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敵深入

  柳晴沒法辯駁,也再爭取不到和楊鵬同生共死的機會。冷鋒控製著他,也沒有機會阻止紮西。就這樣,在兩人無奈的眼神中,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紮西已經縱身跳進了漩渦裏。


  ……


  從柳建東那裏立下軍令狀之後,吳臥龍這幾天愁得焦頭爛額。


  雖然柳建東及韓秋明都親承手下的人隨便調動,可這鬧市裏都找遍了,卻哪裏有半點變相怪傑的消息!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和柳建東的約期已到。不管是死是活,都得坦然麵對了。


  “請臥龍先生進來吧!”


  柳建東坐在書房裏的藤椅上,翻看著之前請人代筆的一本書。這本書書名為《商海》,是自己多年來的一些總結。


  每每得空翻看的時候,柳建東總是覺得很好笑。商海沉浮,又有幾多企業能夠在如此嚴重的金融危機下生存得下來?


  書上麵所謂的大道理,無非不過是世人皆知的一些理論總結,要想在商界混下去,而且還要混得風生水起,做一個人上人的話,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一個字——狠!


  合上書後,吳臥龍也走了進來,第一個動作便是猛地跪在了地上,繼而磕頭如搗蒜。


  看著這個身材瘦削卻神采奕奕的老家夥,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嫉妒恨的。特別是這身肥膘,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減下去!


  “我孔先生這般多禮,想必是任務失敗了,對嗎?”


  將《商海》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柳建東滿臉素然,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吳臥龍越是覺得心驚肉跳。跟著柳建東的時間已經不算短,雖說自己被業界人士謬稱為“臥龍”,可不管是謀略還是做事,柳建東都不愧為德明市的扛把子,黑白兩道都得忌憚三分。


  而自己這個臥龍先生的稱號,在其他人麵前或許大名鼎鼎,可在柳建東年前,頂多就是一個狗頭軍師!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吳臥龍明白得很。


  “柳董事長下令吧,我吳臥龍追隨您這麽多年,今天給您蒙羞了,死罪難免!”


  吳臥龍低著頭,謝罪的誠意十足。可柳建東是何許人也,他又怎會聽不出這言外之意?這明顯就是以情相挾!

  “臥龍先生所言甚是,這對於我來說不但是一種羞辱,同時也是你的恥辱。古有南陽臥龍,今有吳姓臥龍,先生連一個變相怪傑都抓不到,足見愧對於臥龍這兩個字的稱號!”


  此話一出,態度立明,吳臥龍一顆心已經跌入了穀底。


  想著當初和族人吵了一架後逃離吳家屯子,主要就是找一個可以發揮才華的好平台,而今混成這樣,的確有悖於當年的宏遠大誌!

  “柳董,自從老朽跟了你,心中所想一樣樣逐漸實現,就算是死,老朽也瞑目了!”


  說著,吳臥龍必死之心已定,倒也坦然了許多。


  “哈哈哈,先生請起,請起!”


  緩緩地從藤椅上站起來,柳建東走近跪在地上的吳臥龍,輕輕將他拉了起來。


  被柳建東如此留情對待,吳臥龍瞬間懵逼。當時可是下了軍令狀的,現在變相怪傑根本就沒有半點消息,能夠得到饒恕,這又將是一份大恩。


  “柳董,這……”


  “別想那麽多了,你在我心中什麽地位難道不知道嗎?兄弟,我再跟你說一遍,兄弟!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柳建東會親手殺掉自己的兄弟?”


  拍了拍吳臥龍的肩膀,柳建東坐回了藤椅上,氣息甚至有些紊亂。似乎對他來說,多站一會兒便是極大的折磨。


  “謝謝柳董不殺之恩,往後就不管有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夠做到的,一定,一定,萬,死不辭!”


  從死亡線上回來,吳臥龍戰戰兢兢,說話也有些不利索起來。


  “我不要你死,現在給你一個任務,趕緊安排小雨的婚事!既然一個星期都沒有變相怪傑的消息,咱們就要給他製造機會!”


  聽完柳建東的話,吳臥龍頓時如夢初醒,同時也在心裏暗暗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一代梟雄,想事情的方向真是讓人揣測不透!

  “柳董,恕我直言,如果小姐不願意的話,最好還是別……”


  柳建東知道,吳臥龍說出的直言還真是發自肺腑,在這種情況下,這種話也隻有他敢說。


  古往今來,多少昏庸無能的皇帝都是因為聽信讒言而葬送江山,反之,極少部分的明君卻是因為能夠接受逆耳忠言而江山穩固。


  柳建東很清楚自己的方向,做不了明君,卻也得知人善用。吳臥龍就是這樣一個人,和高大尚挨不上邊,可對自己卻是忠心耿耿。


  “我知道臥龍先生的意思。黃厚濤家的小子就是塊廢材,每天除了醉生夢死就是活在花叢中,不折不扣的一個敗家子,小雨嫁給他,的確虧大了!”


  吳臥龍並沒有接話,而是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柳建東還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隻見柳建東挪動著肥胖的身軀緩緩站起身來,摸了摸胖嘟嘟的下顎,接著說道:

  “可是你想過沒有,當初我之所以極力撮合這門親事,主要就是為了黃厚濤手上的資源,要不然的話,我也不忍心送女兒入虎口!”


  這是一種商量的口吻,聽完之後吳臥龍也漸漸地放下了戒備之心。看來在在柳建東的心目中,還留著自己的一席之地!

  “柳董的想法很不錯,也是咱們應該要做的事,可是有一筆賬可能您並沒有算清楚,要是算不好的話,柳董可就成了賠了女兒又折兵!”


  又到了用的上自己審時度勢的時候,吳臥龍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柳建東在書房裏圍著桌子轉起了圈,過了一會兒,方才說道:“敢問先生,此難題何解?”


  看到柳建東起身,吳臥龍也不好繼續坐在椅子上,站起身後將老腰彎成一百二十度,恭敬地說道:

  “這筆賬其實很好算!黃厚濤雖然現在手握重權,可他畢竟馬上到了退休年齡,而柳董您則風華正茂,等過了兩年黃厚濤屈居二線,屆時想用他,隻怕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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