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秘密（上）
柳晴看著蘇奶奶欲言又止的樣子，馬上就明白了還有什麽重要的話沒說，遂追問道：“什麽重要的事，您倒是說呀！”
越是看到柳晴如此著急的樣子，顧玉龍越是覺得不能將這件事現在說出來。隻能等著那一天的到來，時機成熟之後，再慢慢告訴她。
“沒什麽，不是奶奶不想告訴你，你都不知道這話憋在我心裏多少年了，直到現在都還是我的一個噩夢！放心吧，丫頭，你也不用再追問，到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看到蘇奶奶態度這麽堅決，柳晴也知道，就算是再問下去，她老人家也一定不會說的。想到這裏，隻得悻悻地嘟起了嘴巴。
楊鵬則不這麽認為。從師娘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她肯定對柳家的事情有所了解，現在關於柳建東的事實在是知之甚少，不過既然她現在不願意說，那就有一定的道理。待那天單獨的時候，定要將這件事問個明白。
冷鋒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關於柳建東，恩怨交加，不好界定。要不是當初楊鵬解救，現在自己一家人已經在黃泉路上相聚。
隨著和家人的朝夕相處，現在也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即是，隻有活著，才能談愛，才能談責任。一個死了的人，幾年之後便是黃土一堆。如果非要相信輪回，也不知道以前和柳建東做的那些壞事，到了閻王判決的時候，將由誰來背！
剛剛還比較活躍的氣氛，在顧玉龍留下的謎底中變得沉悶起來。看到此情形，顧玉龍已經明白，要是再繼續談下去的話，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將這多年的秘密說出來。
“都睡了吧，明天你們還要上班呢！”
自從顧玉龍來到這裏以後，家裏所有人都將她當成了老佛爺，不管是哪方麵的決定，都唯這個神態和動作都帶著七分威嚴的老人是從。
看到大家都回到房間裏，顧玉龍最後一個起身，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思緒萬千。一幕幕的往事如雪花蓋頂，從腦門子上麵砸下來，生疼。這是一件令人念及就難過的事情，雖然過去了那麽久，至今想來，仍是令人膽寒。即便是在江湖上打滾了這麽多年，當時聽到也難免難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可是，怎們會有這樣的畜生存在？
當然，即便是現在，那也隻是道聽途說。
掐指算算，至今已有三十來年。要不是因為記憶深刻，也不會記得這麽清楚。
那是一個農忙的季節，當時地裏的莊稼收成不好，很多人都鬧了饑荒，大多人都斷了口糧。當時，蘇曉曉的父親還是個壯年，家境也很好，麵對這樣的大災難，他將家裏的庫存糧食拿了至少一多半出來，平均分配給鄉親們。
而顧玉龍，正好當起了當時的分糧主要負責人。
當鄉親們領到救命糧的時候，大家都對蘇家人感恩戴德，有的甚至送來了牌匾。而柳晴的父親柳建成，在弟弟柳建東的控製之下，沒能給鄉親們捐出一粒糧食或者半毛錢。
正因為如此，鄉鄰間的閑言碎語多如牛毛，明裏不說，背後卻各種攻擊性的話語層出不窮。
顧玉龍不是那種願意聽人家閑言碎語的人，直到有一天，在送完糧食路過一家人門口的時候，聽到木屋內的說話內容，馬上就被吸引了過去。
可是，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驚，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屋內說話的是柳家的保姆李張氏。這是一個大家都公認的老實人，這一點已經在平日的相處裏得到了驗證。大家鄉鄰鄉親，一個平時不會嚼半點舌頭的老實人，說出來的話，在顧玉龍看來，至少有八分可信度。
“老頭子，這話我憋在心很久了。也就是咱們家窮，要不然的話我早就在柳家待不下去了。”
李張氏歎了一口氣，肚子裏裝滿了苦水。
老李頭也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要不是因為兩個娃已經到了娶媳婦的年齡，苦於手裏沒有禮金，也不會讓老伴到柳家去當奴仆。
“你個老婆子，幹不了就別幹了，是不是柳家人對你不好，不然的話說這幹嘛？”
對於柳建成的為人，老李頭很清楚，他家雖然是鎮上的首富，卻從來不欺壓人，為鄉親們做的事也不少，不管是修路搭橋，每次都是首當其衝。隻是這次饑荒他家卻一分錢也沒出，想必就是他那二弟柳建東搞的鬼。
“那倒沒有，可是你知道嗎，自從我看見，我看見……”
立於門邊的顧玉龍，此時也覺得這件事肯定不簡單。這李張氏是個本分人，她應該不會故意偷聽人家的秘密。如果是巧合聽到或者是看到，那定是一件令她害怕的事。要不然的話，說到這裏的時候，馬上結巴起來。
“你倒是說呀，都看見什麽了？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老頭！再是天大的秘密，我也不會說出去呀！”
老李頭為妻子打著氣，老夫老妻幾十年，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麽難以啟齒或者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了。
聽到老頭子的鼓勵，李張氏舒緩了一下情緒，這才慢悠悠地、像說鬼故事一般：“你還記得嗎，大年初三那天晚上我沒回家，就是因為那天來柳家拜年的人很多。等客人們都走了之後，柳大少爺讓我去照顧一下二少爺柳建東，可是你猜我看到了什麽？殺人，知道嗎，柳二少爺在殺人！”
說到這裏，李張氏已經語無倫次，嘴巴裏好像被什麽東西糊住。很明顯，當她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時，被那種場麵給嚇壞了。
“你先喝口水，慢慢說！你說的，是不是去年過年的事？”
顧玉龍站在門外，聽著李張氏狠狠地灌了一口水，緩過神來之後，這才接著說道：“就是去年，正月初三。你知道柳二少爺殺的是什麽人嗎？”
“柳老太太？你說的是柳老太太！”
老李頭已經猜出了結果，也正因為這樣，就連他自己也開始驚慌起來。如果真的猜對了，那就等於代表什麽？
親手弑母！
“沒錯！當時我正要去二少爺的房間，正好經過老太太的房間，聽到他們母子倆正在吵架，原本是想進去勸一下的，哪想竟然聽到了一個大秘密，於是我就不敢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