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放出信號彈。
他大概覺得這裏邪門,準備增派人手。
顧君訣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就沒說什麽。
沈殊從自己的包袱裏翻出來小肉幹。
幾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的同時等暗衛隊過來。
沈殊從自己包袱裏翻出小肉幹,拿給顧君訣吃。
顧君訣也是這才發現,他的包裏除了應急品,居然都是些小零嘴,而且多是風幹的小肉幹,鮮香可口。
她眼神怪異的看著沈殊,道:“你到底是來找藥的還是來郊遊的,帶這麽多吃的,你也不嫌沉?”
“那不是怕肉包子餓著,我聽茯苓姑姑說,你一天不吃肉,整個人精神都不會好,你專程幫我找藥,我總不能虧待了你。”
“……”
“喏。”
沈殊把零嘴遞過去,顧君訣沉默半天,才略有扭捏的接過來,“算你有良心。”
兩個小不點排排坐著,享受著美食。
一旁正在擔憂形勢的長風:………………
他已經習慣了。
作為一個堅定的後勤人員,一枚可憐的單身狗,他在常年狗糧投喂的情況下,經受住千錘百煉,已經練就了一顆精鋼心。
你騷任你騷,清風拂山崗,你秀任你秀,明月照大江。
淡定。
淡定是作為單身狗最美好的品質。
他一點都不覺得酸。
然而就是這時,幾人頭頂的天空忽然陰了下來,一開始還以為是要下雨,結果天空的顏色急速變幻,最後仿若夜幕降臨,陰氣森森。
顧君訣嘴裏叼著的那根小肉幹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就見頭頂狂風呼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怎麽回事?”
“看來這不是鬼打牆那麽簡單。”沈殊站起,將她拉到身後,“小心點。”
“這是什麽?”
“不知道,不過你這段時間跟著白先生學習,應該聽說過天下有些奇妙陣法,陣法運轉,輕則東西顛倒,重則風雲變幻,看來我們遇上的,就是這種了。”沈殊解釋。
其實他對陣法也不是很了解。
陣法一說流傳許久,但當今天下能窺見其中奧妙的並不多,他以前也隻是在書上看過,沒有切身實地的感受。
現在好,身在其中。
“陣法。”顧君訣沉吟。
她之前見識過白飄飄的陣法,不過那時為了測試,她又暴力強拆,沒有留下多少印象。
倒是今天這個,讓人大開眼界。
就在顧君訣讚歎先人智慧不凡的時候,第一道罡風已經從天空中襲來,風利如刀,瞬間將幾人吹得四散。
沈殊反應快,轉身將顧君訣抱起,跳到樹上。
長風稍慢一步,看著已經拋棄他遠遠離去的兩人,心塞了片刻,然後立馬轉頭跟上。
樹葉七零八落。
沈殊剛在樹上站定,就感覺到身後一股凜然殺氣,不過還不等他反應,顧君訣已經率先出手,將暗器擋下。
精鐵的長鞭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形。
隨著破空聲,暗器斷成兩截。
顧君訣低頭去看,發現是支袖箭,整支箭矢不過三寸,但做工精致,箭身上有精工雕花,暗色的箭頭泛著盈盈綠色,必然有毒。
“靠……”
“是什麽?”
沈殊沒有轉身,他橫抱著顧君訣,把背後的空門都交給了她。
顧君訣手腕翻轉,將精鐵長鞭收回手裏,幽幽道:“看來有人想要我們的命呢,你覺得是誰?”
姑娘家纖長的手臂挽在他脖子上,隱隱能聞到甘甜的清香。
沈殊晃了晃神。
片刻,才道:“先找個安全的地方。”
“我覺得哪裏都不安全,有人是專門在這裏等著我們呢,就等著甕中捉鱉。”
“小姐,殊殿下,你們沒事吧?”長風也跟上來。
他看了眼地上斷成兩截的箭矢,臉上微有變色,不過到底是身為統領的人,他很快就收拾好表情,斂眸觀察周圍的情況。
風很大。
天色已經從最初的霧靄沉沉到現在的漆黑一片。
風聲攪得四周雜亂。
顧君訣已經從沈殊身上下來,繞著精鐵長鞭的手腕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轉著。
她眼睛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然而就是這時,又一股狂風襲來,鋪天蓋地,罡風裏麵隱隱能看見幾支黑色的袖箭,也就是這個時候,顧君訣和長風同時出手,向風口迎了上去。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出手的同時,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纖細修長,猶如鬼魅。
高手過招,在一念之間。
顧君訣和長風出手對付袖箭,背後的空門就完全露了出來,弱點暴露,給了敵人可趁之機。
那個人影似乎也是有備而來,電光火石的刹那間,率先選擇攻擊顧君訣。
大概是覺得小孩子更容易下手。
當。
一聲悶響。
長刺似乎受到什麽阻礙,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那人抬眸,正好迎上沈殊那雙狹長幽深的鳳眸,以往嫵媚慵懶的神色盡數斂去,隻剩濃墨般看不透的陰沉與冰冷。
那病態得近乎透明的雪白皮膚上,一雙猶如染過暗紅鮮血的薄唇緩緩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幅度。
人影一顫。
不等對方反應,那沙啞得不似少年的聲音已經從耳邊響起,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陰霾,蒼涼得讓人頓生窒息之感。
“動她,你還不配。”
沈殊抬眸,那種寂寥森然頓時四散彌漫,原本犀利的風聲被其他聲音所覆蓋,夜梟悲鳴,九幽白骨。
旁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雪白皮膚下麵湧現出來的暗紅色血管,隨著他的動作,血管開始浮現湧動,仿佛他皮膚之下有百蟲遊走。
顧君訣看見他的異變,心中一緊,“沈殊你幹什麽!快住手!”
然而沈殊好像什麽都聽不見。
他麵前的人被他捏住脖子,兩人接觸的地方皮膚也開始瘋狂起伏,像是有什麽東西從他身上,蔓延到了對方身上。
同時,沈殊的臉色越來越白。
顧君訣身上已經出了冷汗,也不管長風死命的拉著她,掙開束縛就要衝過去。
“嘖嘖嘖,這就是南靖的蠱王啊,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遠處樹杈上忽然落下一雙嬌嫩玉足,然後是熟悉的聲音,“原來,他隻是個半成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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