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20:繞不開的他
強行克製自己內心焦躁的邰覺夏,對於莊慕清這種欲蓋彌彰、雲裏霧裏的話實在是有些厭煩了:
“你想什麽?”
夏岸汀看到邰覺夏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可她卻依舊十分從容自若,她用手拿起刀叉開始切麵前盤中的牛排,仍舊故意吊著邰覺夏的胃口:
“我是計算好時間做的,現在的熱度應該剛好,你嚐嚐看,這可是我第一次做牛排給被人吃。”
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牛排後,邰覺夏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給莊慕清做牛排時的情景,他輕輕握起了麵前桌麵上的刀叉,開始緩緩將牛排切出一塊後放到了嘴裏。
坐在他對麵觀看著他一舉一動的莊慕清,在邰覺夏親口嚐了她做的牛排之後,表情充滿著期待:
“我是照著當你你做的那種味道模仿的,怎麽樣?味道還可以嗎?”
邰覺夏咀嚼並咽下去後,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就算是我也在做不出以前的味道了,我們都變了,人都變了味道怎麽可能不會變呢?”
一聽到邰覺夏這麽,莊慕清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了,她握著刀叉的力度越來越大,以至於幾乎快要把刀柄給捏彎了,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很差:
“那是因為你現在真心想要做材對象已經不是我了對嗎?而是夏岸汀……”
對此邰覺夏並沒有否認,而他的默認進一步觸怒了莊慕清的情緒,她將刀叉用力的扣在了桌子上:
“那又怎麽樣?你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結果,因為她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罷,莊慕清將桌上的檔案袋丟到了邰覺夏的麵前:
“你自己看吧,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邰覺夏將檔案袋從桌上拿了起來,然後解開了鎖扣上的白線,從裏麵抽出了一張紙。
這是一張親子鑒定的報告,而檢驗的對象就是邰覺夏和樓聞萱。
最讓邰覺夏感到震驚和絕望的,是最後的結果,鮮紅的印章上蓋著醒目的四個大字:
確定親生……
他的大腦仿佛被抽空了一切,整個人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抬頭看著莊慕清:
“這個你是從哪裏拿到的?”
莊慕清答道:
“這是你初中時,樓聞萱背著你和雲夜偷偷拿走了你們體檢的血液樣本,然後去做的親子鑒定,原本她以為佩戴著那條吊墜鏈子的雲夜就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檢驗的結果恰恰相反,你居然是她的兒子。我想要不是她看到你們的血型結果有問題,至今還蒙在鼓裏,認錯了兒子。”
從莊慕清的口吻之中,邰覺夏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對樓聞萱無情的嘲笑:
“當初樓聞萱和夏楷歌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而她又是從別墅搬出來回到樓家之後短短四個月就生下了你,足以證明你就是夏楷歌的兒子。樓聞萱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想要讓你替她報複夏楷歌的女兒,卻差點讓你們這對姐弟做出了畜生不如的行為,真是可笑。”
眼見自己和樓聞萱之間的親子關係已經無可否認,邰覺夏這時才注意到原來自己十多年來都是個活在謊言之中的傻瓜罷了,而且居然還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當做複仇的工具。
恢複冷靜的他低聲問莊慕清道:
“你告訴我這些,也是想要奚落和嘲諷我嗎?”
莊慕清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邰覺夏,莊慕清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並沒有預先那般的開心,她先前激動的情緒也冷卻了下來:
“我找你來是想要告訴你,雖然目前輿論上對你和樓聞萱的關係有著很大的熱議,但是沒有證據的聲音就算再高漲也不過是謠言罷了,直白一點告訴你,隻要我不把這份報告交給媒體,再使用相應的手段將這個風波平息下去,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邰覺夏抬頭看了莊慕清一眼,知道她這些是為了和自己提條件:
“現在的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我,你想要讓我做什麽?”
見邰覺夏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目的,莊慕清也就開門見山的和他出了自己的目的,她端著紅酒走到了邰覺夏的身旁,將手輕輕放在了邰覺夏的肩膀上:
“很簡單,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直到我主動拋棄你為止.……”
“男朋友?”
邰覺夏一時間覺得自己聽錯了,不過當他和莊慕清眼神對視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聽錯:
“我如果記的沒錯的話,你應該已經有身為區長的未婚夫了,怎麽?難道你是想要舍棄區長夫人這種受人推崇的身份嗎?”
莊慕清笑著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
這下子邰覺夏總算是明白了莊慕清真正的意圖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當你的白臉對嗎?敢給區長戴綠帽子,你還真是既有膽量又充滿著惡趣味,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呢?”
莊慕清道:
“如果這份報告傳揚了出去,那麽樓聞萱一定會受到樓氏內部股東的圍攻,股市也會受到波及,你就算和樓聞萱之間的關係再怎麽緊張,你連諸如像虞知柚這樣的陌生人都會出手相助,自己的親生母親因為自己遇到麻煩,你又怎麽人心撒手不管呢?”
不得不,莊慕清可謂是摸透了邰覺夏的心性,邰覺夏雖然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不過卻無法直截簾的開口拒絕。
懂得見好就收的莊慕清也不會這麽急著逼迫他下決心,所以便對邰覺夏留有餘地: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是最好不要讓我等太久……”
還沒有等邰覺夏因此鬆一口氣,莊慕清就俯身將那炙熱的紅唇緩緩湊到了他的耳邊:
“不過,你要先向我表示一下誠意才行,比如,今晚上留下來陪我.……”
就好像左耳被閃電擊中一般,邰覺夏本能性的站起來與莊慕清保持著距離:
“你瘋了嗎?這裏可是林區長的房子,難道你一點就都不害怕嗎?”
莊慕清低頭笑了笑:
“害怕?我為什麽要害怕呢?反正他今晚上也不會回來的,因為他也不止我一個女人,隻是我是他作為他一個擺在台麵上供人欣賞、配合他演戲、把他偽裝成一個好先生的花瓶罷了,我接近他也是為了達成我的目的,在他的身上我從未找點半點身為女人應該享受到的溫暖和幸福……”
她一步一步走近邰覺夏的麵前,雙手自然的勾住了邰覺夏的脖子,眼淚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唯一給過我這種感覺的人是你,但毀了我幸福的人也是你,我現在隻是希望能夠在你這裏得到的補償,難道這很過分嗎?”
對於自己當初一手造成莊慕清婚姻和事業毀滅的行為,邰覺夏知道是自己欠她的,不過以這種方式來補償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想到這裏,他伸手將莊慕清勾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輕輕拿了下來:
“慕清,我和你之間早已成為過去,你應該也很清楚我們都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了,一份不純粹的感情,又怎麽能夠讓你幸福呢?”
“我不管!”
莊慕清將邰覺夏的雙臂甩開:
“就算是留不住你的心,我也要留住你的人,誰讓你當初介入我的生活?誰讓你是樓聞萱的兒子?誰讓你……”
到這裏,莊慕清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了:
“誰讓你是我至今都無法忘記的人那個人……”
看著不僅折磨著邰覺夏,同時也在自我折磨的莊慕清,邰覺夏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所以在莊慕清衝向自己、擁抱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再度躲開,而是伸手輕輕撫拍著她項背: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