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糊塗
此時聽得張筱雨突然問起剛剛對她的稱呼,楊鵬一時間如夢初醒。眼睛一翻,朝後便倒。
本不想繼續演這樣的戲,可楊鵬知道,既然已經失去記憶,倒不如一錯到底,這樣一來,也好和柳建東暗中相鬥。
“小鵬,你怎麽了?”
看到此情形,張再忠趕緊上前察看。這次的“刺激療法”是自己安排的,雖說這種辦法很是不錯,也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可也得根據病人的實際情況來看,像楊鵬這樣的反應,應該是抵擋不住太多往事一下子全部記起的衝擊所致。
廖幽若和陽王若楠也圍了上來,看著床上沉沉浮浮的楊鵬,所有的疑惑隻能交給張再忠來解決。
喊了幾聲沒反應之後,張再忠已經確認了心中的想法。
“這孩子應該是受刺激太重的緣故,咱們還是讓他休息一會兒,然後再看情況!”
說著,為楊鵬蓋上被子後張再忠率先走出了房門。
張筱雨沒走,剛剛那一聲“筱雨”還縈繞在耳畔,這才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楊鵬從一點記憶也沒有,到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這已經足夠讓她感到高興了。
看到女兒留下來,廖幽若並沒有加以勸阻。人世間,情、愛永遠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就好比筱雨,平日裏能夠將心中所愛全部積壓下來,在聽到楊鵬被五毒門掌門打死的那一瞬間才爆發。
由此可見,女兒屬於那種為了愛和情能夠舍棄自己的人。一邊是和王若楠的姐妹情,一邊是對楊鵬的傾慕,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到頭來,最終還是將她傷得至深。
現在楊鵬回來了,就好比一貼神奇的膏藥,馬上就治好了女兒沉鬱的頑疾。
關上門之後,廖幽若拉了丈夫張再忠一把,夫妻倆對視了一下便默契頓生。切別管楊鵬的狀況怎樣,隻要女兒能夠恢複到原來的樣子,這一切都足之夠矣。
而王若楠,她又豈能不明白兩個老人的想法?
楊鵬“死”後,陪著張筱雨的這段時間裏,她已經生而無。到最後才明白,也隻有楊鵬,才是她活下去的最後希望。
“楊鵬,我知道你聽得見!自從認識你之後,我曾經討厭你,認為你是一個隻會用武力解決事情的江湖草莽。在那個時候,別說喜歡你,就算是做陌路人也會嫌你不夠格!”
頓了一頓之後,張筱雨看了楊鵬一眼,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夠聽到這些肺腑之言,現在才告白,或許太晚,因為若楠姐已經告知了他是個有婦之夫的事實。
可是這又也能怎樣呢?麵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根本就沒法抑製住那份真摯的感受。再有,現在他回來了,他的妻子為什麽就沒有任何消息呢?
想著這些,張筱雨更加堅定了將愛情進行到底的想法。
盡量將呼吸調整得勻稱一些,楊鵬的一顆心已經有所萌動。回想著和張筱雨所經曆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那時候和柳晴還處於一種單純的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身邊的女孩子很多,張筱雨隻是其中一個。
要說沒有對比那是假的,就好比唐菲菲和楊薇薇,再比如之後遇到的柳飄飄,這些女人中,她們有著各自的獨特性格和優點。這一眾女人中,能挑選出一個作為一生伴侶的,卻隻有張筱雨和柳晴!
說什麽結了婚能夠忘記初戀的,簡直就是屁話!因為在自己看來,要不是在張筱雨和柳晴的身上找到了肖雨軒的影子,也不會有萌生結婚想法的衝動。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別裝死行不行,在你叫出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已經醒了!”
張筱雨試著搖了搖楊鵬的身子,說出這句話,她是頂著父親的責罵的。此刻就想將他叫醒,永遠也別迷糊。好容易對一個男人表白,這一刻來得實在太不容易。
“你倒是醒醒呀,難道要讓我難過到死嗎?”
張筱雨的話差點讓楊鵬忍不住,可轉念一想,要是連一點柔情也被軟化,以後麵對柳建東和他的黑色海洋,豈不是一點定力也沒有?
“楊鵬,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以後的日子裏,我將永遠追隨你左右!說真的,我就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沒有交過男朋友,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一張白紙!或許,你根本就不會喜歡我這樣單純的女人,可是……,嗚嗚嗚……”
說到動情處,張筱雨再也忍不住,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喜歡這個男人的時間已經不短,當初若楠姐喜歡他的時候,為了顧及姐妹感情而放棄了追求,現在想來,即便是後悔也沒了後悔藥賣。
忍,不斷地忍!聽著這動徹心扉的哭訴,楊鵬終於沒忍住,一翻身坐了起來,什麽狗屁男子漢大丈夫,通通都滾一邊去!
女人的眼淚就像無敵的武器,每次隻要看到這種東西,都會被輕易擊倒!這不像是統領兩百多號弟兄的狼隊隊長,在此刻,楊鵬再一次深深淪陷。
“張筱雨,你別哭了好嗎,就算是我求你!”
本就沒抱著太大的希望,之所以和楊鵬闡述衷腸,隻是想著能夠將心中的積壓慢慢釋放,能夠在心愛之人的麵前吐露心聲,哪怕自私一點,隻為沒在人生中留下遺憾。
“嗚嗚嗚嗚!”
聽到張筱雨的哭聲,楊鵬感到也真是醉了,本來就害怕這個,女人哪,動不動就是哭,這可如何是好?
“這是又怎麽了嘛,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話剛說完,張筱雨已經將自己全部投入到了楊鵬的懷中。滿懷溫香,讓楊鵬一時間就像鐵爐子裏的鐵水,有馬上被融化的危險。
想著廢舊廠房裏還有一個女人在等著,楊鵬本想將張筱雨推開,可一想到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般消沉完全是因為自己,便立即停止住了殘忍的想法。
懷中的張筱雨一直在哭,淚水幾乎打濕了楊鵬的衣襟。當她哭夠了的時候,時間仿佛已經停止,剩下的就隻是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