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聽話的懲罰
雙腳還未踏上床,就被男人從身後重重地一拉,她整個嬌小的身子直接撞了他滿懷。
她以最原始的姿勢,與他緊密相貼,感受到他某處的不尋常反應,她頓時嚇了一跳,不會的,他平常七情六欲都沒有,怎麽會對她產生生理反應?
她感到呼吸都成了奢侈品,睜著大而明亮的眼睛仰頭看他。
他亦是毫不回避,將他驚世的容顏任她觀賞,唇角還略略勾起一抹淺弧,“沐浴完,要將身上的水珠擦幹,怎麽跟個毛孩子似的?”不得不承認,她剛剛那滑稽的轉移動作,頑劣的樣子差點令他捧腹大笑。
但他從來都是嚴肅苛刻之人,他人麵前自然要保持原有的本性和風度。
楚姒清曆來利索的嘴巴,此刻跟打了結似的,“我……我當然知道。”她迎合討好地笑著,然後撿起一塊布就開始擦拭身體。
因為太過緊張,她將皮膚擦出一道道紅痕,總之,要被此刻的曖昧氣息弄瘋了。
他的雙臂,宛如堅硬的鐵,依舊是牢牢地禁錮著她,清冽的男子氣息,令她無所適從。
“你拿我的衣服做什麽?”慕容塵終於忍不住笑出來聲,這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女魔頭,私底下竟然如此不經挑逗,羞得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啊?”楚姒清幡然醒悟,滿是窘迫地攤開雙手。原來,她因為無措,眼睛瞎地將他衣服下擺用做擦身的錦巾。
此時此刻,她羞愧地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當然,如果你乖些,我是不會責怪的。”慕容塵低沉的嗓音如同醇酒般醉人心神,加上那張驚為天人的英俊臉龐,換做任何女子,都無法拒絕吧?
沒錯,他此刻的行為,就是赤裸裸地勾引良家婦女。
楚姒清的臉頰燒得通紅,都不敢觸摸那裏的溫度,聲音更是低的猶如蚊子,“我拒絕。”
斷然拒絕道,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朝他愈發貼緊。
“拒絕無效。”慕容塵低吼一聲,順勢將她的身體壓倒。他簡直要忍受的瘋了,腦子裏什麽也不想,隻想著要同她好好溫存一番。
“阿嚏。”一聲不合時宜的噴嚏,打碎了屋子裏的曖昧氣息。
“怎麽回事?”慕容塵皺眉,停下手裏的動作。
“阿嚏,阿嚏,阿嚏。”楚姒清根本停不下來,噴嚏打得愈發嚴重,緊接著,頭也是昏沉沉的。
無堅不摧的她竟然感冒了!不對,古人應該稱之為風寒。
不悅的同時,又暗自慶幸,接下來,慕容塵應該不會碰她了吧?
然,她隻猜對了一半。
接下來的時間,慕容塵的確沒有碰她,卻緊挨著她睡了半個晚上。
她夜裏體溫驟升,意識模糊中,卻仍舊知道,男人不眠不休,忙前忙後地照顧了她很久。
慕容塵,你為什麽要對我好?隻因為我能成為你得力的棋子嗎?楚姒清疲累不堪,後麵發生了什麽,她一概不知。
翌日,天氣晴好,萬裏無雲,被暴雨衝刷後的青巒山,愈發的秀麗壯闊,如果不提及這裏曾經枉死的無數冤魂,一定稱得上人間仙境。
軍隊早已整裝待發,可遲遲不見主帥從營帳中出來,眾人摸不著頭腦。而太子喧因為操勞過度,天還沒亮就被人送回了宮裏。
所以,主帥沒有動靜,任何人也不敢前去催促,哪怕即將麵臨殘酷的戰爭。
楚姒清記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平時警惕心過重,而昨夜,第一次睡得如此酣暢淋漓。
夢裏,她一直依偎在一個溫暖的懷裏,沒有血雨腥風,沒有活下去的殘酷,有的隻是一方最普通的淨土。
緩緩睜開眼簾,入目便是一張俊美絕倫的容顏,楚姒清的心,有一刻的窒息,怔怔地看著頭頂的年輕男人。
慕容塵,就以這樣奇怪難受的姿勢,抱了她一整夜?他不嫌累嗎?
