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之痛
於半空中被楊鵬和冷鋒一連擊中數拳,付信頓時感到胸口一陣潮熱,口腔裏彌漫著鹹甜的血液味道,不用說,此刻五髒六腑已經在翻騰,內傷肯定不輕。
落地之後,付信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尋了斷,雖然對手沒有痛下死手,卻是愧對柳董那裏,如果就此回去,真是無顏麵對。
眼看今晚的任務有驚無險地完成,紮西第一個表現得興奮非常。這可是分別兩年多後和隊長第一次出任務,而且還做得這麽漂亮,心下大慰。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大家都在心裏大呼過癮,能和“黑色海洋”叫板的人,這仨人是這幾年當中的第一波。
“隊長,你看看這事該怎麽處理,你帶著人做出這等下作之事恐嚇我老婆,是不是該有個說法才對?”
楊鵬暗幸今晚要不是有冷鋒一起出戰,簡直一點勝算都沒有,不過不管怎樣,這個結果還是挺讓人滿意的。現在能夠趾高氣昂地和付信說話,這種感覺確實不錯。
也許這就是勝利的感覺吧!
付信最終沒忍住口腔內的那一大口鮮血,此時急怒攻心,立即將嘴裏的血噴了出來。
“你動手吧,要想老子給你承認錯誤,門都沒有!”
噴完血之後,付信繼而又噴出了狠話。成王敗寇,自古皆然,沒什麽可糾結的。
“楊鵬,這樣的人好收拾,你就把他交給我好了,我準保他能低下那顆不屈不撓的頭顱!”
在部隊上的時候,紮西一向以狠辣著稱,收拾俘虜的時候那可是一套一套的手段,現在聽到付信以死相脅,紮西當然不會答應。
今晚的任務就是震懾這些威脅柳晴的小混混,哪想竟然釣出這麽一條大魚。毋庸置疑,柳建東便是始作俑者,接下來,看來是要敲山震虎一下,方能起到真正的效果。
“紮西,別鬧,付隊長可是我最佩服的高手,你可別濫用你那一套對付人的辦法對付人家!”
楊鵬和紮西一唱一和,直聽得付信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哈哈哈……”
付信的突然爆笑讓在場三人頓時感到毛骨悚然,正當大家正想著大事不妙的時候,想要改變已經不可能,隻見付信飛速地伸出手指,對準喉結猛插下去,頃刻間,隻見一道血箭噴了出來,付信當場死亡。
楊鵬長長地歎了口氣,付信的死雖然不是兄弟仨人所為,卻是因三兄弟而死,這下付信倒是解脫了,可柳建東那裏怎麽辦?
楊鵬將眼睛瞥向英萬裏,他此時反應相當冷漠,緩了一陣,此時他的體能也恢複過來不少,卻是麵無表情,對已經死去的付信漠然視之,似乎眼前死的人和他就一點關係也沒有。
人情冷暖,楊鵬頓時感覺後背一涼。再怎樣也是一起共事的戰友,英萬裏居然能夠這般態度。想當初在中東戰場上,戰友們一個個死去的時候,幸存者無不傷心掉淚,黯然神傷。
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柳建東手下這些人,不會像部隊上的戰友們一樣,除了利用,便是利用,根本就不會對任何人付出真誠的感情。
“你們把他送回去吧!”
楊鵬指著兩個未受傷的小嘍囉,示意他們將付信的屍體抬回去,兩個小嘍囉哪敢不從,就連受了輕傷的另外兩人,也跟著爬了起來,包括英萬裏,幾人將付信搬上銀灰色商務。消失在充滿晨霧的夜色裏。
回去倒是可以對柳晴有了交代,可現在付信死了,柳建東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楊鵬或多或少已經有了了解。
接下來,就隻有等著柳建東出招了。
冷鋒看出了楊鵬的擔心,這也是冷鋒最為擔心的事情。兩人曾經就商量過怎樣對付柳建東,而現在,三人聯手幹掉了他手下的得力幹將,若是不出什麽意外,等來的或許就是一場可怕的報複。
已經“借”了紮西一晚上,楊鵬知道他想回去了。現在多了一個戰友,心裏更加有了底氣,再加上有冷鋒這個好大哥,組成一個“反柳三人組”還真是不錯。不管是戰鬥力還是共謀略,自己已經不再孤單。
紮西走後,楊鵬和冷鋒回了住所。兩人很是默契,看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各自回房睡覺,誰也沒有再提及今晚所發生的事情。
楊鵬進到房間,柳晴看上去很疲倦的樣子,很顯然,她也是一直沒合過眼。
看到楊鵬進來,柳晴有些措手不及。已經有好幾晚上沒在一起睡了,柳晴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和楊鵬繼續扮演假夫妻,看昨天他那個樣子,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話要說。
事情的發展已經讓楊鵬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和柳建東之間,一定要盡快有個了結,可是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支撐,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回來了,你今天晚上幹嘛去了?”
難得聽到柳晴會如此問詢,楊鵬而且這聲音很溫柔,溫柔得有一種像是丈夫回到家被妻子詢問的感覺。
“這大晚上的,肯定是去做壞事去了嘛,這還用問?”
對於楊鵬的幽默,柳晴一直就覺得沒有深度,包括此刻在內,一樣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居然問一個討厭的人問題,而且還用上了關切的語氣。
柳晴兩眼發直,一想到前天早上去店裏開門時看到的醃臢景象,五味翻騰,難受不已。
“哦!”
楊鵬看向柳晴,隻見她像一個小媳婦兒一般,顯得楚楚可憐而又動人,一時間竟然看得呆了。
“以後你再也不用怕有人會去騷擾你了。”
原打算不想說出來,可是楊鵬也想過了,柳晴之所以大晚上還不睡覺,人也變得這麽憔悴,肯定是在為服裝店被人潑黃金的事難過,反正事情已經做了,倒不如如實相告,也好讓她放心。
“你們都做什麽了,是不是抓住那些人了?”
柳晴一連兩個問號,而且臉上全是驚詫的表情,楊鵬頓時知道柳晴在擔心什麽。想來也是,柳晴一個弱女子,父母雙亡,早就吃夠了她那個禽、獸叔叔的苦,且不說是否已經逆來順受,可柳建東整人的手段怎樣,還是多少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