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勇鬥狠
之所以沒有對這年輕人太過殘忍,主要還是因為剛剛他說的那句話“你知道我是誰嗎?”。誠然,攜一眾門徒來到異地他鄉打天下,就現下來說,可謂是腳跟未穩,而大隱隱於市,看這小子細皮嫩肉,說話也鎮定自若,保不齊是某位高/官的子弟亦或是富商巨賈的公子,兩者都是暫時惹不起的人物,還是小心為妙。
“怎樣,說還是不說?”
鬆開手之後,韓秋明複問了一句。
“老東西,你這樣折磨我,一定會後悔的!”
受了此苦,年輕人非但沒有鬆口,反而更加蠻橫。如此態度是讓人沒法接受的,尤其是五毒門幾個涉世未深門徒,他們一個個為師父鳴不平,皆摩拳擦掌要將這個小白臉弄死。
“師父,讓我殺了他吧,這種不知好歹的混蛋,留在世上就是浪費糧食。”
被一個年輕人這般痛罵,韓秋明心裏自然極為不爽,而此人說話這麽有底氣,還是不能不防。萬一他真有強硬的後台,以後要想在德明市混,總會遇到很多難事,倒不如先了解一下情況。
“殺了他?你有沒有腦子,人家可說了,要是你們不小心碰壞了他身上的什麽零件,到時候吃不了可要兜著走!”
韓秋明似乎是語中帶刺,實則是為了試探虛實。他這小夥子看上去非常有氣質,如果他不說話那麽有底氣的話倒還罷了,現在看來,卻是越來越讓人懷疑。
“哈哈哈……,師父,您老是不是越老越……”
“嗯?”
由於感覺韓秋明的話實在是太搞笑,韓磊一時忍不住嘲笑起來,當他聽到師父悶哼一聲的時候,這才朝著這邊看過來,一時間後背涼嗖嗖。所幸的是,韓秋明並沒有責怪,而是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年輕夥子。
“看得出來,你們都是江湖人士,打我是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不過你們也要衡量一下,要是我少了一根汗毛,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年輕人直到此刻仍未透漏身份,韓秋明可是真的急了。此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能在性命攸關之際還能保持鎮定,這完全不是他這種年齡應有的修為。
一念及此,韓秋明也終於肯定了一點:此人一定碰不得!
“敢問令尊高姓大名,抽空我去采訪一下!”
“嗬嗬,抽空?你有空我爸也沒空,他每天處理那麽多的要務,一個月我都難得見他幾回!”
聽到這裏,韓秋明更是暗幸沒有出手,不然的話可就惹上大麻煩了。
“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父親的名號,在這德明市,沒有人不賣他的麵子,他就是市委……”
說到這裏,房天山故意停留了一下,直將韓秋明師徒的胃口調到了極致。
聞聽“市委”這兩個字,韓秋明已然知道這是惹不起的人物。在德明市,柳建東雖然身為本市金融財團的董事長,可他畢竟隻是在錢方麵占了優勢,而權利,自古以來都是掌握在廟堂之上。
今天還真是誤打誤撞,一不小心就惹上了一個高/官之子。還能怎樣呢,隻能好生對待咯。
眼看形勢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房天山竊喜道:“老子真特麽的太聰明了,居然能夠將這一代梟雄騙倒!”
“你還沒有說出令尊大號,恕在下不能放你走!”
韓秋明當然不會蠢到僅憑幾句話就被唬住,若是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哪能輕易放人!
到了這個時候,大權已經完全掌握在房天山的手裏,是以他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姿態,甚至聽了韓秋明的話之後還將頭扭到了一邊,傲慢地說道:“你現在放我走的話還來得及,如若不然,要是惹小爺生氣了,那就得親自將我送回去了!”
“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讓我師父親自送你回去?我看你是在做夢,月黑風高,在這寂寥無人的地方,相信殺個把人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得到師父的眼神示意後,韓磊挺身而出為自己、也為師父掙回了麵子。
凡事都不能做得太滿。想明白這個道理後,房天山的口氣就勢軟了下來,說道:“行,我告訴你們,可聽好了,他就是市委秘書黃德輝!”
對於政治來說,韓秋明可謂是一知半解,甚至可以說毫不知情。
可韓磊不同,自從來到德明市之後,抽閑等空之際便將所有高/官了解了一遍,這小子既然說他是市委秘書的公子,足見其身份地位。
這也是師父深謀遠慮,要不然的話得罪了這種大人物,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原來是黃公子,久仰久仰!哎呀,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呀!之前我就想著到秘書長手下謀個差使,想不到竟然在這裏偶遇,真是緣分哪!”
有時候韓秋明不得不承認,這個徒弟可真是見多識廣,平時練功也非常刻苦。不過就是有一點是令人非常討厭的,那就是太過於追求名利!
不過在這特殊時刻,讓他去周旋也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因為也隻有他這般市儈之人,才能在官場中應付自如。
是以,韓秋明並不在意自己此刻成了配角,反而覺得韓磊真是個有能力的好徒兒。
“看你笑得這麽開心,想必是看到我被綁著很狼狽的樣子咯?”
房天山低下頭來,笑笑地盯著韓磊,眼裏充滿了調侃。
“哦,實在是對不起,我馬上為你鬆綁!”
重獲自由後,房天山想著的便是楊鵬此刻的下落。當時被陡然一下子敲暈,之後的事便不得而知。真不知現在師父他身在何處,嫂子到底怎麽樣了。
在了解到被抓之人乃是高/官之子後,韓秋明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巴結的機會,若是能借助這個平台,以後就算不能平步青雲,至少也能完成初衷,將五毒門發揚光大。
從櫃子裏拿出自天山帶來的雪蓮果釀製的高粱酒,吩咐幾個徒弟下去,留下了首席弟子韓磊。
三人在房間裏對飲起來,談到怎樣才能麵見黃德輝,房天山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是不想多談,而是對此人實在是知之甚少,隻怕深談下去的話,一定會漏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