“睡好了嗎?”男人的聲音溫柔而富有磁性,那溫情的樣子,像極了體貼入微的丈夫。
楚姒清從未想過,某一天,自己會去依賴一個男人。
她徹底怔住,久久回答不上話來。
“燒還沒退嗎?”慕容塵見她神色呆滯,不由得緊張地問道,溫涼的大手撫向她的額頭。
“.……”楚姒清還是不說話,認真看著他動作,看著他因為焦慮,而微微皺起的眉頭。
“還有哪裏不舒服?該死,白賀然那個老頭枉為神醫。”慕容塵怒道,作勢就要起身忙活。
“我沒事,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大事吧?”楚姒清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正烈日當頭,早就過了攻打青巒山的時辰。
“天下大事,再大,也大不過你。”慕容塵深鎖的眉宇鬆緩了些許,一句話,似是玩笑,又似是認真,讓人捉摸不透。
切,真假!在古代皇族之中,男人們爭權奪利,女人們又算什麽?楚姒清慶幸自己沒有聽信他的鬼話,休整後,她整個人充滿了力量。
如同一尾靈活的魚,順勢掙脫他的懷裏,而後飛快地撿起旁側的衣裳,將身體遮蓋的嚴嚴實實。
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慕容塵眼眸中明顯劃過一絲不悅,沉聲說道,“既然吃飽睡足了,就該好好替本王效命了,今日,你可要當前鋒領隊的。”
“沒問題。”楚姒清利落地回答,整理好行裝,匆匆逃離了營帳。
她一撩開營帳的簾子,就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士兵齊刷刷地看向他,露出千奇百怪的神色,令她一陣不安,還有種深深的負疚感。
好像自己成了蠱惑紂王的妲己,專幹這種壞事。
張康朝她擠眉弄眼,湊過去笑聲道,“楚兄,昨夜睡的可好?”
“咳咳咳。”楚姒清麵不改色,“額,很好。”
“這不是明擺著嗎?小丫頭的事情,還要你操心?”徐伯這個年紀大的家夥,也跑來煽風點火。
“咳咳咳。”楚姒清差點就要無地自容了,但依舊保持著慣有的冷靜,“主帥下令,由我做前鋒,開始整裝待發吧!”
“是。”將士們聲如洪鍾,響徹山穀,嚇得躲在角落裏的野狼紛紛逃竄。
戰鼓敲響,震懾人心。
一場絕地廝殺正式展開,楚姒清帶領的一千個前鋒士兵,攻破了一個又一個山洞,馴服了一批又一批野狼群體。
經過半個多時辰的戰鬥,昭國的大隊伍,一直將血天歌和龐大的狼族逼退到懸崖的盡頭。
今日的“血天歌”雖然帶著青銅麵具,但著裝與以往不同,身形似乎也微微起了變化,楚姒清深知,這當然不是真正的血天歌,但也應該是慕容塵信得過的手下,此刻應該是扮作血天歌,以此不引人懷疑。
隻見血天歌迎風而立,站在懸崖邊上,卻絲毫無畏懼的神色,他朗聲而笑,因為麵具的遮擋,聲音聽起來更加鬼魅,“慕容塵,你就派這些嘍囉上來嗎?也不怕丟大昭國的臉。”
將士退開一條道,慕容塵不疾不徐地走出來,“對付你這種烏合之眾,本王用得著親自動手嗎?”
“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大名鼎鼎的四王爺多麽的威風八麵,原來,不過是個縮頭烏龜。”男人狂笑,滿腔的諷刺。
這,究竟是鬧得哪一出?楚姒清疑惑地看著二人,這字裏行間,火藥味十足啊,演戲,未免太過逼真了?
但見慕容塵,依舊是氣定神閑,毫不理會對方的嘲弄挖苦,淡淡道,“殺!”
殺?楚姒清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深刻意思,他是打算損失一員大將嗎?要避開耳目,不一定非得趕盡殺絕啊!
“殺!”慕容塵見楚姒清遲遲沒有動作,再次厲聲命令道。
軍令不得不從!楚姒清不做多想,利落地拔出手中的武器,直接朝著假的血天歌攻擊。而她哪裏知道,她麵對的其實是雲狂,一個陰險狡詐的禽獸。
雲狂即便走到了盡頭,卻是不露一絲的落敗感,他依舊猖狂的笑著,“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也憑跟老子動手?”
“這麽狂,不知道還能狂多久?”楚姒清冷哼,手中的長劍淩厲飛舞,招招直刺男人的要害。
雲狂亦不是省油的燈,每回都躲開了致命攻擊,但他心裏清楚,他看輕了對手,慕容塵,好個狡猾的慕容塵,竟然派個女子上來,一開始就讓他鬆懈了警惕之心。
“你爺爺我就是狂大的,你不服也得服。”雲狂嘶吼道,卻無法應對女子過快的招式,硬生生地被逼到了懸崖的盡頭。他媽的,這丞相出的勞什子計劃根本不頂用,原打算將慕容塵引來,兩人打鬥中墜崖,丞相親自出馬,若慕容塵不摔死,也要將他踏成肉泥。
江丞相野心勃勃,妄想一次解決掉兩個朝中重要的皇子。
楚姒清一眼看出對方想要跳崖逃脫,她索性也不再圍追堵截,手中的招式鬆懈了不少。
雲狂哪裏會知道對方忽然放鬆了警惕,他暗暗叫好,先將這丫頭解決了,慕容塵遲早會親自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