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舞劍(1)
晚九點,德城莊院,柳府。
楊鵬沒有聽冷鋒的勸,開著奧迪,徑直來到柳建東的府上。
柳建東的別院自然不能用豪華來描述。用某小品裏叫什麽丹丹的話說,那是“相當滴豪華”!
吳臥龍將楊鵬引進柳建東的客廳,還想再多待一會兒,隻見柳建東抬起胖嘟嘟的手指,輕輕地搖了搖,吳臥龍立馬示意,轉身走了出去。
“賢婿快坐,來到家裏,千萬別客氣!”
楊鵬也不客氣,單人沙發就坐。
“柳董,我什麽時候成了您女婿了,隻怕我高攀不起吧?”
楊鵬本就帶著情緒,又想著唐菲菲和冷鋒的事,說話的語氣也淩厲得緊。
柳建東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從沙發上站起來,遞給楊鵬一根“和天下”,慢悠悠地說道:“年輕人,性格別那麽急躁,這樣容易上火。我柳建東肚子這麽大,裏麵裝的可都是滅火的東西!”
楊鵬透過大門有機玻璃看了看門外,門大門兩邊各站著兩個黑色西裝,除此之外,在往前看,又是兩排衣著整齊的黑色西裝。
大廳裏隻剩柳建東和楊鵬,楊鵬知道,今晚柳建東已經做了準備,亦或是,他這裏平時就是這樣的配置。
“柳董哪裏話,您老人家今晚設宴款待,我這心裏不知有多榮幸呢,哪還有什麽火氣!”
柳建東不想再和楊鵬打嘴皮子官司,這個“女婿”本就是自己的一步險棋,下得也是老朋友有所交代,不得不辦!
至於楊鵬這步棋,下得好了,便是一步好棋;如果下不好,得罪老朋友不說,很有可能還會打亂整個布局。
“女婿呀,你知道嗎,當時你二叔將你送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醒來,沒想到才八百二十三天你就醒了,真是讓我驚歎呀!也許你不知道,就當時你那種情況,專家都說你這輩子醒來的機會不大,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的命太硬了!”
柳建東長籲短歎,感慨萬千,做一個影帝綽綽有餘。
楊鵬將一切看在眼裏,當下也不點破。反正今晚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探聽這些事情,倒不如看他怎麽說。
柳建東能有理有據地說出楊鵬醒來的時間,自然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剝了皮的說出楊鵬想知道的事情,自然能將氣氛緩和。
老朋友有交代過,即便楊鵬醒來,也千萬不能將他親手安排此事說出來。柳建東是個聰明人,他深知老朋友的實力,即便現在自己腰纏萬貫,權霸一方,也根本不能和他抗衡。
這事還是按部就班行事便好,千萬別觸及老朋友的底線。
“謝謝柳董掛念,居然還記得我昏迷了多久,真是太讓我感動了。”
楊鵬言下之意,是柳建東既然還記得自己昏迷和醒來的時間,卻又為何從來沒去看過自己?這不是虛情假意是什麽,如果真如柳晴所說,付學昌過去鬧事是她家族所安排,那柳建東不可能不知道這中間發生的事。
當然,柳建東真的忽略了這件事,也不知道這件事。而付學昌去收房,也不是柳建東所安排,而是付學昌為了占房價便宜,從柳建東手裏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買下了柳晴的房產產權。
如是柳建東這等聰明之人,也百密一疏。
聽出了楊鵬帶刺的話音,柳建東不想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今天低頭請一個無知小生過來,不過為了全局形勢罷了。
“柳董,宴席已經準備好,可以開始用餐了!”
吳臥龍在門邊說了一句,正要離開,柳建東叫住了他。
“你把柳城也叫上,還有你,今晚咱們一起吃!”
吳臥龍得令而去,柳建東回過頭來,慈祥無比地說道:“走吧,小鵬,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聊。”
既來之則安之,楊鵬跟在柳建東後麵,走出門來,兩排黑色西裝中間經過,頓時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場,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氣場。
這種氣場和冷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相比,毫不遜色。楊鵬頓時被這種氣場震懾到了,柳建東可真是雄霸一方,這些人物之中,最少三五個以上有五重氣左右的高手,如果一對一,或許有點勝算,可要是幾個一起上,卻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柳建東走在前麵,肥胖的身軀就像一個偌大兩頭尖的陀螺,頭小肚子大,一副走不動的樣子。
從柳建東的身上,楊鵬沒有感覺到任何氣場,想了想之後,楊鵬頓時釋然。既然有這麽多高手保駕護航,柳建東又何需苦苦修習武功?
餐廳在待客大廳的左側,五十平米的大廳,隻放了一張紅木圓桌,就連椅子也是紅木做的,其奢華程度可見一斑。
剛走進餐廳,桌上豐富的菜品就把楊鵬嚇了一跳,這上麵的菜若非五星級大廚,斷然不會有這等功夫。
圓桌上擺著海陸空各種絕味佳品,色香味俱全,令人目不暇接,道道菜皆令人垂涎的同時又不認下口。
“坐吧,今天就咱們幾個。好好嚐嚐我這裏廚師的手藝,他們可是我的鎮宅之寶,張局長打了好幾回主意我都沒答應呢!”
柳建東洋洋自得地為楊鵬介紹完一道道菜品,率先夾起一塊香煎鮑魚塞入口中,咂吧著嘴,讚不絕口。
楊鵬心裏所想雖是重要的事情,可麵對美食,仍是肚腹鬧騰,反正都得吃飯,當下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飯飽菜足,楊鵬果斷放下筷子,重又提起了柳建東不想提及的話題。
“柳董,我有一個問題,煩請您如實回答,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楊鵬的認真相讓柳建東如芒在背,這個年輕人要問的問題,必然跟老朋友有關。當下柳建東迅速絞盡腦汁,竭力想著應對之策。
“柳董,你所說我的二叔,是不是一個個子高高的,一字胡,頭發有點花白,五十多歲,看上去是不是精神比年輕人還好?”
聽完楊鵬的問話,柳建東心裏一驚,這小子果然早猜測到是他。據實說肯定不行,如果他手裏有證據,隻怕也不會如此發問。
“嗬嗬,你小子不錯嘛,說得基本上對,就是你所說的一字胡,這個真沒有,你二叔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年輕人,三十來歲,不過他們好像都是農村人,手上的老繭很厚。這一點你別有什麽想法,我也是和他們握手的時候推斷的。”
柳建東暗暗為自己的聰明而叫好,這樣的解釋,簡直天衣無縫!
楊鵬漸漸地被柳建東打敗,這樣的心理戰,楊鵬確實自愧不如。柳建東所說的這些,和柳晴說的不謀而合。難道真是有這麽一回事嗎,要說家裏除了一個伯父之外,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