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局留人
回過頭來看著趙二娥,摸了摸空空的衣服袋子,楊鵬一臉的蒙圈。倒不是舍不得禮物錢,隻是這兜裏陰風慘慘,還真是沒法去置辦一點東西的能力。
“老人家家,我是真沒錢,你看這可咋整?”
楊鵬問得幽默滑稽,在趙二娥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可愛得緊。給了吳翔貴一個眼神之後,他當即示意,便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一會兒便拿著一個漂亮的梳妝盒出來。
“給你吧,這是我家裏最有送人價值的禮品了!”
和長子合作了這麽多次,從來就沒有失望過,這次自然也不例外。趙二娥向吳翔貴投去了讚賞的目光,眼睛立馬回到楊鵬的反應上來。
“這不太好吧,如此貴重的東西,我怎麽能接受呢?再加上這個禮物應該由我來買才對呀!”
楊鵬執意不肯接吳翔貴手上精美的梳妝盒,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失憶了,也不能因此而接受人家的東西。這是做人最起碼的道理。
於此時,趙二娥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楊鵬身上的衣服實在是見不得人。或許是因為被刮到的緣故,這孩子身上的衣服四處都是破洞,看上去就像一個乞討多年的乞丐。
“拿著吧,在我們吳家屯子,根本就買不著什麽東西。我那小孫女兒喜歡這東西好久了,我這也是借你的手轉送給她,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既然楊鵬不肯接受,趙二娥隻好編出了這麽一個理由。隻要兩個年輕人對上眼,之後的事可就好辦多了。
聽得趙二娥如此說,楊鵬也真是找不到推辭的理由,隻好怯生生地接過吳翔貴手中的梳妝盒,繼而放在了兜裏。正要走的過程中,隻聽趙二娥又說道:“孩子,你還是去換件衣服吧,這個樣子真是不好!”
聽了這話,楊鵬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這才發現,竟然變得這般糟糕,真是不知道在昏迷之前都經曆了什麽。當即傻笑道:“嗯,謝謝!”
還是由吳翔貴來安排,這次他將楊鵬領入了家中,翻箱倒櫃,好半天的折騰,終於找到了一件比較滿意的彝族服裝。
“嗯,不錯,真像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看著更衣完畢的楊鵬,挺拔的身材,俊朗的外貌,吳翔貴忍不住調侃了楊鵬一下,其實也是在調侃自己。因為就算是倒回到和楊鵬一般年齡,也不會有他這樣的風格。
醒過來之後楊鵬一直在想著之前的事,此刻的他並沒有認真聽著吳翔貴的話語,而是繼續沉思。
“走吧,我和老祖宗帶你去五叔家!”
跟在吳翔貴和趙二娥的身後,走過幾道田埂,不遠處便到了吳翔才家。
立於吳翔才家門口,放眼看去,還真是一個挺大的村落。這裏的房子都是一種風格,和布依族的“吊腳樓”有八分相似。這一點楊鵬頗有印象,可不管怎麽想,卻還是沒有半點頭緒。非但如此,想到深刻處,頭還特別的疼,就像裏麵裝了一顆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老五,你跟我來房間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看到了母親帶著楊鵬和大哥過來,是以吳翔才馬上迎了上去,現在聽得母親這般說話,頓了一下之後便將母親領進了屋裏。
在這個時候,楊鵬自然知道哦不能跟進去。人家既然有話要說,就一定不能讓外人聽到,還是在外麵先待著為好。
“母親,你想跟孩兒說什麽呢?”
“我就是想問問,雪兒的婚姻大事你到底要不要管?”
此話一出,吳翔才頓時明白了個大概。
“我的老娘誒,你又不是不知道雪兒那個丫頭,每天就像個男孩子,除了習武之外,哪有半點結婚的心思。急呀,我怎們能不急呢?你看看,你看看,我這頭發都急白了!”
六個兒子當中,就數這老五最為調皮搗蛋,好容易才有個女兒,同樣也是一副德行。
六十歲兒媳才懷上雪兒,全家人都把她當成一個假小子來看待。要說這丫頭也真是讓人不省心,其他的女孩子都是舞文弄墨,琴棋書畫,可她呢,卻是每天和牛為伴,還偷偷練功夫,說什麽以後要出去見見大世麵!
“你這老小子,也不想想雪兒都幾歲了,每天就是看牛割草,難道你就不想給她找個婆家?”
吳翔才做出一副被冤枉的姿態,長歎幾聲道:“老祖宗誒,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難道就不想讓她早點開枝散葉嗎,可是她那個樣子,誰家的小子願意要她呀?”
“說話小聲一點,附耳過來!”
看到兒子的確是拿孫女兒沒辦法,趙二娥隻好退而求其次,親自出馬張羅此事。
如此這般說了幾句之後,吳翔才聽得連連點頭,暗讚母親不愧是吳家屯子的老祖宗,如此精密的部署,可謂是天衣無縫。
兩人商議好了之後出得門來,楊鵬正在院壩裏來回轉圈,一臉茫然。
“這位小兄弟,你是專程來道謝的嗎?”
聽了母親的話,吳翔才開門見山。
“是呀,我就是專門來道謝的,叔叔,敢問玉雪小姐在家嗎?”
雖然看上去吳翔才的年齡比較大,可楊鵬還是稱呼了一聲叔叔。因為在他看來,要是把人家叫得太老的話,肯定會惹人不高興的。
“小女現在在半山上放牛,我馬上差人叫她下來。”
在和楊鵬說話的同時,吳翔才仔細地打量了楊鵬。穿上彝族的特有服裝之後,眼前這個小夥子和上次來的時候完全兩樣,於微風中衣袂飄飄,氣宇軒昂,一表人才。難怪母親會大費周章要撮合他和雪兒,看來老人家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人是不錯,可吳翔才還是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那就是上次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看他們的樣子,兩人的感情相當不錯,應該是一對很好的戀人。可是,現在那個女孩兒呢,萬一他和楊鵬已經結婚,那雪兒豈非變成了撬人牆角的小三,令人不齒?
想到這裏,吳翔才將眼光轉移到母親身上,想從她那裏的到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