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
啪啪兩下為吳玉雪解開穴道,趙二娥很是擔憂她的情緒,要是她真的不喜歡楊鵬,這餘生的幸福也就等於被自己給毀了。
楊鵬說得沒錯,拉郎配是一件很讓人憎恨的事情。尤其是將兩個互不喜歡的人硬放在一起,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奶奶,我知道你疼我,也知道你們在為我的婚姻大事操心。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既然父親已經宣布了,我就決定坦然麵對未來。您別擔心,我說的都是真的,哪怕他是一個白癡,我也認命了。”
聽到孫女表明心跡,雖然是想要的答案,可趙二娥還是高興不起來。愛情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這話裏明顯帶著濃濃的情緒,要想在短短的時間內將兩個毫無感情基礎的男女拉攏,簡直就是一件難若登天的事。
可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對楊鵬的認識。這個年輕人將會是一個好丈夫,因為他既然能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以身犯險來南嶽峰求藥,就是一個比較傲有責任心和擔當的男人。雪兒嫁給他,即便是現在會覺得委屈,以後也將會慢慢體會到楊鵬的好。
吳家屯子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在老大吳翔貴的帶領下,屯子裏的男女老少皆欣然而至。男的圍坐在一起猜拳行令,女的唱起彝人才會的“酒令”,最後大家圍著篝火,跳起了“左腳舞”……
沒有人勸新郎喝酒,此刻的楊鵬,就像一個傻子一般,他靜靜地坐在布置簡單的婚房內,竭力想著那個從眼前一晃而過的女孩麵孔,可不管想多少次,總是在即將看清的時候轟然而散,找不到半點印象的足跡。
“孩子,你要是在想著過去的話,奶奶我幫不了你,也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你。現在我隻想說,好好抓住眼前人,以後你會發現,今天你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幸福的開始。”
此時的楊鵬,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吳家的姑爺,而且這婚事是在吳家舉行。這樣一來,就不是娶妻,而是嫁人!說白了,就是上門女婿!
這一點楊鵬是能夠接受的!人有四大父母,不管是做上門女婿還是娶妻進門,都是為了組建一個家庭,都是為了子嗣的傳承。
可是有一點是最不能接受的,那就是自己的父母並未在場。如此大事,要是連父母都不知道的話,就是最大的不孝。可是,為什麽這心裏就沒有一點父母的樣子呢,他們現在到底在哪兒,好好地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我知道的,奶奶!我隻是在想,我到底是誰,我叫什麽,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之前都經曆了些什麽?”
楊鵬喃喃地說著,“逍遙粉”並沒有將他變成一個傻子,而是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記憶!
看著楊鵬這傻乎乎的樣子,趙二娥不想再往下想。沒錯,吳家屯子就是一個與世隔絕之地,凡是來到這裏的人,他們頂多也就隻能來一次,因為沒有人知道這裏的秘密。在這裏已經度過了一百來年的歲月,並非不知道族人們的想法,又有誰不想著外麵的花花世界呢?
像楊鵬這麽優秀的男孩子,他應該展翅翱翔於天空,而非折翼於此。可是,也不會有幾人能夠明白,若想脫離世俗,也隻有這裏才是一塊真正的聖地!
“孩子,我可以告訴你你是誰。你叫楊鵬,木易楊,大鵬展翅的鵬。關於其他的,在你和雪兒結婚,開枝散葉後,我會慢慢地告訴你!”
於此時,趙二娥想到了一個可愛又可恨的家夥,他就是多年前帶著一個女人誤闖水晶洞的——趙瘋子!
聽著這個名字,楊鵬並沒有覺得有半點熟悉。甚至,連一點印象也沒有。也正因為這樣,他也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就算是現在眼前這位老人將自己所有過往全都說出來,也根本毫無意義。
不就是結婚嗎,如此人間美事,為何還要糾結於過去?展望未來才是硬道理。
……
“娘子,我來了!”
於蓋頭下,吳玉雪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這種熟悉的味道不用說就是父親用高粱及龍泉水釀製的“小缸酒”。味道之濃鬱,肯定是窖藏了十年以上的佳釀。
身為一個愛酒之人,吳玉雪此時已經忍不住想痛飲一番,怎奈奶奶再三叮囑過,一定不能壞了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必須得由新郎親自挑開蓋頭。
若非如此的話,真想一把從楊鵬手中奪過酒瓶,繼而開懷暢飲。
聽著夫君滿嘴酒氣的話語,雖然心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情緒,可吳玉雪還是隻得服從命運的安排。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服從奶奶的安排。到了這個時候,隻能將壞事想成好事,因為有那麽一刻,這個男人還是挺優秀的,芳心也為之動了那麽一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酒氣也越來越濃。一顆心提到嗓門眼上,吳玉雪此刻最害怕的,是夫君會不會來個餓虎撲食,然後便是粗、暴的蹂、躪。
婚姻來得太突然,就連思想上的準備都沒有它就悄然而來了。這是每個女人都沒法接受卻又非常期待的事,吳玉雪也不例外。
於多少次午夜夢回,看到的場景都是一個青衫少年背插長劍,長發飄飄,俊逸瀟灑,伉儷情深聯袂闖蕩江湖,殺盡世間土匪惡霸……
現實和夢境有著天壤之別,今日非鸞鳳和鳴,而是懷著各種複雜的心情嫁給了一個傻子。縱橫江湖,仗劍天涯的美夢,將在今晚化為烏有。餘生將要麵對的,是菜米油鹽及枯燥無味的生活。
“小娘子,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很早就等不及了?”
楊鵬竭力壓製著想笑出來的衝動,手上並沒拿著挑杆,而是一瓶嶽父賞賜的十年陳釀。當接到這瓶酒的時候,心中是萬分感激的,於此時此刻,除了一醉解千愁之外,便是無休止的記憶掙紮。
也許杜康老仙師在釀酒成功的時候,定是以三千丈的愁絲作為引子,這才釀製出了如此絕佳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愁到深處愁更愁!
“你別過來!”
回想著在擂台上被楊鵬抓住重要部位時他的反應,再聯係到此刻挑逗的話語,吳玉雪頓時有些害怕起來。就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平日裏連男孩見了都害怕的夜叉,現在竟然也有害怕別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