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
此刻這個女孩,和剛剛喝酒時的豪爽及粗野對比,簡直前後判若兩人。楊鵬笑了笑,依舊朝著樓下走去,這一次,任由小太妹在後麵大聲叫喊,他不再回頭。
“你一定要記住我,我叫柳雨,楊柳的柳,下雨的雨,聽清楚了嗎?”
楊鵬當然記得這個名字,因為經過她這麽大聲叫喚之後,整棟樓的人都已經聽到了她那接近轟雷的聲音。
回到家,已經淩晨兩點,冷鋒躺在沙發上,看到楊鵬回來,冷鋒第一次笑得這麽詭異。
看到冷鋒的笑,楊鵬頓時感覺如幹了什麽錯事一般,全身都不自在。冷鋒笑起來很是好看,可這種笑卻含著別樣的意味,楊鵬知道他在笑什麽,便懶懶地挨著他坐了下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怎麽樣,那個小、妞不錯吧?”
冷鋒人如其名,在給柳建東效力的日子裏,大家都知道他的冷,絕不亞於臘月寒冰,殺起人來也從不手軟。就連冷鋒自己,也為自己的冷而懊惱不已。
結實了楊鵬,冷鋒找到了闊別已久的兄弟感情,也體會到了輕鬆的感覺,隻有和楊鵬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輕鬆愉悅的時刻。
楊鵬很感動冷鋒一回來不“老婆孩子熱炕頭”,而是一個人坐在那裏等著自己回來。
不言而喻的兄弟情,不需要千言萬語來描述。
冷鋒笑著回了楊鵬一個白眼,兩人繼而捂嘴而笑,都明白這份感情。
看向冷鋒,他不過四十歲左右,可他的眼角已經布滿了皺紋,每一條皺紋都儲滿了他生命中的不幸和憂患,隻有他的眼睛,看起來很年輕。
“冷兄,咱們都看錯了那個小姑娘,其實她不是那種樣子的。”
楊鵬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怎麽說,難道她有什麽地方讓你覺得不對嗎?”
“沒錯,她摘下假發套的那一瞬間,我是真的被她迷住了,不過你別誤會,可能我隻是覺得前後差異太大,一時間接受不了的緣故吧。”
這一次,冷鋒笑得更是令楊鵬感到如芒在背,這樣一解釋,簡直是越描越黑。
看著好兄弟詭異莫測的笑容,楊鵬自知無法再將這個問題深入。或許在他看來,已經認定了自己今晚和小太妹不清不白。
再次看向冷鋒那雙深邃而有力的眼睛,也許正因為他有這雙眼睛,他才能活到今天。這是一雙奇異的眼睛,仿佛是翠綠色的,好像春風吹動的柳枝,靈活而又溫柔;又好似夏天的海水,充滿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身為一個男人,楊鵬也自認被這雙眼睛迷住了,同時也想著,要是自己是一個女人,會不會不敢和他對視,若是那樣,會不會被他攝走魂魄?
“你要是再笑,我可要去睡覺了!”
楊鵬於冷鋒的笑容中舉起雙手,作勢起身要走。
“好,我不笑了。不過兄弟我可得提醒你,你已經是一個有婦之夫,既然是男人,就得做出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我冷鋒的兄弟,絕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小人!”
冷鋒這次沒有笑,不但沒笑,他的表情甚至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嚴肅。看來,他並沒有將剛剛的事當成笑話來看,而是在決定要不要將楊鵬當成兄弟。
“兄弟”隻有兩個字,可這其中的分量之重,絕對不是任何測量工具能夠測量得出來的。
“我知道怎麽做,你就放心好了,我沒有和她發生什麽。”
楊鵬此時感覺就像跟領導匯報工作一般,來不得半點的虛假。
“我希望吧!別怪哥哥要求你這樣做,我就是這麽一個人,雖然常被人家認為是傻瓜,可這是做人的底線,千萬不能逾越。”
“好的,我知道了!”
於此時,冷鋒又笑了,而這次的笑,卻是令人有很強的溫暖感,這是一種信任的笑。
“今晚那個小女孩,我一直都感覺她很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也許是她太容易撞臉了吧!”
“咱們別提她了,那個女孩子也太隨便了,竟然讓我將她送到家裏,我才沒那麽傻呢,她的想法也知道,就是想對我霸王硬上弓!”
楊鵬自嘲地笑笑,表示今晚並非自己的意思,而是受小太妹要挾。
冷鋒此時也終於明白自家的兄弟確實潔身自好,要是再報以懷疑之心,真的就太不夠兄弟了。
“冷兄,那個女孩你說好不好笑,我下樓前她竟然還把名字告訴我,意思是想讓我以後好去找他,你說好不好玩?”
冷鋒一聽,頓時又被提起了興趣。原本就對那個小太妹有點印象,而且她是那麽的熟悉,怎奈怎麽也想不出來到底在哪兒見過,此時聽楊鵬說到她竟然自報家門,當然心中頓生疑竇。
“你快說說她叫什麽,我真的很想知道!”
“柳雨!”
“啊?柳雨?”
冷鋒的表情讓楊鵬頓時覺得這件事必有蹊蹺。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楊鵬對冷鋒,簡直可以說,已經把他當成了最親近的大哥。同時也對冷鋒的性格有了很深入的了解,像他這種冷靜的人,要是沒有特殊情況,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反應。
“對,柳雨,楊柳的柳,下雨的雨!”
楊鵬重複了一遍小太妹的話,同時觀察了一下冷鋒的表情,果然,冷鋒此時已經驚嚇得不行。
世界這麽小,怎麽就能那麽巧,居然在一個小酒館裏遇到她呢?柳建東的女兒,德明市的首富之女,她怎麽會出現在那種地方?要說以前她也不是那樣的形象呀!
“不對,她不是柳雨,她絕不會是柳雨!”
看到冷鋒這樣的表情,楊鵬頓時感到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也許今晚所遇到的女孩,她和冷鋒一定有莫大的關連。
可是,依著冷鋒的處事方式,她和冷鋒怎麽會有直接性的聯係呢?
楊鵬越來越迷茫,直到看到冷鋒從沙發上彈起來,這才醒悟過來,他已經想起了什麽,至於是什麽樣的一種結果,就隻等著他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