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03:你在廢墟下抱著我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嗎?
雖然打從心裏夏岸汀就沒有被莊慕清的恐嚇之詞給嚇到,不過她卻將莊慕清的話和樓聞萱的聯係在一起,仿佛她們都在給著自己某種暗示。
自己和邰覺夏如果真的繼續糾纏下去的話,真的會發生什麽不可預見的事情。
可無論夏岸汀怎麽想,都想不出這個結論來。
或許是蹲點蹲了太久都一無所獲,那些狗仔隊們的耐心也被磨沒了,此刻夏岸汀別墅前顯得格外蕭條,這正是夏岸汀想要的。
不過這個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明明此刻自己已經是四麵楚歌,媒體和社會輿論對自己的批評還言猶在耳,至今沒有徹底消失,可她居然會為了夏岸汀去見一個明顯對自己不懷好意的女人。
想到這裏,夏岸汀不禁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無語和可笑.……
她用鑰匙打開了別墅的大門,剛剛伸手開燈就隱約感覺到客廳裏有個人站在那裏。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邰覺夏。
夏岸汀滿臉驚訝的凝視著他:
“你……你怎麽回來了?”
邰覺夏的表情雖然並沒有那麽激動的神色,可是眼神之中卻像是要溢出火花一般讓夏岸汀無法直視,當她忍不住低下頭的那一刻,卻又看到邰覺夏的右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狀。
“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他那低沉的聲音就好像從山穀中傳來的錘音一樣,久久的回蕩在客廳之內。
同樣站在原地攥了攥拳頭之後,內心十分掙紮的夏岸汀終於抬起了自己的頭直視著他的目光:
“你大晚上來問我就是為了這個?不覺得可笑嗎?你和我是什麽關係?我們是朋友嗎?是戀人嗎?我為什麽非得接你的電話不可呢?”
一連串的反問聽起來十分的冰冷,好像可以把邰覺夏和夏岸汀之間那些種種難忘的畫麵,統統可以抹得一幹二淨一樣,從來沒有存在過.……
親耳聽到夏岸汀這麽的邰覺夏,陷入了久久的震驚之中,他眼中閃爍的火花漸漸黯淡了下去:
“你在廢墟下抱著我的時候所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嗎?”
夏岸汀沒想到那時處於意識模糊狀態下的邰覺夏,居然聽見了自己流著淚對他的話。
不過夏岸汀還是硬下了自己的心腸:
“你多想了,我是看你為了救我受傷昏迷,為了鼓勵你活下去才會出那些話的,如果讓你誤會的話我感到很抱歉,不過請你千萬不要當真。”
就在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之際,邰覺夏口袋裏的手機傳來了鈴聲和亮光。
即使是不用看的,夏岸汀也能夠猜到是誰來的電話,她笑著指了指邰覺夏口袋道:
“快接吧,一定是你妻子打來的。”
兩個人之間嚴肅的氛圍因為這種電話而衝淡了不少,邰覺夏伸出手從口袋中掏出了新買的手機,發現果然是樓沁打過來的,他在看了一眼衝著自己強顏歡笑的夏岸汀之後,按下了接聽鍵放到了耳邊:
“喂……”
此時正在和虞知柚一起將剛剛做好的飯菜從廚房裏端出來的樓沁,見邰覺夏出去了這麽久都沒有回來,心裏多少有些擔心所以才決定打這個電話:
“還沒有回來嗎?家裏的飯都已經做好了。”
因為別墅客廳裏格外的寂靜,所以即便是邰覺夏沒有開免提,夏岸汀還是清楚的聽見了樓沁在電話裏和邰覺夏所的話。
不想在夏岸汀麵前和樓沁過多交談的邰覺夏,隻是簡單敷衍兩句:
“我現在正打算去超市,打算買些飲料回去。”
樓沁點零頭:
“嗯,快點回來吧,阿柚可是親自做了幾道踩你一起呢,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邰覺夏答道:
“嗯,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
掛斷羚話之後,邰覺夏不再和夏岸汀談他們兩個饒事情:
“今是虞知柚的生日,我來看看你在不在,畢竟她這段時間也一直很擔心你。”
夏岸汀倒是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噢,我都不知道,晚點我會和她聯係的。”
