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先告狀
楊鵬表現出來的懦弱讓嚴軍更是感到打心裏的高興,像這樣伸手這麽好的人,要是能夠收為己用的話,那在整個“黑色海洋”還不是橫著走?
最主要的一點,是這個家夥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好,既然你願意為我所用,那我也大人有大量,今天就暫且饒了你,以後你就跟著我老子,老子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懂了嗎?”
從吧台的鏡子裏,楊鵬看到了一個人,在自己向嚴軍低頭的同時,這人已經站在了那裏。他就是吳臥龍,柳建東的軍師。
“懂了,我懂,以後一定為你馬首是瞻,言聽計從。”
楊鵬的回答讓嚴軍很滿意,以後多了這一員猛將,說話做事也比較有威力了。隻是這時,他也看到了吳臥龍,隻見他正怒目圓睜地看向這邊,一張瘦削的臉上,展現出來的表情很是奇怪,喜怒哀樂四大表情並不能將他此刻的反應形容出來。
“臥龍先生,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雖然姐姐是柳建東的原配,可嚴軍還是知道,吳臥龍在姐夫心裏的地位,整個德明市,誰人不知他和柳董事長乃是孔孟之交?
再加上姐姐在柳家隻為柳建東誕下了一個女兒,並不是很得寵,是以嚴軍在看到吳臥龍這條老狗的時候,向來都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違逆之心。
“我說小舅爺呀,你可知道他是誰?”
嚴軍剛從國外海漂回來沒多久,這正是他不認識楊鵬的原因,再加上柳建東雖然認了他做幹兒子,可並沒有將實權放到他的手裏,更沒有在大家麵前有所推崇,是以不認識楊鵬倒也屬於可以理解的範圍。
正為收到一員猛將而竊喜,哪想吳臥龍竟然問出這種問題,嚴軍立即覺察到情況不妙,正打算回答說不知道,此時,隻聽得吳臥龍解釋道:“今天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小舅爺,這是柳董的幹兒子,他叫做楊鵬!”
現在柳建東沒在,吳臥龍並沒有從柳晴那方麵來介紹,而是直接說出楊鵬是柳建東的幹兒子,這樣的話,在這個所謂的親戚麵前也好有個交代,還能達到一定的震懾力。
一聽是“幹兒子”,嚴軍馬上想到今晚真是上當了,立即回道:“臥龍先生,你看看我這張臉,隻怕我姐姐看到也不認識了吧?這一切都是敗他所賜,你叫我以後還怎麽在德明市這個小地方混?”
抬出姐姐,嚴軍其實也是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如果吳臥龍顧及姐姐的身份,那所有的苗頭都將指向他,至於公道偏向於哪邊,就得看楊鵬在柳家的地位了。
“小舅爺,別著急,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臥龍對楊鵬的目中無人早就厭憎至極,至於楊鵬,柳建東就暗中交代過,要是有合適的時機,必須得除之而後快。現在既然有這種機會,一定得牢牢抓住,即便是不能將楊鵬鏟除,也好殺殺他的威風。
聽得吳臥龍如是說,嚴軍已經體會到勝利的天平正在偏向於自己這邊,於是乎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而,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的成分。
當說到自己被楊鵬打的時候,各種委屈和冤枉加在一起,簡直比六月雪還要寒,比竇娥冤還要冤!
一旁的小丁早就看慣了嚴軍的各種惡行,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世間無二,哪想現在他竟然顛倒黑白,為了明哲保身而歪扭是非曲直。此時想想,加入黑社會的還真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少爺,這我可就得說你了,在這德明市,有誰不知道黑色西裝代表著什麽,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下這麽重的手?現在你把小舅爺打成這個樣子,回去怎麽向夫人交代?”
楊鵬靜靜地聽著這隻老狐狸的訓誡,心裏卻想著該怎樣全身而退。柳建東那裏,一直暗藏殺機,而這個吳臥龍,就是所謂的執行者。要是被他們抓住了把柄,哪怕是一點點,還不被弄個半死?
“臥龍先生,今天確實是怪我,怪我不該喝得爛醉,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有眼無珠,連黑色海洋的人也不認識了。不過我也有冤枉之處,您試想一下,一個醉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人,又怎會有辨別能力呢?”
吳臥龍摸了摸兩撇山羊胡子,腦袋在飛速運轉著。聽完楊鵬的解釋,自然早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和結果。可現在兩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還真是一件為難之事。
瞥眼看向小酒館裏的客人,頓時計上心來。
“臥龍先生,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楊公子今天喝的實在是太醉了,可我並沒有能夠準確判斷,當時被他一頓臭罵,言辭相當難聽,就連我老嚴家的祖宗十八代也問候上了,所以我一時忍不住,這才和他吵了幾句。現在雖然受了點傷,可隻要楊公子沒事,我這其實算不上什麽!”
眼看形勢大好,嚴軍於此時再添一把柴,火苗自然會燃得更旺。
在場的很多客人此時大多都已起身,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大家都不是傻子,像這樣的情況,嚴軍簡直就是謊話連篇,而這些都是“黑色海洋”的人,人家的內部矛盾,自然是內部解決比較好。
不被連累和波及,這才是最佳的選擇!
聽著嚴軍這小子臭不要臉的話語,此時楊鵬真想一巴掌呼過去,揍他狗日的半死,可一想著剛剛已經承認自己爛醉,現在被他抓住把柄,卻是感到無言以對了。
吳臥龍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察言觀色這種事情,本是最為拿手的,從楊鵬的波瀾不驚的臉上,還是看出了些許的理虧。
“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咱們就別說這個了,所謂公道自在人心,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所發生的事,要不就請在場的朋友們說句話,還原一下當時的情況,不管兩位是誰錯了,低個頭又有什麽大不了,你們說呢?”
聽完吳臥龍的話,楊鵬已經明白了這些客人之所以急著要走的原因。在整個德明市,又有誰不懼怕“黑色海洋”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