道理,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