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老虎頭上拔毛
第215章 老虎頭上拔毛
尖利的鞋跟和真皮皮鞋發生了極致的接觸。
而顧南笙因為力氣本就比尋常人要大上許多,所以這一腳下去,竟然生生將結實的鞋麵給洞穿了。
然後包廂內的眾人,就聽到一聲堪比殺豬的死嚎。
王富國的慘狀可想而知。
“王總,你怎麽了?”有好心人湊過來,問他。
王富國咬牙切齒看著顧南笙,可畢竟是他理虧在先,這麽多人麵前也不好交代出實情,便強硬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這裏可能有老鼠,我剛剛好像被老鼠咬了一下。”
接著往位子底下縮了縮腳。
可還是被邊上的好事者看到了,光潔的皮鞋上,不僅破出一個凹下去的洞,還有許多血跡滲透出來。順著皮鞋往地板上滴。
這得是多大的老鼠才能造成的傷口啊!
一時間失了神,那人立馬嚇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飛速後退好幾步。
這驚慌的舉動頓時也帶動了坐一起的其他幾人,不大會包廂內便哄鬧一團,還有人找服務生滅鼠去了。
顧南笙實在覺得無趣,便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打算散散悶。
光潔的鏡子裏現出她美好的麵容,顧南笙開了水龍頭,感受冰涼的水流從手指間滑過。
忽的,背後傳來一聲氣哼聲。
“好你個顧笙歌,竟然敢動到我的頭上來,今天我一定饒不了你!”
回頭一看,可不正是剛剛坐在自己邊上的那位王富國麽?
他臉色慘白,神色中卻透著凶惡。
顧南笙抽過牆上的加厚吸水抽紙,慢條斯理擦拭指尖,嘴角一勾,“不知道王總是想怎麽饒不了我?”
“賤貨,老子今天非要辦了你不可!”王富國說完這話,肥碩的手就開始去拉衛生間的門,還預備帶上鎖,這樣外麵的人就闖不進來了。
結果在門關到一半時,憑空出現一隻大掌,將本欲關上的門給生生攔住了。
王富國一愣,然後粗著嗓子叫,“老子是王富國,識相的就走遠一點,今天晚上誰也別想壞了老子的興致!”
然後便猛吸一口氣,準備重新將門給拉上。
誰知道門後那人就跟較勁上了似的,落在門框上那骨節分明的幾根手指,也不知道怎麽力氣就那麽大,一時間縱使王富國使出吃奶的勁,也沒能將門給重新拉回來。
他急了,出口就罵,“你他娘的——”
結果還沒等他罵完,那端的人忽然鬆了手,由此一來,王富國手指重重夾在了開合處的位置。
差點沒給他夾斷!
比剛剛包廂內還要大聲的嚎叫傳了出來!
王富國的十指腫得不忍直視,一大把年紀眼淚都直接飆出來了。想來也是疼到了極致。
顧南笙悠哉靠在背後,雙臂交錯,覺得有些好笑。
王富國是徹底火了,甚至都沒來得及去關注顧南笙如何如何,一心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小崽子,竟然敢這樣壞自己的好事。
那人仿佛會讀心術。
在他冒出這個想法沒多久,門就開了。
門口矗立著的男人,背著光看不清麵部神情,不過渾身散發出的氣場,宛如一尊天神。
“司、司總?”
王富國看了又看,勉強將這人認出來後,舌頭差點都要打結了。
“滾。”
司燃表情淡冷,掃了他一眼。
王富國嚇得噤了聲,連滾帶爬從他腳邊爬了出去。
才剛走進來,顧南笙便拎著包包,準備同他擦肩而過。
剛剛擋住門的那隻手掌及時握住她胳膊,掌心傳來一陣細膩的觸感。
“不說聲謝謝麽?”
“你應該很清楚,就算沒有你,我對付他這種貨色也是易如反掌。”顧南笙笑笑,仿佛司燃的出手相助是多此一舉。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司燃眉心輕擰了下,錯開這個話題淡聲問,“你是要找金主麽?”
這話來得實在過於直接,一時間顧南笙竟有些不知怎麽接。
她麵色顯露不悅,聲線冷冷,“什麽意思?”
司燃手掌用力了些,將她摁到身後的牆壁,瞳孔漆黑幽深,“別人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顧南笙呼吸一屏。
忽然就明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暗指她來參加這樣的飯局,是為了給自己找金主,尋求重新複出的機會。
她險些岔了氣,一時間難以控製的抬手,狠狠扇到了麵前這張俊美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後,臉上多出五道指印。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打司燃。
危險程度不亞於在老虎頭上拔毛。
司燃驚愕,還沒來得反應,對上的便是顧南笙怒不可遏的麵孔,尤其那一雙美眸,簡直在噴火。
“你把我當成了什麽人?!”
司燃用力咬著後槽牙。
這時顧南笙一把推開了他胸膛,高跟鞋用力踩在地上,每一步都走得很決絕。
司燃看著她背影在視野裏逐步消失,瞳孔一緊,麵色沉冷下來。
——
一言不發離開飯店後,顧南笙在街頭漫無目的走了許久。
迎麵刮來刺骨的風,她縮了縮肩膀。
方才那會怒火中燒沒什麽知覺,現下這會倒是覺得,被高跟鞋抵著的腳跟有些酸痛。
她停下來,扶著路燈將高跟鞋拖下,掛在手腕上。
冰冷的地麵,刺得嫩白的腳掌蜷縮了下,不時還有一些粗砂礫會鉻到腳下。不過和高跟鞋的酷刑相比,已經是好很多了。
走著一段路後,迎頭正好看到有個很大很閃亮的招牌,顧南笙眯著眼睛,認出上麵是一串英文字符。
門口的裝潢很特別,由各色各樣的玻璃酒瓶組成了個門,在這夜晚的燈光下,散發出奇異而好看的光澤度。
這會還站著兩個類似於酒吧的迎賓,遠遠看到顧南笙,便衝著她招手。
“美女,要不要進來坐坐?”
換做以前,顧南笙對這種場所是不會感興趣的,可今天心情到了點上,她就跟無意識中被牽引了似的,不知不覺便走了進去。
裏頭正是嗨皮的點,舞池裏人聲鼎沸,大家穿得招搖而清涼,用力揮舞著雙手,仿佛是在為眼下的青春狂歡。
顧南笙牽著嘴角,笑了。
她的青春,早已在五年前那場大火中死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