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凶手（下）
“幾位兄弟，大家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說出來的話一點作用也沒有，是嗎？”
柳城摸了摸剛剛打了小嘍囉的那隻手一下，微笑著說道。
老渣是除了柳城之外年齡最大的一個，此刻看到柳大少已經生氣，頓時明白兄弟幾個做得的確有些過。要不是這一耳光，也許這混蛋就真說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冷鋒已經看到了楊鵬臉上表情的變化。很顯然，剛剛他們沒說完的話，楊鵬已經聽懂了。隻是，他為什麽看上去這麽恐怖呢，難不成這中間有故事？
被掌摑了的小嘍囉驚魂未定地看著柳大少，後悔自己嘴巴太賤，也後悔做事太欠腦子。這所謂的大少，其實就是柳董事長跟前的一條狗，平時看上去倒是溫和，一旦咬起人來，牙尖嘴利，被咬之人定會體無完膚。
平日裏，大家都已經開慣了玩笑，是以剛剛才會口無遮攔，現在想在彌補已是不及，隻得鬱悶地聽著柳大少今天的安排，即使現在他要做什麽令人費解的事情，也隻能緊跟著他的腳步。
“大少，別生氣了，小丁不懂事，一張嘴就跟抹了糞似的，千萬別跟他一樣。”
老渣是個見風使舵的好手，在這個圈子裏混，讒上媚下是必修課。要說其實小丁也沒有犯什麽錯，不過他要是將柳城所做的事情說出來，那就真的太不應該了。
“你呀你，也不掂量掂量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可別認為我是萬能的，這件事即便警察不把我怎麽樣，老爺子那裏也說不過去。懂了嗎，傻蛋一樣！”
既然有人從中轉彎，柳城自然也知道不能再繼續深究下去，畢竟以後還有大把的事情還要麻煩人家，雖然是個小角色，也要懂得知人善用。
“大少，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小丁認錯的態度很誠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點頭哈腰，悔恨不已。
“說這幹嘛，咱們都是兄弟，沒必要客套，可是你也要記住，有些話，並不是在什麽場合，什麽情況下都可以說的！”
柳城此番說教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非但沒有得罪手下的人，也順帶著敲響了警鍾，一舉兩得。
楊鵬此時才發現，原來這五大三粗的家夥也不是一個直腸子，很多地方，還真是細膩得緊。清楚這一點之後，遂等著接下來柳城安排今天晚上的“任務”。
……
晚十一點，中山大街後麵的夜市攤。
此時恨意最深的已經變成了冷鋒。在酒店的時候，當聽到柳城所說今晚將要發生故事的地點和人物之後，一腔怒火已經被點燃。
在冷鋒看來，不置可否，劉老歪是個相當可憐的人。經營著一個賣衣服的小攤子，而且還是個流動攤位，時刻對城市管理都是提心吊膽。
在夜市的時候，由於劉老歪經常來光顧秀芬的麻辣燙，一來二去，大家變混了個臉熟。也是從鄰攤那裏了解到，這劉老歪是個跛子，老伴走得早，有個女兒，現在父女倆就以賣一些最廉價的衣服為生。
柳城他們今晚的獵、豔對象，就是劉老歪的胖姑娘劉芳！
原本人家的日子已經很難過了，哪想這幾個畜生竟然還能忍得下心來將魔爪伸向這可憐的父女倆，真是畜生不如！
為了便於行事，冷鋒和楊鵬各換了一套深藍色運動服。不九點，兩人就已經來到了夜市街。找了個賣“怪嚕洋芋”的小攤位坐了下來之後，靜等著將要上演的一幕。
“冷哥，我看那姑娘真是懂事，小小年紀，就開始做起生意來了。”
楊鵬指著斜對麵賣衣服的小攤，無限感慨地說道。
“可不是嘛，老歪要是沒有這個女兒，隻怕他早就撐不下去了了。小芳今年才十六歲，念完初中就放棄繼續念書的機會，每天幫著老歪打理這個小攤子。”
說到劉老歪，冷鋒是最清楚不過的。這一家人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劉老歪以前在一個工廠裏上班，在一次夜班中，不慎發生了工傷事故，左腳膝蓋骨粉碎性骨折，黑心老板仗著有些關係，硬是沒有理賠，非但如此，還將劉老歪開除。
再加上後來擺夜市攤的妻子得了癌症，劉老歪一家更是雪上加霜。女兒小芳也最終選擇輟學，任劉老歪怎麽勸也於事無補。
“不管怎樣，咱們一定不能要他們的命，適可而止就行。”
法治社會，按理說應該將這件事交給警察來處理，可是楊鵬和冷鋒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雙管齊下，先抓住這幾個混蛋作案的證據，然後再給警察打電話。
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可是楊鵬也很擔心，鑒於冷鋒的性格，一定要先把警鍾敲響，否則的話到時候出了事，那可就真的沒法挽回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都說了八百遍了！”
對於楊鵬的再三提醒，冷鋒知道兄弟是在關心自己，不過他也實在是太小心了一些，就算不擔心自己，也會為秀芬和心兒著想的。
兩人一連吃了好幾碗“怪嚕洋芋”，夜市攤上的小吃攤生意倒是越來越火，而賣衣服的小販們則已經開始收攤。也就是說，賣衣服的人，其實生意最好的時候也就是三個小時左右。
這也是因為德明市是一個工業城市的緣故，到了十一點之後，工廠裏的上班族們也該休息了。
看到小販們忙碌著收攤的情形，冷鋒和楊鵬頓時開始警惕起來。要是沒出什麽意外的話，他們也該出現了。
果不其然，就在兩人將眼睛集中在道路中間的時候，同時看到了迎麵走來的柳城四人。
都是鎮定的人，冷鋒和楊鵬都沒有動，因為他們都明白，不管“黑色海洋”有多強大，他們的成員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
劉老歪拖著跛腳將一件件衣服從架子上取下來，然後再將打好包的衣服一包包慢慢放到旁邊的人力三輪。
女兒劉芳其實並不胖，如果非要說給她一個形容詞的話，行哈叫“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