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靈素生辰
“啊?這……這不太好吧?”下人有些害怕。
最近主子的脾氣越發陰晴不定,見了誰都要發火,唯獨靈素姑娘能勸得他心平氣和。
這裏上上下下都已經把靈素當做正經的主子,未來的端王妃。
現在王妃不適,王爺悉心陪著,他們這些做下人哪敢去觸這黴頭?
沒人敢動。
許嬤嬤氣得七竅生煙。
她果然沒有看錯,那女人就是個狐媚的東西!
“好,你們都不願意去,我自己去請!”
許嬤嬤怒踢了那下人幾腳,又安撫了在場的賓客,這才匆匆的往後院去了。
眾賓客麵麵相覷,一時也不好發表什麽,生怕說錯話被人抓了把柄,到時候拿到端王麵前去告小狀,那才是有苦說不出。
思及此,隻能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倒是顧清歡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忽然站了起來。
“你上哪兒去?”顧瑤惡狠狠的盯著她,不帶半分善意。
顧清歡勾了勾唇角,道:“出恭,三妹妹一起嗎?”
她說得坦蕩,臨近的幾位閨閣千金都聽見了,紛紛嫌棄的捂住了鼻子,仿佛已經聞到了什麽味道。
顧瑤氣得不行。
轉念一想,又覺得她這般不知禮教,才能襯托出她和大姐的知書達理,甚好。
琢磨了片刻,便嫌惡的揮了揮手,讓她趕緊去。
顧清歡也沒說什麽,出了大廳,慢悠悠的往後院晃悠。
鏡花水榭是慕容澤的別苑,人手比不上端王府。
今天大宴,所有的下人都調去打點宴席的種種去了,一時半會兒也沒人注意到顧清歡。
所以她一路慢慢悠悠的,竟暢通無阻的晃到了後院。
還沒走上兩步,就聽見一個急切的聲音道:“王爺真是糊塗,這女子來曆不明,怎可對她交心至此!”
是許嬤嬤的聲音。
“奶娘稍安勿躁,素素她心地善良,不會加害本王。”慕容澤好言相勸,言辭間對靈素極力回護。
幸好許嬤嬤是他的奶娘,他便也按捺著性子沒有發作,若是換了別人,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幾回了。
見他執迷不悟,許嬤嬤恨鐵不成鋼。
“不論如何,王爺切莫因為一時兒女情長而奢靡忘誌,別忘了,朝中還有……”
“奶娘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
不等她把話說完,慕容澤就出聲打斷。
一番好言好語,便磨軟了許嬤嬤的耳根子。
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人,她還是把他當成心肝肉寵著。
該提點的都提點了,也不好再苛責什麽,便道:“如今賓客滿堂,王爺還是先去前廳,至於那位靈素姑娘,便由老奴去照顧吧。”
“可是……”
“王爺莫不是信不過老奴?”
“怎麽會,隻是……”慕容澤頓了頓,終是搖頭道,“罷了,聽奶娘的。”
這話說完,便是一陣腳步聲。
慕容澤走了。
顧清歡蹲在隱蔽處聽了半天的牆根,嘴裏還抿了片不知從何處撚來的紅楓。
雪膚明眸,更襯得傾城絕色。
可惜沒人看見。
見慕容澤走遠了,想是宴席馬上就要開始,她也不再逗留,拍著裙擺站起,一言不發的往大廳走去。
她身影消失之後,假山後麵也走出一個人影。
那人臉色虛白,如孱弱的嬌花般惹人垂憐,眼裏卻有不可企及的惡毒。
特別是在看著顧清歡的背影時,更是流露出毒蛇般的陰狠。
雙拳緊握,指甲早已嵌進了肉裏。
須臾,她目光一轉,又看向正往內院去的許嬤嬤,恨意更深。
看了片刻,才抄近路趕回住處。
慕容澤到了正廳,又恢複了那氣宇軒昂的姿態,簡明扼要的向眾人解釋了一番,便揮手開宴。
正好顧清歡也回來了。
不早不晚,剛剛趕上吃飯。
“你上哪兒去了?”慕容澤皺眉,對她愈發不滿。
顧清歡沒理。
顧瑤巴不得她出醜,連忙大聲解釋道:“王爺莫怪,她今早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正鬧肚子呢。”
此話一出,周圍果然響起了零星的嗤笑。
慕容澤也皺眉,道:“粗俗。”
“是,王爺高雅,就連這別苑的名字也取得格外雅致。”
“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不願意來,就趁早給本王滾回去!”他對顧清歡的態度越發差了。
顧清歡絲毫不生氣,唇邊還帶了些淺笑。
“隻是不知道這富麗堂皇的別苑,是不是也跟某些人的夢境一樣,到頭來隻是一場鏡花水月呢?”
“……你什麽意思?”
慕容澤皺眉,覺得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還不等他細問,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靈素在許嬤嬤的攙扶下走進來,小臉蒼白瘦弱,看得人心疼。
“王爺別責怪顧小姐了,她隻是一時心中不平,並不是故意要頂撞王爺。”
她屢屢幫顧清歡說著好話,可每個字都是在暗指她小肚雞腸,咄咄逼人。
這暗刀子捅得很好。
旁人見了她這副樣子,也不由憐香惜玉,附和著說顧二小姐不要欺負弱小。
“什麽欺負弱小,你們眼睛被屎糊了嗎?顧小姐人美心善,豈是仗勢欺人之輩?”趙唯棟尖著嗓子打抱不平。
眾人覺得他這句話,重點應該是全在“人美”二字上。
這趙家公子向來紈絝放浪,又是皇親國戚的身份,自然沒人敢跟他硬懟。
便是有幾個不服的,也隻能低聲道了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之類。
趙唯棟不以為意,衝顧清歡招了招手,讓她來坐自己旁邊的位置。
顧清歡點頭,直接過去。
至此,遠處的陸白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他怕慕容澤對她動手,就一直盯著。
現在她已落座,那趙唯棟雖然行事放浪,但言行間對她很是敬重,也就稍微放下心來。
慕容澤親自將靈素扶到主座,才道今日隻是小宴,大家不用拘禮,隨意便是。
眾人心領神會,紛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表哥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中了邪。”趙唯棟一邊嚼著嘴裏的菜,一邊低聲抱怨。
顧清歡聽了,笑道:“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概就是指的王爺這種吧。”
“非也非也,臭老頭也深情,卻不似這般揮金如土,奢靡忘本。”
“老頭?哪個老頭?”
“就是我爹啊!”