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尷尬
在問了兩人半晌沒有得到回答之後,楊鵬隻覺要出事,剛剛那一幕發生得也實在是太突然,廖阿姨的那張粉臉,現在紅暈未退,也難怪她們兩個會有這樣的反應。
這是一件百口莫辯的事情,除非,除非廖阿姨自己解釋,要不然的話,在這樣的目光下,隻會越描越黑。
“你們倆怎麽回來啦,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終於聽到廖阿姨開口,楊鵬心裏的大石頭也總算放下來。可這句話好像並沒有解決到什麽實質性的問題,反而,聽完之後,張筱雨和王若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貌似已經確認屋裏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這幾天大幅度降溫,冷死了,我們回來取點被子!”
說話的是張筱雨,母親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千萬不能用這樣的眼光看她。加之並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更是不能讓母親背上這種不守婦道的罪名。
哪怕是一丁半點的懷疑也不行!
張筱雨將所有的尷尬化解,王若楠自然也不會再想些什麽。和妹妹一樣,雖說幹娘並不是親娘,卻勝似親娘,相處了二十來年,她斷然不是這樣的人。
大家落座之後,楊鵬卻是如坐針氈,從進到張叔叔家開始,便不斷發生著各種各樣的誤會,若要究其原因,隻能是怪造化弄人。
其他的已經不重要,現在要麵對的,是王若楠。和她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故事,那天晚上的事情,直到現在還是一個謎,醉成那樣,發生點什麽也在情理之中,可這樣的情理卻是傷人至極。
不可否認地說,王若楠是個不錯的姑娘。不管是性格還是心底,都是秉性不錯的好女孩。和她已經發生了那樣的事,按理說應該負起責任來,可是,這後來她卻沒有再繼續糾纏,想必就是因為當時和她坦白了有妻子的事情。
有一段時間沒見,現在近在咫尺,要說心裏沒有激動那是假的。心裏最希望的,是這個姑娘能夠從曾經的陰影中走出來。
趁著年輕人們都沒有說什麽,廖幽若趁著這個機會,轉身走到房間裏收拾女兒需要的被子。進到屋裏以後,廖幽若將雙手手掌捂住滾、燙的臉頰。多少年了,和丈夫之間,從當初的熱戀到後來的菜米油鹽,生活已經沒有了曾經的火辣,而今天,竟然平白無故對一個後輩產生了這莫名其妙的感覺。
本想用手掌的溫度來降低臉頰的火熱,哪想捂了半天才發現,手掌的溫度甚至比臉還高,遂隻能放棄。長籲了一口氣,待心情平複些許,開始收拾東西……
感情這種東西,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之後,有的會升華到更高的一個層次,而有的,則隻會越來越淡。
就要比王若楠,盡管心裏還是對楊鵬放不下,可在經曆了多次的熱臉貼冷屁股之後,心也漸漸冰涼下來。
雖說自己並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可在證實了並沒有和楊鵬發生關係的時候,心裏也坦然了很多。再加上人家可是有婦之夫,若是死纏爛打,非但得不到應有的幸福,或許還會嚴重地傷了彼此。
這便是這麽久沒有主動聯係楊鵬的原因。又或許說,應該是長大了的緣故吧!王若楠如是想道。
楊鵬像個木偶一般坐在沙發上,準備接受兩個女孩的“審問”,等了半天,兩人好像並沒有什麽舉動,也沒有聽到什麽犀利的言辭,越是這樣,楊鵬越是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最終,張筱雨再次打破了僵局。
“楊大哥,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你都在忙些什麽呀?”
聽到張筱雨這無關痛癢的問題,楊鵬倍感親切。和這張家一家人,其實早就把他們看成了自己的家人,要是因為今天這小小的誤會,以後隻怕是再也不會登門了。
“是啊,這段時間會所裏很忙,忙得都快抽不開身了。這不,今天難得有空,所以才趕緊過來看看張叔叔,哪想他也忙得不可開交。”
兩人一搭上話,王若楠也感覺沒有那麽壓抑。想著曾經為了追求楊鵬,真所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經過這段時間的冷靜之後,此時在看到心上人,竟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更可恨的是,不是不想說,而是已經無話可說了。
值此“話荒”之際,能多說一句是一句,張筱雨看了看表,接著說道:“都快要七點了,我爸應該也快要下班了吧!”
聽張筱雨這麽說,楊鵬也忍不住看向了牆上的鍾表,從五點左右來到這裏,尷尬不斷,這個曾經那麽溫暖的地方,竟然變成了一個牢籠。
“太好了,好久沒有看到張叔叔,這心裏好期待。現在叔叔有了自己的公司,也不知道經營的怎麽樣了?”
說到張再忠的公司,楊鵬頓時來了興趣。猶記得當時為了鼓勵他老人家堅定信心活下來,還提過一個要求,說要是有一天他康複之後東山再起,江山得分自己一半。
雖說那隻是一句無心之言,可畢竟這句話是對一個商業泰鬥說的,還真是很期待能夠在商海如此動蕩的年月看到他力挽狂瀾,有所作為。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爸爸他每天那麽忙,回家經常都是大晚上,就連和我們說話的時間也少的可憐。”
聽完張筱雨的話,楊鵬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的落寞。
一個成功男人,在事業上要是有所建樹的話,有得就必然有失。在家庭方麵,往往犧牲是最大的。
“筱雨,你也別怪叔叔,他可是一個為了事業可以拚命的人,等他的公司步入正軌,陪你們的時間就會多一點。”
張筱雨點頭表示同意了楊鵬的話。
於此時,回想到父親躺在床上痛不欲生的日子,和現在比起來,每天還能看到他活奔亂跳地做他喜歡做的事情,相比之下,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想到這些,剛剛對楊鵬的懷疑也沒有那麽強烈了。要不是楊鵬當時用續命丹延續父親的生命,又按時過來按摩,哪還有父親的存在!
王若楠此時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稻草人一般,沒有思維,沒有行為,更沒有語言!時過境遷,對眼前這個男人,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衝動,更不會再有那種魂牽夢縈的想法。
在某個深夜,風平浪靜,思緒翻飛,想到痛處的時候,默默流過淚,想到無法自拔處,還曾想過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