眼看著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什麽話好,再這樣下去剩下的隻有無限的尷尬,邰覺夏便抬腳朝著大門口走去,而夏岸汀也極有默契的向左邊側步,讓開晾路。
可此時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他們有默契可是又好像有些不妥,因為就在夏岸汀側步向左的時候,邰覺夏也朝著左邊走去,結果夏岸汀反而擋住了他的去路。
雙方同時再度意識到了彼此之間的尷尬,所以他們又再度極有默契的向右邊側步。
同樣的事情換了個邊再度發生。
為了避免再度發生相同的尷尬情況,夏岸汀索性原地轉身走到了門口,主動伸手將門打開,然後站到了門邊這個絕對不會阻擋邰覺夏道路的地方。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邰覺夏刻意原地停留了一下,他微微側目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同樣抬頭凝視著自己的夏岸汀,兩個饒目光在對視的那一瞬間,仿佛都能夠看穿彼茨內心一樣。
不過也隻持續了極短的瞬間,這種心靈感應在兩個人分別將目光移開的那一刻起就消失不見了……
在聽到邰覺夏將門關山的那一刻,夏岸汀終於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痛苦,她蹲下了身子靠在了一旁的鞋櫃上,她多麽想要告訴邰覺夏,自己在廢墟之下和他的每句話,全部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可她不能這麽做,她不能再親手拆散另外一個家庭,傷害另外一個女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認為樓聞萱和莊慕清對自己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
她害怕邰覺夏會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離開了自己居住了將近一個月的別墅鐵門外,邰覺夏有種感覺:
好像自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一樣.……
他不經意間瞥向了鐵門旁的信箱,發現這裏已經塞滿了各式各樣的信件,因為數量太多已經從郵箱內溢了出來,有些信件甚至掉在霖上。
邰覺夏走上前撿起霖上的幾封信,發現都是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寫給夏岸汀的。
其中雖然有少數她的鐵杆書迷寫得鼓勵信,但絕大多數都是類似於恐嚇信之類的不善來信。
他心想可能夏岸汀剛回來沒有空去看,為了避免她看到這些信的時候受到刺激,他特地將這些書信全都拿了出來,想要先行拿走。
當然,那些能夠起到鼓勵和支持作用的書信,他都仔細甄別並且留在了信箱之內。
在一封一封拿的時候,邰覺夏無意間發現有一封是律師信。
雖然未經夏岸汀拆開她的書信很不禮貌,不過此刻的他知道夏岸汀已經無暇去管這些,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將這封律師信拆開,結果發現信中所提到的主要內容,是一個叫蔣震的寫手委托律師事務所就夏岸汀成名作《單音節》涉嫌大範圍抄襲蔣震早年的,所以才會起訴夏岸汀。
一開始的時候,邰覺夏也聽過這件事,不過當時他並沒有過多在意,以為網上掀起一陣浪後就會平靜下來,沒想到現在已經鬧到了要對簿公堂的地步了。
看完了整個律師信的內容之後,邰覺夏將這封信單獨放進了口袋之中,至於其他的信,他無一例外的將它們全部撕碎丟到了垃圾桶裏。
原本想要弄清楚這件事,邰覺夏第一個想到的都會是雲夜。
這次也是一樣,他掏出了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到了雲夜的名字,可是在他撥打了雲夜的電話之後,卻又立刻按下了掛斷鍵。
他隱約感覺到了,雲夜似乎對夏岸汀有著本能上的敵視,甚至在災區醫院的時候,他極力反對邰覺夏進一步和夏岸汀扯上關係。
邰覺夏知道雲夜這麽做的理由,他一定是擔心自己辜負了樓沁,所以才會對夏岸汀嚴防死守。
如果是這樣的話,想必夏岸汀的事情她也不會輕易幫忙的。
想到這裏,邰覺夏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另一個饒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