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是不是見過
“我詭計多端,居心叵測,那你還碰我做什麽?放我下來!”顧清歡炸毛了。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跟黎夜說笑。
慕容姝說什麽他都說對,那就跟她過日子去吧!
“她說你看上的是我的權勢,難道不對?”
“當然不對!”
“那是什麽?”黎夜饒有笑意。
趁著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抱著她回了相府。
臥房的門關上。
“我是垂涎你的美色,來相府做大夫也是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顧清歡仰著臉,說得咬牙切齒。
她很難過。
試過許多辦法,他想不起來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站在慕容姝那邊,說她居心不良。
他讓她閉嘴的時候,聲音冷漠得像冰錐,刺穿她的心口。
顧清歡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不是什麽都不在乎。
他的每一句話,既有可能讓她奔潰發狂。
她一點也不喜歡現在這個黎夜。
“我的回答,相爺可否滿意?”
“不太滿意。”黎夜把她放到軟榻上,側身坐到一旁,伸手捏她的臉頰。
顧清歡避開,“那你要怎麽處置我?”
“罰。”
“罰什麽?”
顧清歡低著頭,不去看他的臉。
心口像是被什麽淹沒了,又酸又疼。
黎夜見她無精打采,幹脆把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當然是罰你見識短淺,我坐上權相之位,莫非靠的就是容貌?”
太膚淺了。
他三歲能文,四歲能武,十二歲科舉一舉中第,官拜尚書令,成為東陵史上最年輕的丞相。
先帝駕崩之後,他又平奪嫡之亂,穩朝中局勢,鐵腕手段,讓那些不安分的老匹夫一個個夾起尾巴做人。
他的事跡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而眼前這人,居然說隻看上了他的容貌。
淺薄!
“看來很有必要讓你看看我的內在。”黎夜嘴上說的嚴肅,心裏卻很高興。
這個小鬼喜歡他。
十分喜歡。
她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感到傷心,也會因為他跟別的女人說話而生氣,還知道甩臉色。
黎夜很歡喜。
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麽。
看到這個驕傲的小東西吃味,他心情就很好,就連剛剛長風摸了她的小手,她跟慕容澤拜堂,以及與陸白共度一夜,也沒那麽生氣……
才怪。
“你,跟陸白是什麽關係?”
“關你什麽事?”顧清歡的態度沒有一點軟化。
她甚至連看他一眼也懶得。
“若我沒記錯,你本來是想讓陸白幫你進天牢,你就這麽有把握,他一定會幫你?”
“沒有把握。”
“嗯?”黎夜圈住她的腰,“裝傻?”
“放手!”
“說實話,我就放手。”
他沒有控製力道,而是迫使她靠近自己。
結實的胸膛貼近她的。
掙紮間,隻換來更多的碰撞。
黎夜身子一僵。
他忽然低頭,抬起她的下顎,邪魅的長眸染了別樣的色彩,“你故意的?”
“你走開!”
顧清歡要被他氣死。
拳頭落在他胸口和肩膀,卻推不開大山一樣的他。
她確定自己是使了勁兒的,無奈麵前這個男人太結實,敵我實力懸殊,不可力敵,隻能智取。
“我認識他的時候,正好是被送去端王府跟慕容澤成親的那天。”顧清歡深吸一口氣,忽然放棄了掙紮。
可她的手依舊橫在兩人中間,以防某人突然襲擊。
黎夜眉梢微動,按捺下滿身燥意,道:“繼續。”
“當時許嬤嬤突發急診,我為她做了手術,結果回到顧家,他們為了逃避責難,直接將我送到了大理寺。
然後我就見到了陸白,之前聽人聽說他才華橫溢,譽滿京師,那日一見,果然如此。”
“……胡說,論才華,他比不上我,論名聲,他也比不上我。跟你說這句話的人,一定腦子不好。”
“噗……是是,他腦子特別不好。”
顧清歡本來拉著臉,聽他這麽一說,忽然笑了。
黎夜覺得莫名其妙。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跟陸白較勁。
隻是聽她說起這件事時,他感到有些熟悉,仿佛那些話在哪裏聽過。
“繼續。”他覺得顧清歡笑得滲人。
“嗯,後來他被人暗算,大理寺的人不讓我救,我就隻有將他們都鎖在外麵,幸好……他命大,撐了過來。”
“大理寺的人不會撞門?”
黎夜聽到這裏,有些納悶兒。
他記得篩選官員的時候,是有各種考核的,這種腦子不好用的官兵,向來不予錄取。
就算有那麽一兩個漏網之魚,也不可能一個個腦子都不好使。
隻可能……是她有所隱瞞。
“誰知道呢,或許在那一刻,他們集體抽風了也說不定。”顧清歡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說的有沒有邏輯。
反正他要聽,她就說給他聽。
“繼續。”
“然後……然後就很多了,不過概括下來,無非就是我幫他,他幫我,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識了。”
“說謊。”黎夜向後倚了倚,頎長的身子正好靠在軟墊上。
寬大的手依舊握著她的腰,不許她逃跑。
顧清歡眨眼。
“我怎麽就說謊了?”
“他是大理寺卿,你一個深閨女子,能幫他什麽?”
“女子怎麽啦,女子胸中就不能有溝壑?當初秋闈試題遭泄,還是我幫他審的犯人,至於後來那道‘百無一用是書生’的題目,也是我出的。”
“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我說了是寫反命題的,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麽回事,最後選出來的新科狀元還是個書呆子。”
顧清歡瞪了眼麵前的男人。
目光過處,發現他的眼睛也不安分。
他半倚在軟榻上,邪魅的長眸帶著另一種情緒,此時……
正直直看著她的胸口。
顧清歡臉色一變,回手擋在身前,怒道:“臭流氓!”
“是你說自己胸中有溝壑,我隻是看了一眼,還什麽都沒說呢。”黎夜笑道。
“不是這個意思!”
“哦?那是什麽意思?”黎夜坐了起來。
不知為何,她剛剛說的那些事,他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陌生。
甚至她說自己被送去端王府的時候,他腦中也出現了她鳳冠霞帔,紅衣花嫁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她沒有現在好看。
瘦瘦小小,像棵豆芽菜。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